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人第二。” (21)高興的事情就像是過年時放的雙響炮,一響剛完又是一響,樂的大家齊鼓掌,就在我們的網站一路綠燈,高居參加比賽中各大學班級網站的點擊率第一名的時候,李思楠接到了北京某影視公司邀請他寫電視劇本的通知。 電視劇本的內容是關於當今在校大學生生活的青春偶像劇,編劇並不是隻有李思楠一個人,還有另外的一個北京大學的學生。製片方是在網上看到李思楠寫的小說才決定讓他寫劇本的,說演員甚至還有超女十強中的一名出演女主角,電視劇準備要拍20集,每集酬勞給李思楠2000元錢。 我說李思楠四萬元錢你打算怎麼花,他說要先買台筆記本電腦,以便繼續進行文學創作,剩下的錢先存進銀行,等想好了再拿出來。 李思楠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名人,說起話來總是給自己留有餘地,生怕哪天出名後,作為曾經住在一個寢室中生活了四年的我因為向小報記者出賣他的隱私而大撈一笑橫財。 (22)趙琳怨我沒有讓李思楠把她寫進小說裏,說要不她也就跟著一起出名了。她的想象力如此豐富讓我覺得好笑,我說:“即使小說裏用了你的名字也沒有人會相信你就是她,小說都是虛構的,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也因此寫的再真實,刻薄,也沒有人會去告你。” 她說:“我不管,總之他要是再寫小說,我一定會讓他把我寫進去,還有你,我會告訴他說你是我的傭人,每天我都讓你為我幹活,不幹就拿鞭子抽你。” 趙琳說話時的可愛讓我感覺到有她在身邊真的很幸福,雖然說我總會在她的腦袋裏想像出來的畫麵中成為被欺負的對象,但聽她說出來卻總會讓我想要去笑。 我說:“行,聽你的,俺這就告訴他。”她笑著靠在我的懷裏,不在說話。 站在D座教學樓的最高一層,透過玻璃看著遠處的夕陽,我突然聽見她唱起我最喜歡的那首《玻璃夕陽》,我感覺到的全都是幸福。 (23)一天下課回來,我寢室大門上貼著這樣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尊敬的同學,由於你們沒有按要求使用學校所給的電量,以至於所剩電量已接近為零。不管你們哪一位請盡快補齊電費,否則停電處理。”江明哲見怪不怪,說:“操,停就停唄,誰怕誰啊!”他的話剛說完,電真的就停了,可見江明哲是多麼的掃把。 晚上我們五個人躺在床上一言不發,房間裏一片漆黑,安靜的都可以拍鬼片。我覺得不能就這麼挺著,說:“明天誰去交電費,錢大家拿。”張曉宇說:“誰說停電的誰就去。”周亮說:“是江明哲。”李思楠說:“對,江明哲。”我說:“好,就這麼定了。” 江明哲剛要為此發言,我說:“行了,就這麼定了,睡覺。”周亮,李思楠,張曉宇也跟著齊聲說:“睡覺,睡覺。”江明哲見沒有人理他,氣的罵娘說:“去就去,誰怕誰啊,媽的。”看見還沒有動靜,知趣的他扭過頭也睡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高興得直嘿嘿的傻樂。 (24)趁著有人找他寫電視劇本,李思楠準備要在學校裏辦一個文學社,辦社團的事是要校裏團委批準的,他找到我和江明哲,說我們認識的人多希望可以幫這個忙,我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是了。憑著一年在係學生會的工作,我在學校團委裏的同行認識的還算蠻多,找了二個人請他們吃了一頓飯,一個星期後李思楠辦文學社的事就順利的批了下來,他為了表示感謝,非要拉著我和江明哲去學校正門對麵的大酒店吃一頓,也算是為自己的文學社開張添喜。 (25)李思楠所謂的開張添喜是一整套的服務,我們先在洗浴中心洗了個桑拿之後,他又帶我們來到旁邊的大酒店。李思楠已經在那裏為我們定好了包房,兩個衣著華麗,長相甚是漂亮的小姐正站在門口衝著我們微笑。 我推開房間的門看到一個女生已經坐在裏麵,我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誤把小姐的微笑當成了迎接的暗號,連忙往後退。但李思楠卻還是硬把我往房間裏推,坐在座位上當我還一頭霧水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生難道就是李思楠找來的三陪小姐而甚是害怕時,忽然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很眼熟,心想自己平時很是健康,行為甚是檢點,也沒有做過那種事為何一個三陪小姐對我如此熟悉。 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李思楠對服務員說:“人都來齊了,上菜吧。”我說:“你旁邊的那位小姐是誰?”還沒有等李思楠張口,那個女的說:“高原,連我你都不認識了,我是王欣。”我說:“你是王欣?