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親眼看見過兩個女生與一個女生在樓梯口進行過招,大打出手之勢有如金庸武俠小說中的經典人物,勢不可擋。一方掄起手掌向另一方扇去,另一方見人多同樣也不甘示弱,掄起書包向敵人砸去,直到頭破血流,兩眼冒金星,手腳冰涼躺在地上才算罷休,休戰的哨聲跟著上課的鈴聲一起響起。我當時就佩服得我校女生在武藝方麵的成就五體投地,不愧是沈X的學生,大有稱霸全國大學武林之趨勢。 (15)一個星期的學習生活結束後,我也迎來了祖國的又一個生日。下午的課是英語,教室內英語老師剛說完:“下課。”我便跑回到了寢室,拿著早就收拾好要帶回家的東西,同樣帶著什麼也沒有學到的頭腦和滿腦的大問號與室友告別後乘坐255路公交汽車風塵仆仆地來到了沈陽南站,準備坐上開往我家的城際大巴裏回家。 南站到我家的大巴車很多,但你卻很少會有選擇的權利。首先他們會快速地在人群中尋找對象,如果覺得你不是忙於上廁所或是急於搶劫,殺人,放火的話他會問:“小夥,上車嗎?”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會立刻把你推進大巴車內,動作之快我還以為是打劫。如果你要多說一句話,他甚至還會對你白眼,使你覺得自己沒有見過大世麵,不知道什麼叫做強買強賣。 我把頭貼著車窗,看著玻璃窗外麵,馬路上的路燈已徐徐亮起,每當這個時候我的感悟就會很多,閉上眼睛,可我還是睡著了。 (16)我是一個住在一個地方就不想離開的人,初中畢業那年由於爸爸工作的關係說要把家搬到北京,我卻怎麼都沒有同意,爸爸隻好把工作留在了原地。離開家在學校生活到現在時間隻有20天,可是我想家的情緒卻要比任何人都強,由其是想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離開了他們以後我才知道他們對我來說是如此的重要。想想過去有時還會與他們因為一些小事而頂嘴,我恨不得真想抽自己一頓。 因為軍訓時在太陽下曝曬的原因,臉上的皮膚變得黝黑,剛一進了屋,媽媽看到我後問的第一句話不是說,“兒子,你終於回來了,媽都想死你了。”是說:“看給你忙的,上了大學連洗臉的機會都沒有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媽媽已經為我端來了一盆溫水,說來孩子,先把臉洗了。 等我明白過來後連忙說:“才不是因為我沒有時間而不去洗臉呢,而是因為軍訓。”媽媽說:“學校也真是的,幹什麼總是要軍訓呢,也不會去當兵?”我點頭肯定媽媽的見解。如果先前校長也能夠像我媽媽那樣想該有多好。 (17)“我爸呢,他沒在家?”出去采訪了,一到節日他就最忙。我爸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因為職業的原因即使是在這樣重要的節日裏也很難得有時間休息。也因為他職業的關係所以我從小便對報紙雜誌感興趣,以至於到現在我還可以記得爸爸當年給我讀過的他寫過的文章。 上小學後,爸爸開始教我寫作文的方法,也因此我的作文成績一直是全班中最棒的,而且還獲得了市裏不少的獎。這也是我如今唯一值得炫耀的一點曆史。可是現在,不爭氣的我卻沒有給父母帶來多大的欣慰,沒考進北大,清華,而是考進了省內的一所二流本科高校。 洗了個熱水澡,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自從上了大學後一直閑置了的電腦。它已經陪伴著我走過了三年的時間,從一個開局必死的CS菜鳥成長為了現在槍槍可以暴頭的CS高手和魔獸專家。它伴隨著我走過了一個個不眠的黑夜,又陪同著我一次次從成績還算可以到一落千丈。 打開郵箱準備收發電子郵件時,裏麵有一封未讀郵件,是依揚發給我的。 依揚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從高中一年級開始我們便在一個班級裏,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高考後他進入了遼寧的一所工科大學,專業是汽車製造與設計。 電子郵件是他兩天前發過來的,信上說:“高原,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在新的城市裏麵對新的環境還算適應嗎?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我2號才可以回來,到時候我會與你聯係,挺想你的。在家呆著別亂跑啊,等我找你出來聚聚。” (18)那天吃完晚飯,我就接到了依揚打到我家裏的電話,他約我8點在純真年代酒吧見麵。 這是一家在我家那裏很有名氣的酒吧,雖然在大名鼎鼎的背後充滿了混混的存在,但我還是會經常去那裏。