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晃晃悠悠(1)(1 / 3)

2 晃晃悠悠(1)

沒有方向再沒有信念,我就隻能像個不倒翁那樣一直晃晃悠悠的活著,沒有方向感。  (1) 喧嘩隻是暫時的心跳加速, 在一個封閉的城市裏街道有些擁擠,一個個人的麵部表情成了藝術大師的抽象派油畫,思想有些呆滯,隻是在大聲叫嚷,秩序依然混亂。  在大學生滿街跑的日子裏,全國上下各族人民的物質和精神文化生活都得到了豐富的滿足,除了形態各異的高樓大廈在原本是光禿秀的地麵上一軍突起外,更多的大學也如雨後春筍般地投入到了教書育人的事業之中,美其名曰是為了提高我國國民的整體素質,吸引更多的老師奮鬥在教書育人的革命路線上,腳踏實地,一心向前,為早日打倒外國列強而奮鬥,但更多的大學生卻是和我一樣,整天晃晃悠悠過著淅瀝嘩啦的大學生活。  (2)2005年的九月的一天,隨著大學擴招這股春風的又一次到來,不願落俗的我也加入到了這百萬大軍之中,成為了沈陽北部某遠離鬧市區的一所理工科類高校,簡稱沈X的學生。  沈師的美女建築的男,化工的痞子滿街串,沈音的花理工的草,工程的和尚滿城跑。刑警的帥哥東大的郎遼大滿校是流氓,藥科的味沈醫的鬼航空的女生嚇死郎。早就聽說過這樣的沈陽各大學的形象得不能在形象的宣傳語,慶幸的是我的大學並沒有因為年代的久遠,曆史的曲折,以及曾經所發生過的動亂而被新生力量所擠倒,而是改名換姓,再經過沈陽某位特霸道的風水大師的一番指點江山過後搬遷到了沈陽北部的大學城內,坐北朝南,緊緊地臨近著一所師範大學,以此來表示自己將不會誤人子弟的決心。  (3)我報的沈X是一所省屬二流本科大學,也許是因為學校真的沒有名氣,以至於報到的那天就連當地的出租車司機都對我的問題一問三不知。其實這三個問題都是超簡單,把我放在三歲都能答對。我先問道:“師傅,沈X大學到嗎?”司機搖了搖頭。我再問:“師傅,去沈X做幾路公交車?”他依然又搖了搖頭。我接著問:“師傅,有沈X嗎?”師傅這回連理都沒理我,一腳油門就把車給開走了。  在確定他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和天生的智障之後,我開始為自己進入了一所沒名得連當地司機都不知道的大學而感到出奇地吃驚,莫非自己也像哈利波特一樣進入了一所普通人無法看到的學校。  就在這時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青年走到我的身邊問:“到沈X嗎?”我說到。他聽後立刻拉著我向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黃海大客車走去,大聲地對車上的司機喊道:“真他媽的費勁,終於攢夠一車的人了。”後來坐在車上我才知道原來沈X的新生接待車已經等在這裏好一會了,就等著裝滿一車人後像運白菜一樣把我們一起拉到目地的。  (4) 報道的那天正值9。11事件四周年的日子,坐在學校為自己準備的校車裏,我開始滿心歡喜地期盼著能早些到達學校,可大客車卻並沒有如我心所願一縷平地的向前奔,而是接二連三的差點在某某街道,某某交通崗前,與某某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汽車相撞。並不是因為我孤陋寡聞,不知道車是什麼車,崗是什麼崗,道是什麼道,而是每一次發生的意外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恐懼,要知道從我媽肚子裏蹦出來到現在我還沒經曆過這麼多的險情呢,司機想死也別他媽的拉著我啊,真他媽的不是人。  車上的學生不敢再對司機的開車水平心懷多大的恭維,個個都抓緊了扶手,害怕大學還沒有上就先被直接送抬進了醫院。一次次的劫後餘生之後司機總不忘記擦掉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然後眼中露出可惡的目光,隨口還帶上一句操他媽的,你想死就往車下麵鑽啊的豪言壯語。  我又抓緊扶手不禁害怕起來,開始把他想像成製造美國9。11恐怖活動的恐怖份子餘黨,現在他正劫持著一輛滿載著祖國未來之棟梁的意氣風發青年們的大客車撞向目地的-沈X大學,不知道此時正在學校內慶祝新生到來的老師和學生們會不會也因此死於非命,一副慘相由然而生飄進了我的腦子裏。  (5)等沈X的公車終於開進了學校,我還沒有來得及因為剛才在車上的那幾次的意外事件喘平自己的呼吸,一個年青人就將自己的行李箱搬下了車,滿臉的微笑外加著足以證明還是青春期的青春痘說:“新同學,歡迎你到沈X來。”  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還以為他是搶包的呢,滿目疑惑,後來下了車才知道原來他竟是我校計算機協會的主席。這不怪我,並不是因為自己沒有見過世麵,對大學的入學流程不了解,而是他穿著一件前麵印有骷髏,後麵印有AK47的肥大得都可以套在身懷十月孕婦身上的衣服,頭頂光光,禿得都可以在黑天照亮,耳朵上還紮著耳釘,一副黑社會小混混的樣子怎麼能不讓我害怕。  確信接過的是自己的箱子之後,我站在原地還沒有來得及動,一個披著彩帶的學長來到我的麵前,說要帶我去辦理入學手續,我說先等會,讓我先喘口氣,交錢的事我不及。  經過一係列的繁瑣,複雜,拐彎抹角,卻又必不可少的交錢,簽字,審核,蓋章,領取生活用品之後,我要辦理的入學前的手續終於結束了,而那張曾經自己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入學通知單也瞬間成為了一張一文不值的廢紙,隨手與那些瓜皮紙屑一統躺在了蚊蠅滋生的垃圾桶裏。也許不久的將來它還會再一次重見天日,與兄弟姐妹們再次裝進快遞郵件中,送到期盼者的手裏,或者命運不好,被製成了衛生紙,運到學校的超市成為日後沈X某位男女的開屁股紙。  (6)還是跟著那個披著彩帶的高年級學生,拐了好幾個彎之後,我來到了自己的宿舍樓3號,一條信息蹦進了我的手機裏,屏幕上顯示著潘薇的名字。她問我怎麼樣了,一個人到校順利嗎?我回了句還好,沒說差點遇上車禍就發了過去,跟著學長進了樓裏。剛才路過每座宿舍樓的時候我看到的都是掛滿了迎接新生的條幅,五顏六色,隨風招展,離遠了看我還以為是掛在陽台上的內衣,褲衩呢,幸虧當時我沒有問幫我拿行李的高年級學長,否則他還不得把我當成黃色影片的受害者對待,告訴輔導員說以後要常加教育我,別出了什麼事。  我的寢室在三樓,他把我送到寢室後說了一句以後的事就靠你自己了就衝出了寢室。我的寢室是一個六人間,我看見陽光懶散地從玻璃窗照進來,三張床鋪已經被占為己有,放下自己的行李箱和剛剛領來的生活用品,我終於沒了力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著自己的大學生活應該怎麼過。  “你是新來的吧,你好,我是周亮。”我把手伸了出去和他握在一起說你好,我是高原。他開始像我介紹這個屋子裏的人,我才對他們有一個印象。  睡在我下鋪的同學叫周亮,來自於雲南大理,個子很小,一看就知道小的時候沒有吃過有營養的東西,才造成了現在的營養不良。同側上鋪的名字叫江明哲,來自於上海,因為是大城市來的,所以就是和我們不是大城市裏來的人不一樣,身上穿的都是名牌,除了沒有宋丹丹演心理醫生時穿的那一套牌子之外,其它的應有盡有,一副富家少爺的模樣。對麵下鋪的名字叫李思楠,來自沈陽,家就住在離沈X不遠的北陵,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能向我們介紹沈陽的風土人情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什麼。  等我們吃完晚飯,第五個同學也進了寢室,他是湖州的,名字叫張曉宇,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一看就知道是知識份子家庭出身。我說還是放下行李箱先去吃飯吧,不然食堂就要關門了。他卻不慌不忙地說道:“沒事,我帶來了吃的東西。”說完他打開了一個藍色的大背包,裏麵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品,什麼火腿,烤雞,醬豬蹄,排骨,餅幹等等,應有盡有。  我說:“你家是幹什麼的,幹什麼帶那麼多吃的東西?”他說:“我家是開飯店的,我爸是國家一級廚師,我媽是國家二級廚師,我爺是國家特級廚師,我奶是麵點師。”我說:“你家原來是廚師家族啊,怪不得你帶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那你是幾級啊?”。他說:“我沒有繼承父業,不過我打電腦遊戲可是一級的。”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的眼鏡並不是因為學習累出來的,而是因為玩網絡遊戲累出來的。  