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探親記(1 / 3)

6.番外:探親記

京城裏的熟人們見麵,第一句話通常是“吃了嗎”或者“股價又跌了呀”,有些關心時局的,或許還會問“蛤蟆斑蟬還鬧著呢?”近日來,打招呼的話語卻一律變成了:“聽說了沒?六王爺要回京了!”  在距離皇宮不遠處有一條朝天巷,巷子裏那一座座金碧輝煌的深宅大院裏,住的全都是皇親國戚,達官顯赫,六王爺的王爺府便也位於此。  這天一大早,王爺府裏的所有下人們全都穿戴整齊,列隊在前院等待,管家並八名大丫鬟,四名老媽子,還有宮裏派來的六位公公,翹首立於門外。  九月裏的天氣,雖然已經入了秋,臨近午時,又站了這樣老半天,人人俱感口幹舌燥,管家拿衣袖拭了拭鬢角的汗,對著一位模樣最年長的公公道:“趙公公,要不您老先進屋歇歇?”  趙公公微微作揖後,依舊挺立得筆直,“老奴還是在這等吧,宮裏頭可是急等著消息呢!皇後娘娘昨晚上一宿都沒睡好。”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太後娘娘已經連續三個晚上不能安寢了。  管家點點頭,命人給幾位公公送上涼茶,又等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瞧見一列車隊緩緩駛來,除了馬蹄聲,長長的隊伍,毫無響動。  管家一路小跑,在一輛黑色鑲金紋馬車前停下,車門由裏被推開,管家剛要開口請安,被一記淩厲眼神所阻止,隻見六王爺以極其小心輕柔的動作抱起車中一人,管家驚詫!王爺一向不喜與人共乘,車裏怎會有別人?那人一襲珍珠白長袍,軟軟伏在六王爺懷裏,似乎正熟睡,六王爺沒理會任何人,直接大步回了臥房。  留下整個院子的下人們,麵麵相覷。趙公公在心中哀歎,這宮裏宮外,怕是又要有一場驚濤駭浪了。  直到月亮與太陽交接班完畢,正式掛牌上崗,唐白兔終於舍得睜眼,打了大大一個哈欠,伸了大大一個懶腰,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屋子裏轉一圈,問床邊那人:“這是哪啊?”  風逆俯下身,在她兩頰分別落下吻,溫柔開口:“我們到家了。餓了沒?”  唐白兔點點頭,風逆囑咐完門外的婢女,回屋裏幫老婆穿衣服。  飯廳裏,管家的下巴一直處於脫臼狀態,這……這……這這這……這是六王爺嗎?怎麼去了一趟江南,昔日冷麵冷情的六王爺,變得如此……奶爸?  當風逆將一小勺燉鴿子蛋送到唐白兔嘴邊,唐白兔看也沒看一口吞下後,管家的下巴終於掉了下來。  唐白兔眨眨眼:“那位老人家怎麼了?”  風逆隻掃一眼,繼續專心幫唐白兔剝蝦:“老了,骨質疏鬆。來人哪,扶張管家下去看大夫。”  管家:王爺,老奴天天補鈣的呀!補的還是高鈣,一鈣頂過去五鈣呀……  晚飯後,臥房裏,美人正入浴。  嫩藕般的手臂搭上浴桶那寬寬的邊沿,歪了小腦袋枕在臂上,另一隻小臂則斜搭在浴桶外,閑閑地晃蕩,大約是因為熱,麵目粉紅,在一片如煙似霧的氤氳水汽中,更添嬌媚,嬌媚中卻不脫稚氣,半魅半純,唐白兔眯了眸,舒舒服服趴在浴桶裏,慵懶的模樣。  風逆隻著裏衣裏褲站在桶邊,卷起了袖子,取過一隻白瓷小瓶,倒出一些半透明的液體,擦在掌心,霎時間,室內清香縈繞,沁人心脾,將雙掌探入水中,遊至唐白兔的雙足,開始為她塗抹香露。  從腳趾尖開始,一點一點揉捏,她的玉足長得真好,沒有纏裹成怪異的三寸,握在手心,如同一件圓潤精巧的溫玉,她怕癢,在他掌心裏縮了縮,他於是順著光滑的小腿,斜斜打著圈兒,由於長年習武握劍,他的掌心略糙,撫上她綢緞一般絲滑的肌膚,兩人均禁不住輕吟出聲。  一路往上,他的手掌來到她的雙臀,流連許久,她的臀渾圓又緊致,且微微的翹,他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她悶悶一哼,含混開口:“想死啊!”聲音又輕又軟,又糯又嗲,又魅又醇,聽在他耳中,不具任何威脅性,徒撓心癢。雙掌繼續上移,輾轉於脖頸與腰線之間,她背部的蝴蝶骨生得精巧極了,叫他忍不住一遍一遍描摹,她的腰肢生得纖細極了,叫他忍不住一圈一圈打轉。  掌心的香露已經抹完,他又擦上一些,再入水時,由腋下滑至她胸前,先是握住兩隻豐盈,她身子微微顫了顫,將搭在浴桶外的手臂緩緩收了回來,指尖扣在浴桶邊緣,他的手掌開始撫動起來,將香露均勻抹上她胸前的每一寸肌膚,她的呼吸漸漸急促,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他的拇指觸上她嬌嫩的花蕾,以指腹徐徐打著圈兒,感受著花蕾在他指間,俏然挺立。  