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的瀾滄河邊上,王相帶著草帽子,披著衣服已經等候了多時,瞧見了一抹身影靠近了自己,立即站起身吹了一下口哨。
丁香尋了過去,看著王相的膚色已經和黑夜融合,就看見眼白和牙齒在半空中飄著,若不是她心態好,在黑夜裏猛不丁的瞧見王相,都有可能被嚇死。
王相笑眯眯的問道:“一百兩銀子呢,可帶來了,我還得趕緊去百毒穀求解藥呢!”
丁香眯了眯眸子,閃過了一抹狠厲:“帶來了,你可要答應我,日後不許再來找我!”
“那是自然!”王相爽快的答應,心裏卻想著,這麼好的籌碼能換來銀子,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呢?
丁香小聲道:“那你靠近我一點,我掏出銀子給你,咱可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給我契約書!”
王相湊上前兩步,兩個人約莫隔著一尺的距離,王相拿出了一張寫好的契約書,想著先拿錢後就毀掉契約書,這丁香一個小姑娘也不能拿他怎麼著。
等他日後解毒回來,丁香可就是他的錢罐子。
看著丁香才懷裏掏銀子,王相沒有一丁點的懷疑,美滋滋的等著銀子。
忽然丁香從腰間掏出個東西,在皎潔的月光下閃過了一抹寒光,王相神色驟變,就聽見丁香低沉的喊了一聲:“你個騙子,去死吧!”
說話間,那尖銳閃著寒光的東西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王相立即閃開了腦袋,剪刀直接戳到了他的脖子上,頓時鮮血飛濺。
“你……你這個賤人!”
王相捂著刺痛的脖子,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丁香忍著疼痛沒叫出聲,人卻摔倒在了一旁。
王相隻覺得眼前發黑,身子踉蹌了兩步,就瞧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手上又掏出了一個閃著寒光的武器。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簡單的丁香竟然會生出殺人的心思,王相現在隻感覺渾身的鮮血逆流,渾身陰冷。
不,他不能被丁香殺死。
這一瞬間,王相忽然想到了秦家和林小楨。
村裏人不都傳林小楨醫術無雙,連鬧豬瘟的人都能救治好了,那麼應該能救他一條命吧?
他惡毒的看了一眼朝著自己撲過來的丁香,立即轉身,撒腿就朝著村裏北邊的秦家跑去。
哪怕是死,他也要揭穿丁香的惡毒麵目。
丁香不敢叫喊,怕招來人圍觀,發現了自己和王相的事情,隻好手執匕首,飛快的跟了上去。
可是她竟然連受傷的王相都追不上,一直追著他跑到了秦家附近,丁香眼睜睜的看著王相跑進了秦家的院子,氣得隻得站在不遠處的大柳樹下,又氣又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眯了眯雙眸,漆黑的眸中如同淬毒了一般,閃爍著惡毒狠厲的芒光。
該死的王相,千萬別將她的事情說出去啊!
丁香的心裏現在除了祈禱,別無他法。
秦家院子裏麵。
此時眾人已經吃過了晚飯,各自回房收拾去了。
朱翊在喂小狼崽喝米湯,林小楨和秦淨之剛去了小房間陪著林母說了一會話後,剛走出屋門。
隻看見一抹和夜色融合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院子,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那人掙紮著抬眸,虛弱沙啞的喊了一聲:“救我……”
話音才落,王相直接因為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
王相的出現,嚇了院中三個人一跳。
不過好在林小楨他們三個人都是處事不驚的人,立即走上前去。
林小楨看著王相的臉就知道他是誰,此時王相倒地的方向正好壓住了脖子上插進去的剪刀,他渾身通綠,光線又暗,根本瞧不清楚他是受傷了。
“這人這會子來咱家做什麼?還嫌挨打的不夠?”
秦淨之微蹙眉梢,瞧著地上蔓延的黑色陰影,立即蹲下身子將王相翻個身子,平躺在地上,便瞧見了插在脖子上的剪刀,還有源源不斷冒出的血。
林小楨和朱翊神色微怔,立即都圍著王相蹲下了身子。
秦淨之伸手探了一下王相的鼻息,抬頭麵色嚴肅的看向了林小楨:“鼻息微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林小楨立即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取出兩根封住了王相的穴位,又扒拉著他的傷口看了一眼,傷到了頸部的大動脈,又流了這麼多的血,腦供血不足,休克後就很難救回來,哪怕救回來蘇醒的幾率也很少,林小楨立即拔出了止血的銀針,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
“這傷口已經救不回來了,不過這個人大半夜的會被誰追殺,還跑到了咱家?”林小楨疑惑的問了一句。
秦淨之立即起身朝著院門口走去,四處張望掃了一眼,目光有些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