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少爺=你是我的幸福(2 / 3)

倏忽間,直少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開了那人的槍口,並把他的槍奪了過來,且把槍口對準了那人的眉心,“小爺我用槍的時候,你還不會叫娘呢,想要打我,你還欠點火候!”

匪寇們驚訝的看著直少爺,等到他們醒悟過來,把槍口對準直少爺的時候,隻見直少爺看也不看抬手一槍,一隻鳥兒應聲落地,一名匪寇撿起那隻鳥兒,鳥兒並沒有死,隻是打斷了一側的翅膀。

這樣的槍法,是他們今生也無法企及的。

匪寇頭子端詳著直少爺,“你是大晉人。”

“不錯,我是大晉人,這槍支就是我們大晉產的,不過,這是我們大晉淘汰不要的廢物。”話音一落,槍口已經被直少爺狀似不經意的掰彎了。

“你怎麼回來到我們這裏?”

“覺得這裏不錯,過來瞧瞧。”直少爺風輕雲淡的盯著匪寇頭子滿臉橫肉,用流利的賽萊拉語說道。

匪寇頭子問道:“聽說你們大晉有個女王,天下無敵,你可認識?”

直少爺微微一笑,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塞拉萊語了,看來,他的娘親不僅是聞名大晉,就是萬裏之遙的塞拉萊,也是聞名遐邇。

“當然認識,而且,不僅僅是認識,怎麼,你也認識?”

“我見過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我跟著別人去大晉販賣RU香,被人坑害了,是尊敬的女王救了我,還送了銀子給我,我才有命回來。”說起甘泉公主,匪寇頭子一臉的感激,聲音也聽著真摯起來。

直少爺有些詫異,這未免太戲劇化了。

若是娘親知道她當年救下的人,變成了匪寇,她還會救人嗎?

直少爺的臉色有所緩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十二年了。”

他眯著眼睛看著直少爺,突然問道:“我覺得你和女王很像。”

直少爺不緊不慢地說,“既然是十二年前,那你應該知道,她有兩個兒子。”

匪寇睜大了眼睛,“你是……你是……”

直少爺點點頭,“沒錯,我就是。”

直少爺跨步上前,匪寇頭子也在朝他走,兩人的舉動,讓其他的匪寇很是緊張,匪寇頭子揮揮手,讓眾人退下,空地上隻剩下直少爺和匪寇。

匪寇頭子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直少爺,“你和女王長得很像,但你怎麼證明你是女王的兒子?”

“我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如果不是風暴,我也許不會停留在這裏,說實話,我很想早一點回到家鄉,因為我的妻子懷孕了。”

匪寇頭子點點頭,“你和她說話的聲音很像,但是,我還不能相信你,不過,既然你是大晉人,我可以答應放過你和你的妻子,這是我給你的最大的麵子。”

直少爺點頭,“我答應你,帶你去找峽穀,但是,你要答應我,放過迪高人,再珍貴的珠寶,也不如人命值錢。”

匪寇頭子突然瞪大了眼睛,“我現在相信了,女王當初也跟我講過同樣的話,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和你妻子的安全,不會讓人碰他們,不過,你要帶我們去找寶藏,雖然我是首領,但也要他們心甘情願的聽我的話才是。”

直少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答應帶著他們去峽穀,他環顧四周,笑道:“如果一部分人去了,找到財寶以後,會不會打起來?”

他這話,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周邊的人聽得清楚,這些匪寇曆盡艱辛來到門賽,就是為了珠寶,當然不肯留在這裏看著別人發財。

匪寇掃視一圈,他大致已經了解了直少爺的心思,短短一句話,就把他的部下弄的軍心潰散,這個少年公子,果然有女王的風範。

匪寇頭子一笑,當年他欠著女王一份救命之恩,今天就當是還救命之恩好了,他們無意取人性命,隻想拿走珠寶,聽說,峽穀裏的寶藏,多得無法想像。

直少爺卻存了別樣心思,隻不過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他挑選了幾個精壯的青年男子,帶著他們前往峽穀地帶,因為剛才直少爺的一番話,賊寇們都跟著進了峽穀。

珊瑚不放心的眼看著直少爺遠走,心中忐忑,聽他們的對話,珊瑚似懂非懂,誰是女王?她想請阿市的妻子幫忙翻譯一下,奈何,阿市妻子隻顧著害怕,加上離得遠,根本沒有聽清,直少爺臨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安心等我回來。

她能安心嗎?馬上就要生了,她覺得肚子已經有了下墜的感覺。

直少爺說過,生孩子的時候,那些工具一定要幹淨,一定要有熱水,這是他僅能記起來的東西。

珊瑚回到房子裏,她已經坐不下了,直少爺給她搭了一個簡易的木床。

坐在木床上,珊瑚隻顧著發呆,伊妮站在她對麵,愣怔怔地看著她,“珊瑚嫂嫂,你是不是不知道,阿仁哥哥的母親是女王?”

“什麼?”珊瑚驟然清醒,“你說什麼!”她的語氣已經不是追問,而是冷麵的質問。

伊妮一笑,心中似有些事情可以解釋,“沒錯,他的母親是女王,我聽得很清楚,看來珊瑚嫂嫂並沒有得到婆家的認可。”

珊瑚臉色一白,回想自己與夫君的種種過往,是啊,那分明是一個高貴的人,動靜之間,無不優雅,這樣的氣勢,其實一個平民家庭出身的子弟能有的。

女王?女王!福州城裏沒有女王,卻有一個公主,難道?珊瑚一震,難道自己的夫君是甘泉公主的兒子嗎?