趙琳的好朋友,我說怎麼那麼的眼熟呢,我還以為是誰呢。” 一旁被冷落的李思楠插話到:“怎麼,你們以前認識?”我說:“她和趙琳是同班同學,去年我們就見過麵,怎麼她沒有告訴你?”李思楠說:“沒有啊,我怎麼不知道?”我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說:“文學社批下來那天,為了招聘會員的時候有個幫手,我就在學校的貼吧裏發了個帖子,王欣看到了,便加了進來。”我說:“那她也算是文學社的骨幹人物了,以後文學社要是有名氣了,可別虧待了人家。”他說:“那還用你說,副社長的位置現在就是她的,今天我是特意讓她來陪我感謝你們的,文學社全體領導都出動了,我對你們多重視啊。”我說:“好說,好說,我和江明哲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以後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們,誰叫我們都住在一起呢。”聽完此翻含情脈脈的祝酒詞,李思楠感動的差點沒有跪在地上連嗑三個響頭。他眼含熱淚,抓住我和江明哲的手說:“哥們,真他媽的夠意思,小姐倒酒。” (26)酒桌上我們觥籌交錯,耳邊酒話連篇,買完單我和江明哲已經是酩酊大醉,好不容易走到了學校的月色湖,胃已再也經不起白酒的排山倒海,倚在一塊石頭上,我大口大口地向湖裏吐了起來。江明哲看到學校的月色湖以為到了宿舍樓的水房非要拉著我去洗澡,幸好當時我們四個人王欣並沒有喝多,硬是將江明哲從一直腳已伸進湖裏的狀態拉了回來,要不後果真的不好說。 吐完後,李思楠拉著我往宿舍走,眼看著到了湖邊的鴨子窩,他說:“早就想捉隻鴨子玩玩了,今天月黑風高,天時地利人和,要不抓一隻?”我說:“好,閑著也是閑著。”鴨子恐怕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在大學裏也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個爬在窩裏,任我們挑選。 我看準好了一個又肥又大的開始下手,江明哲看到我手裏抓著一隻鴨子,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吭聲,又徑直的往湖裏走,嘴裏嘟囔著說那裏涼快,王欣不得不又去拉他回來。 我問李思楠抓完鴨子往哪裏放?他說宰了烤著吃肉,我說不行,要是讓保安看到了非把我們塞進鴨窩裏當鴨子養不可,他說:“那就把它藏起來,明天去正良市場買個好價錢。”我說好主意,可是藏到哪裏呢,總不能放到宿舍樓吧,要是讓樓長發現了,在通知給老王,老王覺得此次事情重大再通知給學校後勤部,後勤部覺得管不了又通知到校長,最終以謀殺野生動物為名將我們開除那就完蛋了。 他說:“就放在我班教室裏,明天一早就轉移,沒人發現。”我說:“行,就這麼辦了。”我看見王欣還死死地拉著江明哲不讓他跳河,我告訴王欣說堅持立場,千萬不要放棄任何一條生命,即便他對社會對家庭沒有任何的作用,一定要穩定好現在的混亂局麵。 我和李思楠把鴨子拴在教室後,回到了學校的月色湖,王欣和江明哲已經不見了人影,李思楠說:“完了,江明哲想死,也把王欣拉著當了陪葬,作了一對鬼夫妻。”我說:“你他媽的別胡說,他們一定回去了” 回到宿舍,江明哲真的已經爬在了床上,鼾聲如雷,周亮看到又回來了兩個酒鬼,身上還有著一股鴨屎味說:“你們今天是怎麼了,都失戀了,喝那麼多酒幹什麼?”我說:“你他媽的少廢話,快扶我們上床,明天有重賞給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體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我的左手裏還握著一片毛絨絨的鴨毛,品品嘴,有股鴨屎的味道。 為了能把拴在我班教室裏的鴨子在值班老頭發現之前取出來,天剛亮,我和張曉宇騎著自行車來到A座的教室。一進屋,滿屋的鴨屎味熏的我和張曉宇不知道了天南海北,因為怕它叫,被值班室的人發現,鴨子的嘴昨天晚上就先被我綁了起來,裝進麻袋塞進了講台裏。 張曉宇說:“真的不留著吃了?”我說:“賣了屬於拐賣罪,殺了吃肉屬於謀殺罪,那個重你不知道啊?賣了,換了錢去食堂吃多好。”張曉宇說:“那去哪賣,市場離學校那麼遠。”我說:“就是因為遠所以昨天晚上我才把趙琳的車借過來的,來回就二十分鍾,沒事。”張曉宇看了四周沒人,說:“那就動手吧。” 我和張曉宇把鴨子塞進黑色口袋裏,來到正良市場,賣家畜的剛擺上攤,看到我們提著一隻鴨子走了過來還以為是要退貨,說:“剛開張就他媽退貨,真不吉利。”我說:“誰來退貨了,我是來賣的,你開個價。”那人看了半天,認為這隻鴨子來路不明,說:“你們是從哪弄來的?”我說:“別那麼多廢話,反正不是搶來的,買不,便宜。”那人看了看又說:“20元錢怎麼樣?”我說:“20?一隻雞也不值啊,50。”他說:“好,成交,看你小夥偷隻鴨也不容易的,就這麼定了。” 