吃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後,我們幾個人覺得吃得不能在吃下去了便放下了手裏剩下的食物,看著狼狽的垃圾滿桌子都是,我覺得也應該幫人家做些什麼,於是洗幹淨了手幫著他去鋪床。寢室已經來了五個人,另外的一個同學始終沒有出現,直到關了燈他的床鋪還是空空的。  晚上躺在床上,累了一天的我雖然是一身疲憊,可現在的自己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並不是因為蚊子在自己的頭頂發出轟炸機的聲音漫天飛行,是因為我滿腦中想的都是爸爸媽媽的樣子。今天早上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爸爸媽媽特別為我準備了一頓我最喜歡吃的水煮魚算是送別,雖然他們知道我還會回來,但是還是一直送我到了車上。  我一直都以為離開了父母的管束,生活在一個新的城市裏將會是一件另自己向往的事情。但是我卻想錯了,畢竟自己已經生活在爸爸媽媽的身邊19年的時間了,就像是把風信子花從一個花盆中移到了另一個花盆中一樣,它一定會因為水土不符而想念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7)學校並沒有急於為我們進行入學前的教育,而是讓我們先休息兩天,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在學校的禮堂裏為我們信息科學係的大一新生進行了入學前的教育。  同寢室的第六個同學到現在都沒有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念了。我突然感慨到如今的大學究竟還意味著什麼,它已經不再是了為天才們準備的培訓基地,而是開始越來越向老百姓的方向轉變,大到大半個身子埋進了黃土,小到剛剛過2位數。有人說是為了提高國民的整體素質,卻也因此使得越來越多的大學生麵臨著畢業就是失業的悲劇。  也許他認為與其在這裏浪費四年的時光還不如早早地做起買賣,說不定下一個百萬富翁就會是自己,省了錢更省了四年的時間。  禮堂內,係主任老王用標準的官腔拚命地向我們灌訴著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大學生,尤其是沈X的學生應該具有的素質。他語氣豪邁,激動之時表情變化猶如熱帶雨林善變的天氣,頗有幾分演講家的風采。激動時他的手也會配合的動起來,像是怕下麵的學生有聾啞人所以又加上了啞語似的。  正當我對他的話感到今後的命運將會是一帆風順,充滿陽光的時候,坐在我身後的一個男生突然說:“操,要是早知道電力專業會影響到自己的就業,還來這裏幹嘛。”沒錯,我們學校的主打專業的確是電力專業,而我們計算機專業在這裏卻像是落地的稻草,一文不值,想到這我不禁害怕起來。但是我想畢業找工作的時候總不會用人單位知道你是沈X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就另眼相看吧,我沒有再繼續想下去而是把耳朵堵了起來。現在的我就像是上了餐桌的烤鴨,再怎樣的選擇結果都是一樣的,我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8)第二天,在一陣鍋碗瓢盆的落地聲中,我們開始了為期一個星期的軍訓。已經記不清軍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反正在我的記憶中隻要有升學的機會,軍訓總會是其中的第一項,跟女人例假一樣,特有規律。  班長拉著我們來到了學校醫院後麵的一塊空地上領取軍訓服裝,我發現班級裏無論是誰每個人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要比自己的尺寸大一號,班長說這是學校特意安排的,說是為了充分利用資源,願它可以伴隨我們走過四年的大學時光。仔細打量著衣服的破德性,我恨不得立刻拿出打火機,將它點了化為灰燼,哪還有心情將它留著在箱子裏永遠珍藏。  身邊的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胖胖的男同學告訴我說不能燒,軍訓後衣服還可以以30元錢的價格轉手賣給學校裏的小販。