我和依揚真的很好,好到不能分開,是因為我們有著太多的共同點,喜歡同樣的顏色,喜歡同樣的季節冬天,喜歡同樣性格的女孩,而且我們還同樣都會散打,經常一起坐上半個小時的公交車跑到武術館裏練習。 第一次來到純真年代酒吧的時候我喝多了,多看了臨桌的幾個男青年幾眼,結果五個青年拎著酒瓶把我們拉到了外麵。其中一個高個的指著我的頭說:“你們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找死是不是?”我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拉著依揚要走,就在這個時候剛才哪個指著我頭的青年拎著酒瓶開始向我砸來,可他們哪是我和依揚的對手,我們的默契是超過兩個人的力量的,結果三下五除二,七七四十九,我們很快便將他們打倒在地。 看著他們爬在地上,我想要離開卻發現依揚手裏握著酒瓶,正要向剛才那個指著我的頭罵我的人砸去,眼中露出了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凶狠。 我立刻把他拉了回來,因為我可不想惹太大的麻煩,他看了看我,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沾滿血的酒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生氣,那天我看到了他成熟穩重背後的另一麵。 “對不起兩位要點什麼?”服務小姐向我們問,“兩杯冰啤,謝謝。”我向她回答到。我們找了一張遠離吧台的位置坐了下來。他還是那個樣子,帥帥的外表,幹淨的麵孔,隻是遊離不定的眼神說明著他正通過眼前的事物回憶著曾經的過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我說:“沒有,時間才剛剛到,現在的你怎麼變得對我都這麼的客氣了,我會不習慣的。”他說:“也許是因為新的環境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自己吧,你知道我總是會去適應新的事物。”我說:“你變了,變得幾乎我都不相信眼前的真的就是你依揚了。” 我們侃侃而談,回想起我和他曾經在一起時的每一個熟悉的畫麵,無拘無束的飛揚年代,而如今卻早已煙消雲散,成為了過眼的雲煙。“你呢?過得還好嗎,在大學裏有沒有交女朋友?”他喝了一口酒杯裏的啤酒,向我問。我說:“哪有那麼快啊,你也知道對於愛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找到真心想愛的人的,就像你和潘薇。” (19) 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個總是滿臉微笑的潘薇,她是依揚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都曾經在一所高中生活並且在一個班裏,那時我們好的就像是一個人。 突然我發覺依揚的眼睛裏有了不被察覺的傷感,雖然很細微,但多年的朋友關係他的每一個微小的變化我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得出來。“又和她吵架了吧,對不對,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幫你和她合好。” 我拿出來手機,準備給潘薇打電話。” 他放下手裏的杯子,搶過我的手機看著我說:“我們分手了。”“分手了!,什麼時候,為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每一個字。他說:“就在我上大學前不久,原因……,對不起,我不相告訴你。”他此刻的表情已經說出了他的傷感,我沒有再去追問他原因到底是什麼,但我卻開始擔心起了潘薇,因為高考結束後沒有考出自己理想的成績的她選擇了複讀一年。現在的她過的還好嗎,我一直以為依揚都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卻沒有想到隻是她一個人自己承受著複讀的壓力,以前她和我說的話都是在騙我。 我說:“你又找過她嗎?”他說:“一個星期前,我拖朋友了解了她現在的情況,她在努力地準備明年的高考,她說不想在到南方那座她一直想去的城市了,而是希望可以考入沈陽的一所高校,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在一起。”“什麼!”聽到他話後我很吃驚,眼睛遊離地不敢在去看他。 “答應我好嗎?”他向我肯求到。“可是我,我們怎麼會?”“我知道你一直喜歡著她,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也許現在在一起的就應該是你們。”