接過老板的50元錢,騎著車回去我揚揚得意,張曉宇卻坐在後麵罵我,說:“早知道就賣這點錢,他媽的就不來了。” (27)我問李思楠他的文學社有幾個會員了,他說已經5個了。我說怎麼這麼少,你得想點辦法了。他說知道,為了擴大文學社的知名度,我在學校複印社裏複印了50張的招聘會員的海報。我看了一眼上麵的廣告詞是這樣寫的:“你想出人頭地嗎,你想腰纏萬貫嗎,你想去外太空旅行嗎,來李思楠文學社吧,李思楠文學社讓你想入非非。” 看著白紙黑字的海報江明哲直說不妥,因為它會讓人懷疑是在為精神病院培訓患者。我卻不這樣認為,說:“你懂個屁,這麼好的點子也隻有李思楠才能想得出來,真是天才。”李思楠頂了頂快要掉下來的近500度的眼鏡說:“今夜九許,等人皆入睡,你我等三人狂貼告示,宣告天下,吾愛才若女,可否應許。” 他說的文言文讓我覺得自己在高中時候學的算是白學了,一句我都沒有聽懂,隻是說:“晚上我和江明哲還要參加係裏的大會,老王說要點名的,你還是自己去做吧。”他氣的從床上跳下來,說:“不幫忙拉倒,有王欣幫我,還怕沒人幫是的?” (28)那天下了晚自習李思楠就懷揣著50張海報,等到時機成熟,學生人少,保安大都偷懶睡覺的時候在學校長廊,食堂,宿舍樓門前,教學樓,水房,浴池貼滿了招聘廣告,他回來時已經沒有了力氣,癱倒在床上說:“明天我李思楠的文學社就要壯大了,以後哥幾個要是出事了都找我,我帶著我文學社員幫你們去擺平。” 聽見他說的胡話,我知道他已經是累暈了,江明哲說他瘋了,張曉宇,周亮趕快閉了燈說一會燈讓他砸了就完了。 第二天在去上課的路上,我視線之內無不被李思楠的文學社廣告所淹沒,食堂,長廊,教學樓到處貼的都是他的廣告,古有一夜之內千樹萬樹梨花開,今有一宿之隔牆上樹上廣告飛,氣的教學樓打掃衛生的大媽直罵,說:“有錢窮得瑟咋的,又多了開屁股紙。”一旁的又說:“這紙不能用,太硬了。” 坐在教室裏,李思楠揚揚得意,以為這下自己可算是真的出名了,心想這天學校一定是籠罩在自己的名字裏,每個人看到的第一個名字都是自己。我沒有把我看到的,我聽到的事情告訴給他,如果他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非抱頭大哭不可。李思楠興奮的表情沒有因為上課而停下來,反而上著課,高興的竟然手舞足蹈,講台上的電路老師剛好回過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大喊到:“你在那幹什麼呢?”他說:“沒幹什麼,高興。”老師說:“高興個屁,有你不高興的時候,下節課考試,都會了咋的。”李思楠說:“老師教的好,人人都會。” 女老師突然滿臉紅潤,聲音180的大轉彎猶如飛機表演中的高空垂直下降,溫柔的像是一個懷抱,說:“好同學,坐下認真聽講,家教真好。” (29)電路老師說我們笨,她總是拿我們和通信專業的比,每次上課,我們對於老師的提問一字不答,不是我們懶而是我們根本就不會,氣的老師說:“你瞧瞧人家通信專業的怎麼都會,你們咋那麼笨。”她的無人權的評論引起了我們的集體反對,說:“他們學過,我們沒學過。”她說:“別找理由,笨就是笨,他們也沒學過,學過還來這幹嗎?”我說:“學了還不如不學,學了也沒用。” 這句話引起了她排山倒海般的怒氣,說:“誰說的,誰說的,反了咋的。”見好就收,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她,原本她那張年輕的臉上生長出如河道幹涸後的河床。眼角,額頭爬滿了深深的皺紋,我開始對周亮說過她隻有30歲的年齡產生了懷疑。 李思楠的得瑟挑起了電路老師給我們考試的欲望,我說:“李思楠,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會嗎?還說老師教的好,好班裏怎麼就沒一個人會?”他說:“不這麼說她會放過我嗎,這也是我迫不得已,環境所逼,下策中的上策,農婦裏的美女。”我聽見他現在還玩文字遊戲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以為老師不會因為李思楠的誇獎而衝昏了頭腦,她會看人出卷,但卻沒有想到題出的竟然會那麼的難,即使常年坐在第一排,受老師吐沫星橫飛之苦的準獎學金學生也無能為力,盡折腰。 交卷時我班幾乎都是白卷,老師看著卷子,帶著怒氣走上講台,不巧的是一個椅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不是用手挪開,而是一腳踢開,將卷子拍在桌上大喊:“你們學習沒啊,上課都幹嘛了,都當覺睡了。” 她姥姥叨叨地說個沒完,我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樣直發抖,但她的中心思想我聽明白了,那就是2個星期後我們班集體重考,如果結果還是這樣,期末考試集體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