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九零後無不流淌著這些可愛的血液,沒有傳統的道德觀,沒有世俗的一成不變的善惡觀,對德高望重之人信口胡說的真理不屑一顧,年少輕狂地,熱血沸騰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確算是缺點,但怎麼也到不了可以讓大多數人口誅筆伐,欲千刀萬剮而後快的程度,那些衣冠楚楚,滿臉凝重不輕易展現自己笑容,好像以為自己是什麼明星的專家教授們,就沒有熱血衝動的年齡?就沒有睥睨天下的時候?如果他們很自豪地拍拍胸脯一臉興奮和驕傲地大叫:“我沒有。”然後再裝模作樣一臉掩飾不了的陰冷的慈祥的表情,人們隻會極為惋惜地說一句:“你們白活了。”
唐楓收起電話,拭去淚痕,努力地讓微笑重新回到臉上,但嘴角似乎有千斤重,怎樣也揚不起來,努力不成,隻得作罷,隻得調整自己眼眸中的感情色彩,隻可惜笑意似乎集體罷工,搜尋全身也找不到哪怕一丁點的笑意可以充入眼眸中,還是隻得任由自己狼狽的神奇、猩紅的雙眼、暗淡的眼神,繼續停滯,既然無法立即祛除,那幹脆等他們索然無味之後悄悄溜出,拿出一根煙,點燃,聆聽時間逝去的“滴答”聲,不願進入銅板店,因為唐楓不願意將自己軟弱的一麵顯示給他人看,即使是親密的兄弟。
唐楓正等待著那該死的軟弱褪去,洪濤卻立在旁邊默默發愣,唐楓因為發起呆而沒有發現,二人近在咫尺,皆無言,直至洪濤回過神來,唐楓仍舊神遊太虛。
洪濤道:“阿楓,分了是嗎?”
唐楓將意識從遙遠的太古時代拉回,徘徊甚久的目光終於有了落腳點,兩眼無神,木訥地說道:“是,你怎麼知道?”
洪濤歎了口氣,說道:“這麼明顯,誰看不出來,阿楓算了吧,一個星期都沒到就這樣,楊軼林肯定是玩玩而已的,何必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呢?”
唐楓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想道:真有那麼明顯嗎?“哦”了一聲,沒有下文,洪濤見唐楓依舊那樣執著,語峰一轉,口氣變得嚴肅老道,道:“你不能因為一個根本不在乎你的人這樣,我們可是約定過的,一定要在外麵玩出個名堂,你就是我們的……我們的……”洪濤的話語開始急促起來,似乎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唐楓臉上呆滯的表情開始收斂,木訥的眼神開始改變,幽深的目光落在了洪濤的身上,洪濤迎著這久違的目光,最後說道:“反正就那意思,你懂得。”
唐楓終於揚起了微笑,可這些微笑中卻又透露著八分苦澀,二分欣慰,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我成為不了什麼人物。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自己,說得偉大點,就是不愛江山,愛美人。”
洪濤默然無語,開始在心裏衡量起了所謂江山美人何重,但他不曾有過江山,也不曾有過美人,隻得到過兄弟與可能會有的女朋友,但他現在想想二者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根本無法比較,不禁有些懷疑起了唐楓的腦子是否有點短路。
無數人喊著,友情勝於愛情,可又有無數人這麼喊著,在朋友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之間選擇了後者;理智無數次地呼喚,要以朋友為重,幻想著自己為兄弟兩肋插刀,卻又會馬上重色輕友,隻是人們不願正視這個事實,甚至認為這個事實是值得羞恥的。但我想破腦袋也實在想不出這有什麼好值得羞恥,沒錯,愛情會破裂,會在分手後悲痛欲絕,但是因為經過了甜蜜,有得必有失,擁有了甜蜜,就不要去奢望天長地久。
雖然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是耍流氓,但一切都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敲詐勒索!
害怕分手,那就盡自己全力去維護,愛情不會脆弱,往往就是一層麵子,身為男同胞,如果認定自己的她還愛著自己,即便分手,也要盡全力去挽留,不要在乎麵子,也許她的轉身隻是為了等你的一句,留下來。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宛然悠長的《彩虹》飄蕩在空氣當中,洪濤摸出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撲哧”一聲笑了,但笑容中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唐楓注意到了洪濤的表情,沉默地等待著洪濤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