我心想,感情學校也在做買賣上打起了歪主意,說不定自己的衣服就是哪位大哥大姐穿過又轉手通過中間商學校以新品90元的價格賣給了自己的二手貨。  (9)軍訓是在學校的露天操場裏進行的,一輛軍用卡車以120邁的速度飛駛地向我們的方向駛來,塵土飛揚,飛砂走石過後車子還沒有停穩,十幾個身穿軍裝的教官們便紛紛從車上跳到地麵,除了沒有留下一道優美的曲線和熱烈的掌聲外,我還以為他們是在進行體操表演,目的是好讓自己在觀眾麵前可以充分展現自己的才華,說他們在部隊沒他媽的白練。  每一次進行軍訓的時候,軍人曾經在自己心目中的和藹可親,心地善良,剛強堅定的形象就會飛快地蕩然無存,因為我聽見他們的嘴裏會滿是髒話,第一天軍訓時我班的一個男同學如何努力都不能和一排的同學步調一致,教官說:“操,你他媽的裝孫子是不?”那個學生聽完不敢在不認真走,直接嚇暈了過去。我發現這些軍人說起話來和我自己沒什麼兩樣,我操,啥時候軍人也開始如此的開放了,還是隻是其中的敗類。  流水的軍營,鐵打的兵,在一聲聲嘹亮的軍歌中我們開始了為期一個星期的軍訓生活。學校對於軍訓的時間是這間為我們安排的:每天6點在操場上集體做早操,8:00到11:30為上午的軍訓時間,下午則在1:00到4:30,晚上6:00到8:00還要進行愛國主義熏陶,跟著他們一便一便的唱軍歌。  看到不得不罵的一份作息時間表,江明哲義憤填膺地說:“他媽的,這還叫軍訓嗎,簡直是把我們當新兵對待了。”張曉宇說:“這是學校的好意,為的是讓我們可以在接下來的學習生活中奮勇向前,勇敢殺敵,不為險阻,為解放處於科技危機中的中國而奮鬥。”  雖然張曉宇說的時候慷慨激昂,但是在軍訓後沒有3天的時間,他同樣也堅持不下去了。畢竟我們真的不是鐵打的,但大學生就不虧是大學生,覺得不應該在這樣做下去,遇到困難不是硬攻而應智取,就像對付考試一樣,這麼多年了,作弊的好習慣不還是一直沿用至今,絲毫沒有減退的趨勢,反而五花八門,分門別類嗎。就連好萊塢的超級大導演也自愧不如,對我們舉起大拇指說:“very well。”  張曉宇,周亮,李思楠,江明哲和我當晚在寢室裏把門窗鎖得密不透風,立即挑燈夜戰,商量軍訓時投機取巧的最佳方案,畫路線圖,又模擬實戰,覺得確實可行便開始準備第二天付之於行動。  第二天,在烈日下我站在隊列中,突然覺得體力不知,兩眼一黑,暈倒過去,躺在地上就像是一頭死豬。身旁的李思楠立刻向教官報告情況,說:“不好了,有人昏死過去了!”教官慌張跑到我的身邊,把手放在我的鼻孔上,覺得我還有呼吸並非無藥可救直接送到醫大的太平間就立刻吩咐送我回到寢室休息,這時一旁的張曉宇,周亮,李思楠,江明哲立刻跑上前來圍住我,十步一換人地把我背到寢室。  確信教官沒有跟在我們的後麵,李思楠喊了聲:“別他媽的裝了,還不快下來,累死我了都。”我說:“你他媽的真狠,直接說我死了,我不是讓你說昏倒了嗎?”“這樣才夠真實嗎,還是敢快回寢室睡大頭覺吧,我可是困死了。”  但是什麼也逃不過群眾的眼睛,說實話我真的很敬佩中國學生們的模仿能力,怪不得考試的時候不學的學生也能考高分,感情都是抄來的。  第二天,我看到越來越多的同學在烈日下的操場上暈到,然後三五成群的人衝上來,背著一個暈倒的學生把他送回寢室,重複著我們昨天的路線。我小聲說:“這不是剽竊科技成果嗎,這叫我們還怎麼繼續做下去?”周亮說:“誰叫你這種方法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學起來還不輕而一舉。”我想也是,就憑我們考到省屬二流大學,還會有什麼過人之處,隻不過是會點小聰明罷了。  但幸虧教官並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種種跡象使他覺得這種現象一定另出有因,立刻向上級彙報,指導員聽到他的彙報後臉憋得通紅,罵到:“你他媽的傻啊,隊伍都剩下一半了你才發現,還不快去給我找回來。”我看到教官委屈的都要哭了出來。  (10)正步,少齊,立正,跑步,齊步走,一個星期裏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軍訓生活,實在是讓我感到鬱悶,不時的我還會因為一個動作沒有做到標準,教官會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說:“你他媽的是不是在和我做對,我可告訴你這次考核評比我的成績要是不好,我非得教訓你不可。”