我沒有在對他繼續反駁什麼,因為這都會是沒有用的,我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20)結束了大學裏的第一個假期,送走了要比自己早一天到學校的依揚,我也坐上了回到沈陽的大巴車。我並沒有去找潘薇,雖然依揚在火車站裏還是在對我說希望我可以去見她,可我不知道真的見到她後我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呢? 我想潘薇一直沒有與我聯係也是為了不願意讓更多的人去可憐她,她一直是一個倔強的女孩,拿得起,放得下,這也是我一直尊敬她的原因。 (21)再一次回到學校,這裏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已經沒有了新鮮感。想想自己還要在這生活四年的時間,心情就越高興不起來。也難怪現在那麼多的大學生還沒有畢業就離開大學,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因為在大學你根本就無法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所學的都早已經淘汰,尤其是我們計算機專業,老師的知識不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束縛了自己的思想。 坐在床上的張曉宇正忙著給女朋友發信息,聽到我在發牢騷說:“你這不是杞人憂天嗎,未來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我說:“就算不能,也不能呆在這裏浪費自己的時間啊,我們得找點事做。” 一直沒發言的江明哲突然說:“那就加入學生會或學校社團吧,在那裏可以鍛煉自己,而且還可以認識更多的美女。”江明哲總是三句話不離開漂亮的妹妹,並不是因為他沒有女朋友,或是生理上叫做雄性激素的那種東西分泌過剩而導致的結果。相反因為他曾經有過太多的女朋友了,對於他女朋友不再是傳統意思上的概念,而是一種展示自己魅力的體現。因為家裏有錢,出手就比較闊氣,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自居,在高中的時候他幾乎追到了所有他想要追求的女孩,上大學前為了保持自己單身貴族的身份,以便在異鄉城市沈陽找到更多的漂亮妹妹,他便一一向以前的女朋友們揮手告別,通常對方會潸然淚下,可憐自己從此以後再也得不到江明哲送給自己的貴重禮物了,而他卻會微微一笑,說:“真他媽的不容易,又一個終於被我甩掉了。” 其實學生會早在放假前就為我們大一新生們組織了一次進入學生會前的思想教育。意在介紹學生會裏各部門的作用以及如何進入相應的部門。因為進入學生會之後會在期末的考試成績中加分,所以每個同學都願意參加競選,一時間學校內風起雲湧,演講聲從各個教室裏傳出來,滔滔不絕。 我填報的是係裏的宣傳部,胡編了一通自己曾經的光榮曆史,驕人成績之後我便順利地通過了考試,成為了學生會裏的一名成員。想想自己從此以後與那些半夜查寢的學生會學生沒有了等級的差別,便覺得自己很牛X,心想以後再也不用低著頭看著他們了。 可是一個星期後我便在也沒有了這種牛X的感覺了,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就他媽的隻是給老師跑腿,為學生服務的義工罷了。這還是好聽的說法,說不好聽的就是民工,勞動完了過年回家看老婆孩子包工頭都不給錢的那種,而那些以為自己是最最了不起的私闖民宅的人更他媽的像是打雜的。 江明哲也同樣加入了學生會的一個部門社團部。這是人際交往頻繁,特別是和女孩子的部門,想必他心裏想的不用說出來我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而李思楠,張曉宇,周亮卻在競選中吃了閉門羹,回來都說他媽的,麵試的人有眼無珠。 學生會新會員選拔結束後,各大社團便開始齊齊上陣,搖旗呐喊,以補充自己的新鮮血液,不至於因為人數上的少得可憐而被學校以實力不強,人數不夠為由而取締。 大學生活動中心前的廣場是各社團招兵買馬的主戰場,中午放學我經過的時候,都會看到大大小小的宣傳海報擺放在那裏,三五成群的相關人員會竭力地將你拉到報名處,將你的大名簽到花名冊上。因此每次路過這裏的時候我總會躲得遠遠的,生怕一不留神便成為某社團的會員,從此過上會費,組織費,生存費等一係列費用的惡性循環之中。 為了造市,甚至有的社團還會讓清一色的美女助陣,男生看了都直流口水,大打有準備之仗,非要自己的社團成為名符其實的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