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恬不知恥起來無人能及。
她直了直身子,“所以,我才主動要求離開!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牽連別人。”
“我不認為你有替我做決定的權利,包括……”
他起身,隔著辦公桌向她探過身來,看著她含怒的眸子:“……離婚。”
陸蓉顏咬著牙,像隻劍拔弩張的鬥雞,“陸岸琰,我告訴你,這個婚我離定了!”
陸岸琰眉心緊緊擰了起來,他直起身子,幾步跨到她的麵前,低眸看著那張倔強的小臉,審視著。
片刻,他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我很好奇,一向乖順的貓兒怎麼突然就生出了厲爪?”
陸蓉顏轉頭擺脫了他的手,直了直身子,刻意地與他隔開一段距離:“你錯了,不管是乖順還是淩厲,隻要是貓兒,就會有爪牙,你之所以會以為這隻貓兒乖順,不是因為它沒有爪牙,而是因為它為了某些原因將它的鋒利隱藏起來而已。”
她的說辭勾起了他的興趣,“那,能不能告訴我,我麵前這隻貓兒是因為什麼原因隱藏了它的鋒利?”
因為愛你。
這是陸蓉顏心裏的話。
但是,看著眼前這張淡然的臉,她並不打算說出來,因為那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我可以不回答!這不是我來的目的。還是剛才那句話,如果一定要有人為昨晚的事情負責,那麼,該離開的是我!”
“嗬!”
這次換作陸岸琰冷笑,他走到桌子前麵,從煙盒裏抽了根香煙出來叼嘴裏,漫不經心地點燃。
“陸蓉顏,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高看自己。就算你離開輔仁醫院,我也一樣不會讓他回來,不是因為你,隻是單純地看他不順眼。”
“陸岸琰,你欺人太甚!”
陸蓉顏一拍桌子,憤然站起,巨大的動作將腳踝處的扭傷重新撕裂開來。
她一個不穩,重重地跌回到椅子上。
痛!
她皺著眉頭,蹲下身子捂著傷處,疼得說不出話來。
陸岸琰一定在冷眼旁觀吧。
她一向不喜歡把自己的脆弱示人,尤其是在陸岸琰的麵前。
她沒有抬頭去看陸岸琰的反應,雙手扶著椅子,打算靠著桌腳站起來,猛覺得後背和大腿處一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陡然淩空。
他竟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鼻間傳來熟悉的男子氣息,夾帶著陸岸琰低啞魅惑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剛剛露出爪牙便跛了腳,實在有些尷尬。”
這是在幸災樂禍麼?
她羞惱不已,咬著牙推了他的胳膊一下,“你放我下來。”
“跛腳貓的爪子也這麼鋒利嗎?”
“……”
她被他直接丟到沙發上,“別動,跛了腳再傷到爪牙便更不好了。”
“……”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他卻已經在旁邊坐好,抬手拿起了她受傷的腳。
她想都沒想便抽了回來,也顧不得痛。
“用不著在我麵前上演三貞九烈!”
他的譏諷,讓她感到難堪。
他的意思是她已經沒資格反抗了嗎?
他轉身走向辦公桌。
她突然有些後悔,陸岸琰不是怕事的人,豈是她硬碰硬就能對付得了的?
在他麵前,她不過是顆雞蛋罷了。
想到因為自己受到牽連的陳瑞,她語氣不得不軟了下來,“我剛才的話不是開玩笑,昨晚的事情不怪陳瑞,衣服是我自己選的,舞會也是我自己要去的,與程嘉蕊起摩擦更是跟陳瑞沒有半點關係,你讓他回來,回頭我便把辭職報告……”
……發你郵箱。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陸岸琰已經又向著她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瓶跌打酒,不顧她的反抗,伸手將她受傷的腳踝拿在手裏,仔細地看著。
他這是要給她上藥麼?
這個想法讓陸蓉顏感到荒謬。
當他擰開瓶蓋倒了些許液體在手上時,陸蓉顏才肯定了這個想法。
陸蓉顏敏感地抽回了自己的腳,“不敢麻煩陸院長,我剛才已經敷過了。”說著作勢便要站起來。
陸岸琰已經抬手將她的腳重新拿在手裏,“不要想多了,我隻是不想讓簫簫看到一個跛腳的媽媽。”
也對,她是簫簫的附屬品嘛!
她咬了咬牙,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陳瑞留在這裏?”
陸岸琰冷睨她一眼,沒有出聲。
見他這樣,陸蓉顏怕再次激怒了他,便也識趣地閉了嘴。
陸岸琰用手在她腫起的腳踝四圍輕按了幾下,翻手將掌心裏的跌打酒輕按在了上麵,在她意外的目光裏,他輕輕細細地打圈塗抹著,按摩著,動作專注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