我橫了他一眼,心想你他媽的不就是在部隊裏呆了二年的時間嗎,海拔還沒有我高,會那幾下三角貓的功夫頂個屁用。  說這些話並不是我信口開河,空穴來風,而是學過三年散打的我還怕他不成,說不定如果哪天我倆在街上遇到流氓的時候作為軍人的他會一溜煙的跑掉,屁股後麵留下一道道沙塵暴,認為穿著便衣就沒人知道他是軍人。而此時的我會挺身而出,奪過刀,擒獲罪犯,踩在他上麵,讓中央一套電視台的記者給我錄像,拍照。新聞聯播,新華日報,當代雜誌一起在頭條給我報道,第二天成為全國上下各界人民崇拜的英雄。我多偉大啊,哈哈哈。哎喲!樂的太高興,腰閃了。  (11)軍訓的最後一天我們要進行大彙演,為了讓領導看到我們也沒他媽的白練。頭天晚上我和李思楠,張曉宇,周亮,江明哲在學校的超市買了一掛5000響的大地紅,第二天等教官再次跳上軍車的時候我立刻把鞭炮給點著了,劈裏啪啦的,甚至比過年還熱鬧。“真他媽過癮。”我說,“去外麵飯店慶祝一下怎麼樣?”江明哲說:“好啊。”張曉宇,周亮,李思楠也點頭同意。  我們來到學校東門外的一家四川人開的飯館內,要了10瓶啤酒,糖醋鯉魚,溜肉段,郭包肉,醬牛肉什麼的,又找了個靠近玻璃窗的位子坐了下來。老板看出來我們是剛剛軍訓完的學生,說:“軍訓感覺怎麼樣?”我說:“我都要累瘋了。”他說:“怎麼能怎麼說呢,軍訓是為了鍛煉意誌,我就是個退伍軍人。”借著酒勁,一旁的江明哲說:“什麼他媽的意誌,都是在折磨人的。”老板好像對他的回答不樂意,臉色立刻變得不對,他讓服務員又端來了10瓶啤酒,挪開椅子坐在了江明哲的旁邊說:“我今天請客,要告訴你們到底什麼是軍人。”  江明哲也不甘示弱,拉起袖子,倒滿桌上的啤酒杯,雙手拍著桌子說:“好,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老板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江明哲全當耳旁風,擦掉被老板噴了一臉的吐沫星,一一否絕。老板見狀氣得憋紅了臉,半天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明哲洋洋得意,繼續高談闊論自己的江家理論,絲毫沒有收場的意思。酒勁上來了,我看見老板的臉越憋越紅,我真怕一會他急了會帶著後廚的大廚師們拿著剔骨刀衝出來將我們圍攻,出不去門就完了。我拉著依然還在大聲地反駁著的江明哲向門外走。  老板見我們要走連忙攔下我們說:“沒有分出勝負,誰都不能走。”我說:“勝負已定,我們以絕對優勢獲勝。”他說:“不行,我不服輸。”我說:“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再說我們的人多而你勢單力薄,改天吧。”他想了想說:“那好,改天就改天,不過你不要騙我,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一決雌雄。”我說:“好,後會有期。”他拱手作揖,說:“好,後會有期,保重。”  聽到老板讓我們走了,我馬上拉著江明哲連推帶拽的離開了飯店。我心想如果要是每一次都能夠遇到這樣的老板該有多好啊,至少飯錢省下來了。  (12)睡了一宿,第二天起床後酒的副作用依然還沒有完全消失,我的頭還是感覺很痛,腦子迷迷糊糊的,還總是覺得想要吐。江明哲穿著一條內褲,眼睛半睜著站著問我,說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他與學校東門飯店的老板大談當代軍人的作用,結果他贏了。我說你沒有做夢,那全都是真的。他說我不相信,自己怎麼會和那種低俗愚昧的人吵架呢?  “我們除了比他有個大學上外根本就不比人家強到哪裏去,在別人的眼中我們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是大學。你看這還是你昨天喝多了吐在我衣服上的呢,我就差用DV機給你拍下來了。”我指了指衣服上的一塊巴掌大的印記說。  他看到後更是否認,說根本就沒那回事。我又改口說:“昨天吃飯時我沒帶錢,結果付賬時我不得不向你借了100元錢,既然你都忘了,那就當沒有這回事吧。”聽完我的話他突然睜大眼睛拉住我說:“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快還錢,100塊是嗎,我怎麼覺得是借你200塊了呢?”  (13)上了大學以後意義上自己便從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毛孩子轉變成了對社會,人際交往,自然,宇宙以至於自己生理,兩性問題了解得透徹的社會青年。對於知識的渴望已經再也不是了小學時候的被迫,中學時候的無奈和高中時候的聽天由命了,而是大學時候的愛學不學。  大學一年級學校為我們安排了一大堆的課程去學,這學期有《高學》,《大學英語》,《計導》和《製圖》是考試課,《大語》,《體育》以及《馬哲》是考察課。  考試課和考察課其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依然是一個老師站在講台上拿著手指大小的粉筆拚命的亂寫一統,使你覺得他好像是在表演傳說中失傳多年了的江湖劍法。  經過一個學期的學習,考試課在期末的時候老師所在的教研組會為我們趕製出一份試卷,以測試我們對這門課程的掌握程度,是否我們在本學期的學習中認真地聽講了,還是在課上隻知道睡大頭覺,或是與班裏的漂亮妹妹談天說地,度過課上的每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出試卷前老師會被封閉在所在的教研組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以便更好地編寫出另自己滿意的考試題。但其實很少有真正的印刷在卷子上的成品是他們創造出來的,而是他們從一堆堆的習題集中照抄下來的,隻是換了幾個數字,並且這已是普遍想象。難怪如今的高校中學術抄襲的現象這麼嚴重,原來和這時的培養和實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以教我們高數的女老師在課堂上向我們兜售數學練習題的時候並不那麼的強迫,而是說:“期末的時候我會用它來給大家進行複習,你們看著買就是了。”  傻子都知道,言外之意就是她要在練習題裏找考試出的題,希望大家多買多得分。而我向來是願與邪惡勢力做鬥爭的,對於高數老師的這種違背社會主義道德,倫理和中國教育的做法表示出極大的不滿,更為她的小人之心利君子之腹的做法表示出強烈地痛斥和譴責。  我拍桌而起大喊到:“都他媽的是大學生了,老師也他媽的最差是個研究生出身,還幹這種子買賣。”坐在我對麵吃飯的江明哲瞥了我一眼,說:“你丫裝厲害也不要在食堂裏裝啊,要是真願意出這個風頭,就去找校長評理去。”“校長?”我說,“就怕他是老師的師哥,二叔,三舅什麼的。到那時我還不是羊入虎穴,屍骨難存了。”  後來,全班果然除了我和江明哲沒有買,所有的同學都買了高數老師說的那套數學練習題,我奇怪中國的大學生為什麼會墮落到了這種地步,高考的時候有買高考題的,考四級的時候有買英語題的,如今一個小小的期末考試也要如此興師動眾。  所以我感覺還是考察課好,因為在期末的時候老師並不會印出測試卷,而是通過學生的平時表現,上課時的認真程度和筆記等等來給學生評出優,良,中,及,不及格五個等級。評定的結果全全由任課老師決定,因此靈活性就比考試課多得多,所以許多同學都會在上課時與老師套感情,拉關係,時不時地幫老師擦擦黑板,送送作業什麼的,以便能夠在期末總評的時候得到老師額外的加獎。  張曉宇就是這種人,在我班第一次班會上他主動向班長說自己要當工程製圖課的科代表,他知道這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老師看到他樂於在自己的課上表現,也就在平時成績上多給了他個優,樂得張曉宇比娶了個洋娶婦還要高興。  (14)學校的教學樓用英文字母區別開來,李歡曾經給教學樓起過名字送到學校,可學校領導認為內容太不傳統,沒有中國文化的博大深遠就沒有采用。  我們每節課上課的地方都不一樣,有時甚至要跑百米的距離才可以從一個教室來到另一個教室上課。班長常說,不知不覺中鍛煉了自己的身體。  我這才明白大學裏的體育課為什麼每周隻有一節,原來都間接地安排在了這裏,這對於我一個把體育當成吃飯的人來說真是受不了。  因為樓道擁擠,所以磨擦碰撞什麼的總是在所難免,如果是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還好,隻當是一次不經意間的邂逅,甚至成全了一對男女。而如果是幾男或是幾女,爭吵有時就會變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