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是活,跟我是沒有太大關係的。”潘倩輕輕彈了彈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紅唇微勾,“不過跟還在醫院裏半死不活躺著的陳雪關係可就大了。”
一句話讓廖沫沫敗下陣來。
她氣急,“別什麼事都扯上我媽,這些事都跟她沒關係,我說過無數次,你有什麼就衝我來。”
“我當然可以不提。”潘倩看著廖沫沫的目光微哂,“不過前提是你必須配合。”
潘倩的手段廖沫沫了解,也因為了解所以她再一次低下了頭。
“我可以配合,但你必須幫我媽支付醫藥費,直到她出院。”
這是廖沫沫唯一能爭取的東西。
“當然。”潘倩頭點的很幹脆。
廖沫沫在她回答之前就知道她肯定會同意,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威脅自己的東西。
接著潘倩跟許夫人又問了數次打傷許長清的人是誰,廖沫沫堅持說自己不知道,最後幹脆沉默。
她不說,她們也就拿她沒撤。
於是在潘倩的拍板下,許夫人帶著廖沫沫回了醫院。
挺巧,許長清住的醫院跟陳雪的是同一家,隻是樓層不一樣。
陳雪目前在四樓重症監護室,許長清則住在六樓普通病房。
許夫人與廖沫沫剛出六樓電梯,就聽到一陣摔砸東西的聲音,“滾!老子的身體沒病!”
伴隨著這記怒吼,一個小護士紅著眼眶,從不遠處的病房裏奔逃而出。
廖沫沫跟在許夫人身後,在路過護士台的時候,隱約聽到那個護士與另一個護士的埋怨。
“他就是個瘋子,換藥也是為他自己好,真以為我願意給他換嗎?”
“這話下次不能說了,這些病人統統都有背景,你的話要讓他們聽到,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去了。”
“那是你負責的病房,你不去難道要讓別人替你?”
小護士低下頭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另一個護士繼續小聲的安慰著她。
接下來的對話廖沫沫已經沒興趣再聽,因為她看到許夫人進了病房,正是小護士哭著跑出來的那間。
廖沫沫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她左腳剛走進病房,一碗粥就磺到她的腳邊,碗碎了粥灑了一地,她的腳麵上也落了點,好在不燙,隻是粘的厲害。
“長清,不吃東西怎麼可以?你多少吃點,就當是為了媽,好嗎?”許夫人耐心的勸著,看著許長清的眼裏滿是關切與心痛。
這是廖沫沫沒見過的樣子,她想或許全天下當母親的人都是如此,對自己的孩子總是無比遷就與從容的。
“為了你,為了你!”許長清躺在床上衝著許夫人怒吼,表情猙獰,“就是為了你,我才招惹了那些人,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說著他隨手又拿起床頭的蘋果,狠狠的砸向許夫人,“你給我滾,我永遠不要見到你!”
許夫人被砸個正著,不,正確來說是她根本沒躲。
她紅著眼滿臉悲傷的看著許長清,眼裏的悔恨並不比許清少半分。
許夫人對他的無禮絲毫不在意,隻是抬手輕輕拭去眼裏的淚水,轉身拖著廖沫沫回到床邊,“長清,我把這個女人帶來了,你要怎麼折騰都可以,就是答應媽不要再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