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企為依舊認真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意見。
“我相信你沒有說謊,但是除非我親眼看見這棵奇特的樹,否則我的確會有些懷疑。我想大概事情的真相裏有些誤會,所以才會造成一些錯覺和假象吧!你知道人在極度恐懼中就會出現一些感知上的錯覺。”
邵企為有些生氣了,他站起來,說:“人人都說你宋朗見多識廣,想不到……打擾了,今天您就當聽了個笑話好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拉拉抱歉地笑。早知道她表哥那麼容易生氣,我就說相信他好了,何必搞成這樣呢?我站起身想追出去,拉拉阻止了我說:“沒事,我表哥就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沒事了。聽他說了這麼多,你也累了吧!我去給你煮杯咖啡吧!”
【6】
早上一覺醒來,羅中元給我打電話,張展的事情有線索了。羅中元堅持要把資料送到我家,我知道羅中元對拉拉這丫頭好像有意思。
“女孩叫白梅,是張展高二的同桌。”羅中元剛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討論起案子。
“能找她談一談嗎?”
“不能!她在高考之後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自殺……嗯,準確說是殉情。”
“跟誰?”
“張展。不過當時張展被救了,但是女孩服藥過量,應該已經死了。”
“什麼叫應該已經死了?”
“因為後來沒有找到女孩的屍體。”
正巧拉拉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哼,要是我想和別人殉情,我肯定先親手殺了他,然後再自殺,這樣才保險!”
羅中元看著拉拉惡狠狠的表情,一大滴汗從額頭上落下:“小姑娘還沒結婚別瞎說,會嚇到別人的!”羅中元老氣橫秋地說。
“大叔,我是不會找你殉情的,你可以安心啦!”說完扭著腰抱著托盤走了。
羅中元陷入了他人生中最為尷尬的境地。這時候,他的電話玩命地響起來,羅中元趕緊按了接聽鍵:“喂,誰啊?”口氣很火暴。
“嗯?現在的人都瘋了嗎?那兩個人也是像張展一樣把自己家人都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那不是跟張展事件的時間差不多。他們都中邪了?對了,張展的事情怎麼樣了?”
羅中元放下電話,似乎忘記了剛才的尷尬,正色道:“你聽過之謎山嗎?”
我和拉拉一起複述了邵企為的經曆給羅中元聽,羅中元聽得冷汗直冒,連說不可能,但是最後我們還是決定一起去之謎山,帶著拉拉。
“要不要找我表哥當向導?”拉拉問。
我尷尬地搖頭,雖然我知道我需要這樣一個向導,但想起昨天得罪他的事情,我就不太好意思再請他了。
拉拉笑眯眯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之謎山在地圖上根本沒有記載,我們隻能按照跟蹤張展的警察反饋回來的信息,勉強找到之謎山的山腳。可當時天已經黑了,我們下車考察了一番都不敢貿然上山,尤其是我和拉拉聽過邵企為講述的故事。我們決定把車開到一處背風的地方,然後在車上休息一個晚上。
可是,我們的車居然發動不了了,最糟糕的是我們三個都隻會開不會修。現在問題更多了,即使我們能上山找到張展事件的答案,但是我們的退路被封了,連手機信號都沒有。從這裏徒步走回市區估計至少要幾天,周圍荒無人煙,我們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估計還沒回到市區就餓死在路上了。
我們三個窩在車上想辦法,或者說是在等待奇跡。羅中元坐在駕駛位上一遍一遍地嚐試重新發動汽車。拉拉和我坐在後排,她不停地撥打沒有信號的手機。我就在一邊睡覺,在這個時候沒有比養精蓄銳更實惠的事情了。
突然,羅中元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指著前麵車燈照不到的黑暗處,說:“那兒好像有人!”
拉拉伸手在他頭上狠狠拍了一下:“我說這位大叔,是人你還害怕什麼?趕緊下車追啊,說不定有線索或者能找些幹糧什麼的。”
於是我們三個一起下車拚命地往前跑,但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見有人。
【7】
當我們跑得精疲力盡時,發現了前麵的點點燈光,居然是個村子。我們來到村口就被團團圍住了,為首的是村長,叫多量。可奇怪的是,村子裏所有人穿的都是黑色長袍。我們謊稱來這裏旅遊迷路想要借宿,這是個大膽的決定,在進村之前我們就商量好了,如果邵企為的故事是真的,那麼這個村子裏的人很有可能知道山洞裏的事,畢竟村子就在之謎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