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分得一把雪扇,那片“雪花”就這麼被鎖進了保險櫃。
遊輪靠了三次岸,三人分別上了一次岸,其他兩人守著保險櫃。第三次輪到酒寶上岸,他去了一趟郵局,將這些年發生的種種事端告知了久別的妻子。他知道老水和九爺已經對他起了殺意,為了以防萬一,他將雪扇也隨信寄了出去。然後,他去扇鋪買了一麵雪扇,掛上一隻沒有封存鑰匙的羊脂球。
遊輪即將靠岸的那一天,老水和九爺將酒寶灌得酩酊大醉,奪下他的雪扇,然後將他綁上石頭,從船尾丟向了茫茫的東海。冰冷的海水將酒寶激醒了,他掙紮著浮出水麵,抱著船尾的鋼索攀爬上來。九爺惡從膽邊生,用雪扇的扇骨狠狠一捅酒寶的眼睛,酒寶慘叫一聲,跌入大海。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酒寶淒厲的慘叫在海麵上翻湧。
誰知,老水和九爺殺死酒寶的這一幕被一對到船尾偷情的情侶發現了,他們尖叫著沿著船舷奔跑起來。老水和九爺瘋了一樣,舉槍追上去。那對情侶逃入了駕駛艙,老水開出一槍,子彈誤殺了舵手。
遊輪無人控製,更兼風大浪狂,船身以巨大的馬力撞向了一塊菱形礁石,攔腰斷裂。老水和九爺慌忙中攜著雪扇,撐著橡皮艇逃生。等到上了岸,他們燒化了羊脂球才發覺,那把從酒寶手中奪得的雪扇的扇墜中根本沒有鑰匙!
老水不願放棄那片價值連城的“雪花”,於是在遊輪沉沒的東海附近的燈塔裏待了下來。他多次乘船出航,終於摸清了沉船的位置,又用鐵鏈將沉船拴在礁石上,以防它被風浪卷走。但他搜了整個船尾艙,依舊沒有尋到第三把雪扇,他便開始懷疑,酒寶趁著遊輪靠岸的時辰,將雪扇寄了出去。他甚至調整了探海燈探照的範圍,提防攜有雪扇的人出沒在海上。
而九爺則去了酒寶的老家,他在那裏發現了酒寶從遊輪碼頭寄出的那封信。然而酒寶的妻子卻堅貞得很,硬是沒有將第三把雪扇供出來,因此慘遭了九爺的毒手。九爺為了留下線索,喂酒寶的兒子酒貝吃下了一種毒藥,酒貝便成了永遠也長大不的侏儒。
20年過去了,老水一直守在燈塔邊,等那個攜著第三把雪扇的人出現。就在他等得絕望時,那個養蜂女在“蜜雪”中出現了……
【5】
那隻漁船越來越近。女人已經摘去了麵罩,臉上皺紋堆積,像是一顆核桃,一隻眼睛黑洞洞的,另一隻眼卻閃著駭人的凶光;她那身厚厚的棉襖也脫去了,腰身像明蝦一樣彎曲著。
九爺看到那張臉,第一次露出驚恐之色:“你……是人是鬼?”
“哈哈,我當然是人!”“女人”的聲音已經變了,不像是女人發出的,而是一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當年你們將我用石頭沉入大海,我在海底發現了一具鯊魚殘骸,我借著它鋒利的牙齒,將繩子磨斷了!當我浮出海麵時,看到遊輪攔腰撞毀,本以為你們已經死了!”“女人”咬牙切齒道,“後來,我去老家取回了第三把雪扇,正當我帶著家裏積存的錢財,準備打撈你們的屍體,尋到其餘兩把雪扇的時候,家中的妻兒卻慘遭毒手!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你們跟我一樣都活著!於是,我男扮女裝,帶著酒貝,在大海深處的孤島上馴養了一群食人蜂,靠著養蜂人的身份暗地裏打聽你們這兩個畜生的消息,20年過去了,你們還是被我找著了!老天有眼啊!”
九爺咳嗽一聲,冷冷道:“酒寶,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當年我和老水為了能救你一起跑路,花盡了金沙,你卻私藏了寶貝,想獨吞!對付你這樣的小人,唯有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