戀戀不舍離開她豐潤的柔軟,緩緩下移,移至她的臍間,她的臍很美,像一朵精精巧巧的花兒,他曾經嚐過這花兒的滋味,可現在,不行!繼續下移,撫上她修長纖細的雙腿,她的肌膚上已經滲出薄汗,混著他掌心的香露,愈發的滑膩,他的手,一個“不小心”,滑進她的大腿內側,滑進她最柔軟的私密……  她的身子開始燒起來,全身都透著緋紅,美得讓人不敢呼吸,他屏住氣,小心翼翼的,反複揉搓那顆小小的珊瑚珠,他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哪裏最敏感;她已經忍不住,發出輕微的,斷斷續續的呻吟……感受到手下的濕潤,他將中指,順著潤滑,緩緩地,推了進去……她弓起身子,十指緊緊扣住浴桶邊緣,裸露在水麵外的香肩,輕輕地顫,楚楚動人。  他的指輾轉於她體內,抽動彈壓,尋找她的極樂點,當她突然一個激靈猛地顫動時,他將指尖停在那一處,時重時輕地按壓,打著圈兒。  她的顫抖蔓延至全身,呻吟聲也開始連續,他的指已經盡數被她溫暖的濕潤所包圍,緩緩地,將食指也推了進去,雙指一並,急進,慢退,抽動。  當她的濕潤已經足夠時,他的脹痛早已無法忍受,緩緩將手指從她體內抽出,三兩下扯去所有衣物,跨進浴桶,浴桶很大,兩個人依舊寬敞,他靠著桶壁坐下,將背對著他的她,一把攬進懷裏,雙手扶上她纖細的腰肢,讓她慢慢,坐下去……  一開始到底還是緊,他雖然急,可不想弄疼了她,騰出一隻手,去撩撥她胸前的豐盈,略略轉過她的身子,吻上她殷紅的唇……她終於徹底放鬆下來,任由他上下擺動她的腰肢,到後來,漸漸自己也扭動……  浴桶裏那盈盈清水,漾起波紋,一圈一圈,暈開,有節奏地,拍打著桶壁……水紋的漾動漸漸加速,越來越快,水花開始四處飛濺,紛紛躍出桶外,在最激烈的晃動過後,突然間,歸於平靜。  唐白兔癱倒在風逆懷裏,全身都已經麻痹,隻剩急促而粗重的喘氣,風逆將雙臂環上她的腰,緊貼她的身子,隨著她身體的起伏,與她一同呼吸。  過了許久,溫水開始轉涼,他將她抱出浴桶,拿綢布仔細擦幹她的身子,也草草擦幹了自己,複又將她抱到床上,拉過錦被,包住彼此赤裸的身體,仍將她,圈在懷裏。  擁著這樣一具軟玉溫香,如何能不心猿意馬?不多久,他恢複了體力,放在她腰側的手,緩緩往下移,企圖探進……她突然開口,淡淡的語氣,眉毛都懶得動一下:“我累了。”  他忽地頓住,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收放到她腰間,心中淚奔:你在馬車上都睡了一天了,怎麼還累啊!  可是沒辦法,老婆不願意,隻好忍!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至身下,她終於舍得挑一下眉,語氣也有幾分不耐煩,卻依舊懶得睜眼:“幹嗎呢?”  風逆語作小媳婦委屈狀:“老婆大人,我已經疼得不行了。”邊說邊拉過她的手,去摸他的腫脹,她輕輕啐一聲,打了他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笑:“輕點。”  風逆得了許,立即吻了下去,她還不忘叮囑:“隻一次。”  可惜,她閉著眼,沒能看見,風逆唇邊,一閃而過的壞笑:老婆大人,這就不敢保證了……  第二天一早,這一樁天崩地裂風雲變色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新聞,已經將整個京城攪得翻天覆地日月無光人神公憤。  人稱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六王爺,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六王爺,名媛閨秀不惜為其大打出手的六王爺,竟然……淚飆三千丈……  博彩坊連夜推出了新項目,其中,以“六王爺是合法駕駛”,“六王爺這次是真心的”,以及“秦二小姐會默默祝福六王爺”這三種情況開出的賠率最高,其中,又以“那人是男是女”爭議最大,下押男人女人以及棄權的人數基本完全持平。  當事人卻不自知,一早,風逆親了親裹得像隻蠶寶寶,睡得像隻貓寶寶的唐白兔,出門去晨跑(婚後,他愈加認識到,體魄強健的重要性。)  因為要給白兔買早餐,特意兜了個大圈子,待他將一罐保著溫熱的墨魚雞汁豆腦帶回家時,天色已經不早,風逆猜想白兔也快要醒了,正準備回屋子,卻看見管家站在院子裏,一臉晦氣。  風逆突然覺得右眼皮直跳,微微皺眉,語氣也不太和善,“不好好補鈣,杵在這幹嗎呢?”  