寧郡王已經成親,直少爺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聽說他很喜歡混跡於市井之間,所以……珊瑚想,她的夫君應該是甘泉公主的二公子。

珊瑚覺得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化為無形,如果這件事是事實的話,他們回到大晉的那一天,也是他們夫妻陌路的開始。

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擰了又擰,掐了又掐,疼得無法呼吸,她很清楚,竹門對竹門,柴門對柴門。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當初,救了自己的,不正是公主的二公子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迫切的需要一個令她心安的答案。

“我好像要生了……”珊瑚覺得下腹墜的難受,大聲喊起來,阿市的妻子們趕緊跑進來,或者去燒水,或者照顧她。

珊瑚多希望這一刻,直少爺能夠陪著她。

她疼,可是,不敢大聲喊,因為阿市的妻子告訴她,總喊,一會兒就會沒力氣,沒有力氣,是生不出孩子的,要知道,她的肚子裏是兩個孩子。

她已經確定,是兩個孩子,因為他們很活躍,總是攥著小拳頭動來動去,小腿一蹬一蹬的,非常有力。

她恨不得把自己化身為兩個人,一個人留在這裏生孩子,一個人去找自己的夫君。

直至日暮黃昏的時候,兩個孩子總算平安降生,累極了的珊瑚在生完孩子以後,就昏睡過去,好在有阿市的四個妻子照顧,兩個孩子才不至於沒有人照顧。

阿市和兒子已經在路口張望了無數次,卻始終不見直少爺的身影,若是直少爺有個好歹,阿市心底暗暗發誓,隻要有他們一口吃的,一定不會讓他們母子三人餓著。

掌燈時分,珊瑚醒了。

村裏的迪高人慶祝她生了孩子,因為是兩個孩子,奶水勢必不夠,所以,村裏有人送來一頭母駱駝,母駱駝的奶水很足,即便是珊瑚沒有奶,也不必擔心孩子沒奶吃。

珊瑚看著靜靜躺著睡覺的兒子,母愛之情,溢滿胸腔。

隻是,直少爺沒有消息,讓她心中不安,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的夫君,是他孩子的爹爹,她不能沒有他。

有阿市的妻子們幫忙,珊瑚並沒有覺得兩個孩子給她帶來多大的困擾。

兩個孩子,也不哭也不鬧,仿佛知道母親的悲傷,他們黑黑瘦瘦,皺皺巴巴的樣子,讓珊瑚心疼極了。

先出生的老大,反倒不如弟弟壯實,所以,珊瑚選擇自己喂養老大,老二吃駱駝奶。

翌日清晨,依然不見直少爺等人回來,迪高人的頭領決定讓人去尋找他們,並做好撤離這裏的準備,雖然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鄉,但是,危險來臨,為了保命,他們隻有選擇放棄一途,因為他們打不過那些匪寇。

家家戶戶都在收拾家當,一旦覺得不好,馬上就走,他們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自然知道應該藏在哪裏才安全。

阿市卻在犯愁,如何才能帶著他們母子走呢?他們剛剛出生,根本不適宜挪動,雖然這裏沒有坐月子的風俗,但是,剛剛生產完的婦人同樣還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的。

阿市無奈,請伊妮的隨從去幫忙打聽一下直少爺他們的情況。

眾人惶惶不安,生怕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

月兒升上天空的時候,珊瑚朦朦入睡不久,突然聽到犀角號聲,這是迪高人的報警訊號。

珊瑚淚如雨下,自己身體虛弱,如何帶的走兩個孩兒,難道,他們母子三人就要喪命在異國他鄉,他們還沒有見過爹爹,還沒有見過祖父母……

門被推開了。

借著月光,珊瑚看到了那個讓她日思夜想,擔心不已的男人,直少爺渾身血汙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珊瑚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說道:“夫君,是你嗎?”她怕,那是鬼影子。

直少爺大步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她,“珊瑚,我回來了,我活著回來了。”兩人緊緊擁在一起,這一刻,勝過千言萬語。

“……你看看我們的孩兒……”

直少爺看著熟睡的孩子,嘴唇顫抖,“珊瑚,他們是我的兒子?”

“是,他們都是兒子……”

直少爺跪坐在兩個孩子麵前,他想抱他們,卻又不知道如何抱,伸手的時候,發現自己滿身血汙,“我先去洗一洗,珊瑚,你先睡,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珊瑚點頭,直少爺起身拿了一身幹淨衣服,轉身出了房子。

等他一身幹淨的回來,珊瑚才來得及看他,“夫君,有沒有受傷?”

直少爺咧嘴一笑,“你的夫君勇猛無比,怎麼會受傷,放心吧,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直少爺告訴她,進了峽穀之後,他就把那些匪寇帶進了野獸聚集的區域,那些凶猛的野獸雖然死傷大半,但匪寇們損失更慘重,除了匪寇頭子,再無一人生還,而他帶著的那幾名迪高人,因為熟知地形,逃了出來。

直少爺說得輕描淡寫,但珊瑚從他的衣服上,身上,已經讀出了當時的凶險,直少爺不願讓她擔心,那她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這麼說,那名匪寇跟著你們回來了?”

“是,他熟知海上的情形,我想日後帶著他一起回家,這樣路上也有人照應,你放心,我點了他的穴道,捏碎了他的琵琶骨,他不是我的對手。”

他想著過些日子,就和迪高人一起把那些槍支撿回來,有第一撥匪寇,就會來第二撥,那些武器雖然不濟,防身足夠了。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覺了,現在他們母子平安,他隻想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