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和其他村民背對著火光看著我們,我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我總覺得他們黑洞洞的眼眶裏飄散出似有似無的殺氣。
村長說話很慢,像說完了一個字還要思考下一個字是什麼:“我想你們都累了!瓊冒,帶客人去休息吧!”
拉拉小聲地說:“他們這裏的人名字真奇怪啊!”
拉拉畢竟是女孩,我擔心她的安全,所以謊稱她是我妻子,於是我們被安排在一間房裏,羅中元住在我們對麵的房間裏。這裏的房子實在太破了,房頂都能看見星星,窗子沒有玻璃,房間裏除了床沒有任何家具,還有各種蛇蟲鼠蟻跟我們做伴。
我和拉拉睡不著,趴在小窗戶上觀察村裏的人。淩晨兩點時,我們發現他們都從各自的家裏走出來,一起往村子深處走去。於是,我和拉拉出了房間在後麵悄悄跟著。他們一起進了一個高大的建築,像一座高塔,大概30米高,形狀像三棱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整個高塔閃著熒熒的光。最奇怪的是,這座高塔居然建造得非常講究。但看起來卻和整個村子格格不入,就像是從曼哈頓市中心搬過來,硬放在這裏似的。
高塔門口有人把守,而且周圍點著火把,我們隻能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我和拉拉決定先回去,明天再見機行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羅中元就把我們叫起來了。
“快走!”他非常嚴肅地命令我和拉拉。從他的表情中,我們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於是什麼也沒問,跟他出了村子。
“到底怎麼了?”拉拉忍不住問道。
羅中元一邊咽口水,一邊回頭看有沒有人跟上來:“今天早上,我拉肚子著急上廁所,就是咱房後那個旱廁。我因為著急,直接推門進去了,誰知道裏麵有人,還好是個男人,背對著我正在小解。看見有人我連忙關上了門,在門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後來裏麵的人一邊提褲子一邊出來了,月光下,我看到他黑色長袍下,屁股位置那裏上有塊突起的東西,很明顯。一陣風吹來掀起了他長袍的後襟,我看見他屁股後麵有一根尾巴!”羅中元說“尾巴”兩個字的時候,嘴巴都有些不好使了,一個勁地哆嗦。
拉拉尖叫一聲:“難道他們全村都是狐狸精!”
我剛給羅中元點了根煙塞他嘴裏,拉拉這一聲尖叫,羅中元一哆嗦,煙掉了。
“有尾巴就是狐狸啊?要是長個豬尾巴呢?”我笑了笑。
“那還真不是狐狸尾巴,細細長長的,有點像……老鼠尾巴!”羅中元把煙撿起來塞在嘴裏說。
“月光下,拖著老鼠尾巴的男人,遠去的背影……可以寫一首詩了。”拉拉打趣道。
“快走吧!”羅中元的臉都快綠了。
“我們得回到村子去!”我說。
“為什麼?你願意和一群妖怪在一起?宋朗你腦子是不是被嚇得壞掉了。”
“正因為他們不同尋常,所以我才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羅中元隻好同意跟我們一起回去,因為我們是一起來的,他不回去就有破綻了,我想說,他真是個大公無私的好警察。
【8】
第二天早上,村子裏來了客人。我們出去一看,居然是拉拉的表哥邵企為。
拉拉興奮地看著我:“出發之前我就給我表哥打電話了,他對之謎山的了解比我們多。”
我剛要說什麼,拉拉又說:“哎,你不會公私不分吧,就那麼一點小尷尬你就拒絕人家的幫助啊!”
我無語。
“可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不可能在家裏你就預感到我們要在這個村子留宿吧!”
“笨蛋,我沿途留下了記號。”
我們雖然回來,但好像沒什麼理由繼續住在這裏,我們奢望那個村長能客氣幾句,比如說,遠道而來的貴客再住幾天吧!可是村長是個實在人,我們說走,就全村人一起送我們到村口。
“村長,我們要走了。”拉拉看了邵企為一眼,大聲說道。
“請問你們是不是回×市?”邵企為馬上問道。
“對啊對啊,你要是想去我們可以載你一程。”
“太好了,出門遇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