秦淨之沒了先前的柔弱之姿,反而渾身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
宋巡微怔,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外,好強大的氣場!
這當真隻是一個山裏村夫該有的氣勢麼?
宋巡眯了眯狐疑深邃的眸子,等秦淨之他們都上樓後,他這才抬頭看了一眼老陳和阿奇,很疑惑的問道:“我來送銀子有錯嗎?”
阿奇和老陳立即搖了搖頭。
老陳小聲問道:“東家,既然林姑娘和她男人不識抬舉,我們也沒有必要這樣委曲求全吧?”
宋巡立即犀利的掃了一眼老陳,又看著樓上,沉默了片刻後直接起身:“走吧,先回府上!”
不得不說,林小楨和秦淨之二人搞得名堂,還真是叫他心裏有些慌。
難不成,從此以後林小楨就不和明仕堂合作了?那她又會選擇仁濟大藥鋪麼?
宋巡的心裏,一下子亂如麻團。
房間裏。
秦淨之推開門,瞧著林小楨坐在桌旁,神情凝重,知道這一次可能禍及整個秦家性命的事情,讓她的心裏起了沉重的包袱。
他緩步走上前,端著凳子坐在了林小楨的身旁,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
“小幀!”
溫柔的呼喚,讓林小楨回過神來,瞧著秦淨之那清雋溫潤的俊顏,忽然沙啞著道歉。
“對不起,淨之!”
秦淨之清淺一笑:“你莫不是糊塗了,好端端的說什麼對不起?”
林小楨看著秦淨之,先前在馮府受到的那點驚嚇也委屈這會子才隨之釋放。
“就是對不起,要不是我太出風頭,這一次也不會遇見這麼大的危險,若是永寧王是個糊塗的,可能我倆都沒命了,甚至還要涉及整個秦家,我突然才明白,我所做的事情,所有的影響都不是自己能承擔的,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先前大哥幾次生氣,我還不能理解,如今我總算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是我太任性妄為了!”
暈黃如豆的燭光下,林小楨脆弱的說著這些話,眸中閃爍著淚光,秦淨之的心,就特別的不是滋味。
“小幀,這件事情並不怪你!”秦淨之寬慰著她:“倒是你辛辛苦苦想法子掙錢,讓家中的光景好過,是我們秦家對不住你才是,我若是能夠出力,又何須你百般奔波?”
“再者說了,你的醫術若是憋在家中,也是浪費,不如救濟於人,讓它發揮,不然豈不是埋沒了你和你師父學了多年的醫術!”
“而且,大哥三弟如今多快樂,無需為了銀錢犯愁,這都是你奮鬥而來的結果,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就成了你任性妄為了!”
林小楨安靜的聽著,瞧著秦淨之搖了搖頭:“不,日後我還需要再低調些,可不能再招攬事端了!”
秦淨之勾唇淺笑:“你現在,想低調怕都是不行了,你這村醫的名聲可是在滁州城都傳開了!”
林小楨呶呶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有些事情真是有了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秦淨之瞧著林小楨不痛快的架勢,忽然問道:“娘子,你可有想過,日後不再賣藥方,而是自己開藥鋪,將你那一身的好醫術發揮出來?”
“那樣的話,我們也不必和李家宋府繼續打交道,有可能不小心就被他們挖坑給出賣了!”
林小楨被秦淨之的話給吸引,也轉移了注意力,她猶豫了一會,問道:“你的意思,是日後我們來這滁州城開店麼?不過藥鋪已經有兩家在對峙,我們又比不過李家和宋家這麼多年積攢的財力和人脈,開藥鋪是不妥的!”
“而且我的泥膜作坊開起來以後,日後就針對官宦家和有錢家的夫人小姐們保養臉和身子方麵的保養鋪子,然後打造成賣我做的產品和服務式的保養會所!”
秦淨之聽著林小楨一個勁的蹦新鮮詞,雖然不懂她那些詞的具體意思,但是大概明白,她要做婦人千金們的生意,而且那種鋪麵如今放眼大陸,幾乎都沒有的類型。
一時間,秦淨之想起了先前那個奇人雜談上性情大變,做事突挑得李府大小姐。
他安靜的凝視著林小楨,提出疑惑:“那你的藥方生意呢?你一身的醫術就此放棄?”
林小楨漆黑狡黠的目光轉悠了兩圈後,道:“不,我不會放棄的,而是日後我會淩駕於李家和宋家之上,不賣藥材,不擺藥鋪,而是隻賣藥方,等時機成熟,我會做一個藥方拍賣鋪,然後定期拍賣獨樹一幟的藥方,價高者得,那樣的話,我們會省去很多到工序就能直接賺銀子了!”
“嗯,這個方法不錯!”秦淨之光是聽著藥方拍賣鋪就覺得很有噱頭。
“不過那些太遙遠了,就我們身上的這些錢,還不夠在滁州城裏翻騰幾下的,還是得多多掙錢才好!不過現在倒是可以先把泥膜作坊蓋好,然後將保養會所開起來,那樣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