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行不行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
輸的人臉上可是要被畫烏龜,而且要回去後才能擦掉。
最後輸的那個人,更慘,要無條件答應贏家的一個要求。
阿四,要不,還是你上吧。”
斐度也可以說是全心全意為慕臻考慮了。
畢竟今晚月高風黑,啊呸,是花好月圓,一出包廂門,保不齊會遇上幾個熟臉。
要是讓弟媳頂著一張畫滿烏龜臉的臉,丟那麼大一個人,回去後,阿四怕是連床都上不了吧?
慕臻這會兒已經挨著蘇子衿坐下。
他把下巴往蘇子衿肩膀上一擱,眼皮漫不經心地那麼一撩,“我媳婦就沒有不行的時候。”
斐度:“!”
來人啊!
把這個炫妻狂魔給我叉出去!
被狂塞了一嘴狗糧的斐度氣哼哼地在女伴伊麗莎白的邊上坐了下來。
伊麗莎白的S帝國語言不太行,聽不太懂斐度和慕臻兩人的對話。
隻聽懂了輸,烏龜什麼的。
以為斐度是因為臉上被畫了烏龜不高興,善良漂亮的混血女孩轉過臉,在他臉上親了親,一雙星辰似的眼睛柔情似水地凝視著他,還用較為生硬的S帝國語言安慰他,“親愛的斐,別不高興。我們會贏回來的。”
斐度帶伊麗莎白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撒狗糧,跟慕臻正麵肛,雖然不知道伊麗莎白為什麼以為他在不高興,但是秀恩愛的目的好像得到了?
於是,眼神挑釁地睨向慕臻——
嗬,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女朋友。
老子也有。
慕臻:“……”
其實並不太想理會這個智障。
“那就這樣,由蘇小姐代替阿四。
小三你可以選擇自己上,或者由伊麗莎白小姐繼續。
賭注參照原先。
最後勝出者可以向最後輸家提出任何一個要求,輸家必須無理由同意。
如何?”
傅哲適時地出聲,總算將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了正事上。
嗯,沒錯,玩牌可一件頂頂重要的正式。
我沒意見。“
早就受夠了包廂裏散發的戀愛的酸臭味的莊晏,第一個發表他的意見。
”嗯,好。“
”好。“
慕臻和蘇子衿兩人點了點頭,不僅異口同聲,就連點頭的弧度也相差無幾。
意外的默契令兩人同時轉過頭。
彼此的目光在半公中交彙。
恰好坐在他們對麵的莊晏指尖摸著手中的撲克牌,眼皮微垂。
想打電話給調查局,把這對一直虐狗的男女給帶走。
斐度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幫手,結果就變成了把阿四拉下水,他自己也還在水裏撲騰的悲慘局麵。
於是,斐度現在沒工夫去思考打什麼報警電話,他在很認真地考慮傅哲這項提議的可行性。
要說算24點,除了傅哲一騎絕塵,他和莊晏兩人的勝負率其實是五五開。
架不住伊麗莎白有語言障礙,又是他帶過來的女伴,所以他就給伊麗莎白放了放水,這才導致他們四個人當中,他輸得最慘。
伊麗莎白的反應能力和計算能能力都還算不錯,如果對手是蘇小姐,那他們未必一點勝算也沒有。
斐度把頭轉向右邊,蘇子衿所在的方向,嚴肅地問道,”弟媳,你之前玩過24點嗎?“
……
”小時候玩過,很久沒玩了。“
蘇子衿據實以告。
其實,所謂的小時候,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那時候,爸爸還沒有染上重病。
她和媽媽也還沒有明明住在自己的房子,卻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放暑假的時候,她和溫大哥就會去陶氏武館找幺幺玩。
夏天不練武的夜晚,師兄弟拿一張大大的草席,鋪在武館的露天陽台上。
草席邊上,擺放著一個大的水果盤,上麵擺著有紅又大的紅壤大西瓜切片。
每局贏的那個人可以率先挑選西瓜切片。
輸的最多的人則是給大家表演一套拳法。
她和溫大哥往往各有勝負,在一眾師兄弟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視下,經常站起來去挑選最紅最大的西瓜切片。
總是吃撐了肚皮。
幺幺就沒有她和溫大哥那樣的好運氣了。
每次累計下來,她都是輸得最多的那一個。
那時候的幺幺還是一個小胖妞。
打拳的時候小肉手和身上的肉就一顫一顫地抖得歡實。
往往把大家逗得前俯後仰。
小時候的幺幺就已經是朵霸王花。
哪個師兄弟要是沒憋住,笑出了聲,被幺幺給逮到,幺幺就會騎那人的身上,沒有章法地把人狂揍一頓。
幺幺跟在陶叔身邊時間最早,最長,一眾師兄弟們基本上全得叫她小師姐。
於是,小師姐饒命啊。
小師姐手下留情。
小師姐求放過的之類的哀哀求饒聲此起彼伏……
回憶鮮明如昨,人事卻已全非。
蘇子衿垂下眉眼,將眼底漫上的感傷悉數掩於長卷濃密的睫毛之下。
”無妨。
就是自己人,隨便玩玩而已。
壓力不用太大。
要是輸了,就讓他們在我的臉上畫。
媳婦你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感受到蘇子衿情緒上微妙的變化,慕臻指尖摸了摸她的耳骨,實力詮釋了什麼叫無原則寵妻。
斐度決定暫時忽略慕臻那sao裏sao氣的撩sao舉止。
他的注意力全在蘇子衿方才所說的那句話上。
小時候玩過,那也就是說很久沒有玩過咯?
