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和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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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田次郎駕著摩托車一溜煙兒開到了大和旅社，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壓痕。 這裏是龜田次郎經常居住的地方，司繼紅也曾多次來過這裏，但每次都是不情願的，甚至是被挾持來的。 司繼紅走到門前內心發顫，一種愁苦與無奈在她心頭加劇翻騰。她在想，這裏是她被奪去少女純貞的魔窟，是玷辱她健美身心的泥潭，她的噩夢總是從這裏開始，讓她受著精神折磨，走不出這陰暗的隧道。 室內有臥室和客廳。這裏當然不會有從北海道來的龜田次郎的夫人，更不會有他夫人捎來的衣服讓司繼紅挑選，龜田次郎來前說的都是些借口，都是些鬼話，司繼紅早看透了他這一套。 龜田次郎和司繼紅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獰笑著看著司繼紅，像是一隻猛獸對待捕來的獵物，露出了即將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噬的樣子。 龜田次郎拿出一瓶日本產的紅酒，這酒紅紅的，濃濃的，看上去真像流出的血，司繼紅看了胃裏在惡心。 他讓司繼紅為他斟酒。 司繼紅沒好氣地說：“你不會自己斟哪？” “繼紅小姐，我想你給我斟的酒會更有味道。”龜田次郎看到司繼紅對他不理不睬的，不想給他斟酒，狡黠地笑笑，自己斟了一杯，一仰脖兒喝下去說，“你是怎麼啦？一臉的怒氣，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還能有誰？是你！” “不，不，我怎能讓你生氣呢？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和你爹的救命恩人啊，沒有我你爹會死了死了的有！你可能會成為皇軍的慰安婦！” “你是乘人之危，發泄你的獸欲，想永遠蹂躪我、霸占我！” “繼紅小姐，你這樣仇視我是忘恩負義，告訴你，任何一個中國人也不敢這樣對我說話！”龜田次郎又端起杯喝著酒說，“我知道，你這是在耍嬌，跟我裝正經，你越這樣我越喜歡，越覺得有味道，整個中國都快讓我們皇軍征服了，我還不能征服你這個女人？” “放你的狗臭屁，告訴你，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司繼紅氣急了，破口大罵。 龜田次郎嬉皮笑臉地搖頭說：“這種髒話是你說的嗎？記得中國有一句俗語：罵人不好聽，嘴上要長大膿疔。我想起來了，你家來了個小夥兒，說是你父親的徒弟，是不是他教你這樣說的？他是不是把你的魂勾走了，才對我這樣？” “一派胡言！” “告訴你，繼紅小姐，你和你父親的小命都攥在我手心，我可以讓你們活，也可以讓你們死，前提是你怎麼滿足我，讓我高興！”他淫笑著，笑得很瘮人。 龜田次郎的臉喝得已像豬肝顏色，打著酒嗝，解開褲帶脫掉外褲，也讓司繼紅脫衣上床。 他說了句：“你不是黃花姑娘了，還裝啥？”說著走進了衛生間要衝洗一下身子。 龜田次郎從衛生間走出來，像野狼捕羊一樣撲向司繼紅，帶有酒氣的臭嘴親著、啃著，並朝司繼紅胸前暄暄的、鼓鼓的地方又摸又捏…… 司繼紅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掙脫，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命根，龜田次郎掰不開司繼紅的手，疼得頭上沁出了汗水，連聲求饒著。 司繼紅放開了手，氣喘籲籲地坐在沙發上，全身的血湧像湧在了她的臉頰，通紅通紅的，雙目怒視著龜田次郎。 龜田次郎癱坐在地上，擦去了額頭上的汗，驀地，他急速站起來拔出了他腰帶上的手槍，對準了司繼紅的前胸，不住地在喘著粗氣，狠狠地瞪著司繼紅，大喝道：“最毒不過女人心，這句中國話真對，今天，我要讓你命歸黃泉！” 他正要開槍，聽到司繼紅冷笑起來，厲聲厲色地說：“龜田次郎，不要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孽種。” 龜田次郎不知如何是好，收起手中的槍。 司繼紅接著說：“告訴你，我本來就不想活了，人早晚不是一死嗎？寧可我死去，我也不願再受你的折磨和摧殘！我今天沒有置你於死地，主要考慮到我還有一位可憐的老爹，我不願意他也受到迫害……我再告訴你，如果你今後再敢乘人之危，幹些喪盡天良的事，我不會饒你……” “此話怎講？” “我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並寫好一封投訴你的信，此信已托付給我的一位朋友，隻要我和我老爹被你害死了，這封信就由他寄給你們關東軍司令部本莊繁司令官，揭穿你霸占民女，使其含冤而死的事；還有……” 龜田次郎凶狠而又狡黠地大笑：“你太天真了，這還算是個事嗎？對我們皇軍來說，打死你別說一個人，就是成千上萬的人就如同踩死螞蟻一樣！” “龜田次郎，你別忘了，你利用職權之便，盜取皇軍的大量軍需物資賣給一些商店的事——這算不算事？這些信裏都有，寫得詳詳細細、明明白白的！” 龜田次郎這才收斂了他剛才那副神氣十足、毫不在乎的樣子。他知道，他曾多次將軍毯、布匹、糧食和罐頭、洋酒等物資低價賣給過中國商人，從中漁利，這事要是被他的上司知道了他罪不可赦，能不能保住他的腦袋還很難說。這事都怪他，喝醉酒後，一高興曾把這事透露給司繼紅，還將票據存根丟失了，他想是被司繼紅拿走了。 龜田次郎臉色頓時由紅變白，像個喪家犬似的低著腦袋，神情沮喪地向外揮揮手說：“你走吧……”他用一雙惡狼似的雙眼，看著司繼紅走出屋門。 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