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寶春氣喘籲籲的回到薔薇院。
陸錦棠也沒睡,她屋子裏沒點燈,她竟在摸黑練習針法。
針灸講究穩準快,陸家十三針,更是精益求精,爺爺曾經說過,在正常的環境下施針,是每一個中醫都能做到的。他們陸家的傳人,就要做得更好,要在無論如何糟糕的情況下,都能施針救人。
所以便是看不清,她也能穩穩的找到自己的穴位。
寶春回來,她便立即收了針,“她去哪兒了?”
“小姐懷疑的不錯,小葵當真是方氏的人!她去了主院!”寶春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水,喘息道,“婢子冒險靠近,聽到她們說話!她們要算計小姐和三少爺。”
陸錦棠唔了一聲,“不奇怪。”
“方氏真狠!明知道襄王爺短命,還要把小姐嫁給襄王,說要小姐和三少爺給襄王陪葬!”寶春厲聲說道。
陸錦棠挑了挑眉梢,“她們當真這麼說?”
寶春連連點頭。
“她們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你在外頭?”陸錦棠狐疑道。
寶春愣了愣,撓頭道,“不應該吧?不過是她們說到這兒,婢子恰踩了樹枝,被她們發現了。而後婢子就走了。”
“這就對了。”陸錦棠點了點頭。
“什麼對了?”寶春不解。
陸錦棠將裝了銀針的錦盒放進懷裏,“她不會讓我嫁給襄王的。今日之事,讓她知道,襄王雖然命不好,但他活著一日,在京都的勢力就無人可比。讓我嫁給襄王,不是如虎添翼麼?”
“那她們會……”
“而且,小葵也不見得是方氏的人。”陸錦棠眯眼說道,“她若隻是方氏的人,事情倒是簡單了。”
“啊?”寶春撓頭,越發雲裏霧裏,“她不是方氏的人,為何去找方氏?”
“借勢而已。”陸錦棠緩緩說道,“小葵是從外頭買進來的人,方氏連她自己派過來的人,都不能好生掌控,她怎麼可能控製得了小葵?”
“那幹脆把小葵趕走吧!”寶春說道。
陸錦棠卻搖了搖頭,“不必,小葵如今成了一步明棋,反而比暗棋更好對付。盯緊她就是了。”
“婢子這心裏總是有些惶惶不安。”寶春撓了撓頭,“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
陸錦棠笑了笑,“看緊了小葵,別讓她靠近上房,也別讓她有機會接觸到飯食。把她當做方氏的人防著,也就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太緊張。”
寶春把陸錦棠的話交代下去,薔薇院裏沈氏留下的老人如今都結成了同心,防著小葵如防賊一般。
“喲,小葵姑娘,後院兒掃幹淨了麼?就往廚房裏鑽?這會兒可還沒到飯點兒呢?你又餓了?”芭蕉好了傷,越發的盯緊小葵。
那日小葵說她是方氏的人,說她不忠,芭蕉至今還惱怒著。
小葵訕訕看她一眼,“我……我就是看看早上有沒有剩下什麼吃的……”
“早上沒吃飽啊?”芭蕉笑起來。
小葵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如今薔薇院裏的下人明裏暗裏的排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