管家想了想,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索性就招了:“王爺,半個時辰前,宮裏來了人,把王妃給接走了。”  “什麼?”風逆暴跳如雷,“怎麼不稟報本王?”  管家特無辜,這不是還沒發明手機麼……  將瓷罐往管家懷裏一送,風逆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管家托著下巴抱著瓷罐做仰望狀,真功夫!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唐白兔一大早被人叫醒,迷迷糊糊梳洗完畢,迷迷糊糊接了聖旨,迷迷糊糊爬上了皇家馬車,不能怪她迷糊,昨晚被風逆折騰了足足大半夜(所以說男人都是騙子),當然沒精神。  在馬車裏剛坐下不久,隻見唐白兔閉了眼,小腦袋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地往下點,跟小雞啄米似的,可是急壞了一旁陪護的小太監,這人到底是男是女啊?是男是女啊?是男是女啊?小太監的三表姐的六姨夫的太奶奶的外重孫的丈母娘的斜對門的京巴狗的第七個相好的第三個主人家因為在博彩坊下了注,托小太監打聽六王爺帶回來的人究竟是男是女,也巧了,一早就讓小太監攤上這麼個差事,可小太監瞧了這老半天……拿不定主意啊……要說是男人吧,長得太水靈太秀氣,要說是女人吧,穿男裝,還這麼倜儻……  小太監仍舊糾結時,皇宮已經到了,唐白兔被喚醒,下了馬車又換乘轎子,小太監不能再跟上去,立即被一群同僚所包圍,詢問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男人女人?男人女人?男人女人?男人女人……”  小太監憋了半天,終於憋出兩個字:美人。  坐上轎子的唐白兔可算是清醒了幾分,偏了小腦袋琢磨著自己目前的處境……  這唐白兔常聽得風逆說過,她夫婿家與別家不同。她今日所見的這幾個三等太監,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況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唯恐被人恥笑了她去。自上了轎,進入宮中,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殿宇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路北蹲著兩座玉石飛龍,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隻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禦書房”三個大字。白兔想道:這必是皇上批折的地方了。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太後居所了。卻不進正門,隻進了西邊角門。那轎夫抬進去,走了一射之地,將轉彎時,便歇下退出去了。後麵的婆子們已都下了轎,趕上前來。另換了三四個衣帽周全十七八歲的小太監上來,複抬起轎子。眾婆子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太監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白兔下轎。唐白兔扶著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麵的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他們來了,便忙都笑迎上來,說:“剛才太後娘娘還念呢,可巧就來了。”於是三四人爭著打起簾籠,一麵聽得人回話:“六王妃到了。”  白兔眯眼,不對啊……  坐上轎子的唐白兔可算是清醒了幾分,偏了小腦袋琢磨著自己目前的處境。掀開轎簾子往外看,這就是皇宮啊,也就那麼回事嘛!  下了轎子,兩位嬤嬤迎上前來,不動聲色將唐白兔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行禮也不稱呼,隻不鹹不淡一句話:“請這邊走。”  白兔隨著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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