那他和伊麗莎白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尤其是方才小時安慰弟媳的話,更是說明了,弟媳對算24點是真的不擅長。
於是,斐度把手往圓桌上一拍,豪情萬丈地喝了一聲,”來!“
阿三要崛起,阿三很認真!
既然慕臻派蘇子衿”征戰“,斐度自然也沒有下場替換伊麗莎白的道理。
否則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像什麼話?
於是,牌桌上,除了斐度退出,蘇子衿加入,一切都照舊。
大概是因為許久沒有玩過的緣故,剛開始玩的時候,在大家叫牌的時候,蘇子衿都沒出聲,一連輸了好幾局。
慕臻也確實兌現了承諾。
輪到他被畫烏龜的時候,往那兒一坐,不閃不躲,很是配合。
沒多久的功夫,慕臻腦門上和臉上就都被畫了好幾隻烏龜。
斐度這個缺大德的,搶了傅哲手中的筆,給慕臻畫的烏龜是又大又米且。
”嗯。
又大又粗。
跟我的人設很符。“
斐度畫完後,慕臻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功能,對著自己腦門和臉蛋上的烏龜照了又照,滿意地點了點頭,頗為怡然自得。
”蘇,慕先生在說什麼?
他什麼東西又大粗?“
好奇寶寶伊麗莎白轉過頭,一雙藍色如星辰般的眸子眨了眨,用生硬的S帝國語言的話問坐在她右手邊上的蘇子衿。
伊麗莎白的S帝國語言水平實在有限,她隻聽懂了又大又粗,但是完全沒能理會這話裏的精粹。
幾局玩下來,除了蘇子衿,就屬伊麗莎白輸得最多。
她對蘇子衿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革命情誼。
所以,當伊麗莎白聽見不懂的句子後,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困惑地看向蘇子衿。
而且,因為擔心自己的發音過於奇怪,蘇子衿會聽不懂,刻意又在”又大又粗“這四個字咬重了發音。
傅哲:”……“
莊晏:”……“
斐度:”……“
伊麗莎白話落,忽然發現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
”怎麼了?
又大又粗,我說的,不對嗎?
我的發音還是非常地奇怪嗎?
伊麗莎白茫然地睜著她那雙漂亮的藍眸,一臉率真地看著大家。
不,親愛的伊麗莎白小姐。
事實上,在又大又粗的發音上,您的發音非常地標準,沒有任何的問題。
一時間,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蘇子衿的身上。
傅哲和莊晏幾個都以為蘇子衿多少會露出幾分局促,還想在要不要說點什麼,把這話題給揭過去。
隻聽蘇子衿平波無緒地道,“親愛的伊麗莎白小姐。
您聽錯了。
慕臻說的是,他的頭發,又多又粗。”
眉目是一貫的清冷,臉上也未見半分不自在。
“噢~
原來,是這個,樣子。”
伊麗莎白恍然大悟。
傅哲和莊晏兩人對其肅然起敬。
慕臻笑容浪蕩地附和,“沒錯,就是這樣。”
斐度環在伊麗莎白腰間的那隻手的大拇指悄悄地豎起,給蘇子衿手動比了個大大的讚。
這波解釋66666。
服氣,服氣!
蘇子衿神情不變,朝斐度微微頷首,算是接下了他這個手動的讚。
牌局繼續。
這一局,桌上上的牌分別是,3,8,8,9。
“(9—8)*8*3”。
“3*8/(9—8)”。
蘇子衿和傅哲兩人同時算出24點。
在接下來的牌局當中,這樣的情況經常發生。
要麼是蘇子衿和傅哲兩人同時算出24點。
要麼是這一局傅哲先算出,緊接著下一局蘇子衿就迎頭趕上。
基本上,牌局到了最後,完全成了蘇子衿和傅哲兩個人在廝殺。
這兩人實在是太凶殘了。
其他人剛一亮牌,牌麵上的數字都還沒看清,蘇子衿和傅哲就已經說出了答案。
斐度臉布滿了慕臻的“大作”快要密集地無從下筆了。
期間,斐度上了一次洗手間,在瞥見自己臉上栩栩如生的“春,宮,圖”後,當即從洗手間裏衝出來,跟慕臻兩人幹了一架。
想當然,成天在健身房鍛煉,隻會一些花架子的斐三公子,自然不是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出身的慕隊的對手。
在慕臻把斐三公子按在沙發上,要把他的褲子給扒下來,在斐三的屁股瓣上留下自己的“得意之作”,傅哲遞筆,莊晏拿著手機錄像,伊麗莎白的開心愉悅的笑聲就沒停過,斐三怒不可遏,大喊,在哥的菊花上作畫算什麼本事,慕四你有本事在哥的金箍棒上繡花。
要不說物以類聚呢。
跟慕臻關係交好的,就不會是什麼清純小奶狗。
在斐三喊出更多的浮言浪語之前,蘇子衿及時出聲。
慕臻可是把斐三的皮帶都扒了,隻剩脫他褲子了。
不管怎麼樣,最後斐三總算是保住了他屁股瓣的清白。
還借了伊麗莎白的卸妝油,把臉上的“春宮圖”都給洗了。
沒辦法,要是真頂著這麼一張臉出去,那就不是丟人的問題,而是直接上娛樂、財經版的頭條了。
幾個人鬧夠了,又重新回到牌局上,繼續廝殺。
最後,還是蘇子衿技壓傅哲一籌,險勝三局,成為今晚的最大贏家。
斐度看蘇子衿的眼神都變了,佩服的不行。
就連傅哲和莊晏對蘇子衿也是印象深刻。
隻有結束的時候,傅哲沒有半分不悅,他站起身,落落大方地朝蘇子衿伸出了手,笑容溫和,“傅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