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還是校花(1)(1 / 3)

4 她還是校花(1)

(1)輪到任郡鵬去講課讓教學質量評委會的老師們打分的那天上午,時間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可他卻坐在辦公室裏兩隻眼睛發直,他看著窗戶外麵天陰陰的跟遮上了一層女人用過的長筒絲襪一樣難看,讓人看了感覺反胃。小王也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把眼睛移到了窗外,說是沙塵暴吧,天氣開始變曖和了,一到了這個時候沈陽就這樣,暗無天日的,渾天暗地的。任郡鵬說有可能,可是一點風也沒有,沙塵暴這回來得也太悄無聲息了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也要跟著發生?  任郡鵬把小王桌子上放著的買回來了有一個多月還沒有喝掉的雀巢咖啡打開,倒進自己的樂扣水杯裏,緊接著又用電水壺燒了一壺水,不到八分鍾的時間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就滿屋飄香,讓一群犯困的人個個全都精神了起來。小王看他那麼自然連招呼都不打就拿他的東西有點不高興,就問你不是說喝綠茶嗎,怎麼今天又喝起我的咖啡來了?我好像聽見有人說過喝咖啡不好,說你看電視裏那一群群在寫字樓裏工作的白領,整天就是喝咖啡,結果呢,還不是一個個都麵黃身瘦體弱多病。“可不是,綠茶有太多的好處了。一是抗輻射,二是調節內分泌,三是排出毒素一身輕鬆,還有四是保護視力。”“那你還不喝?”“我這不是怕我下午犯困嗎,下午有評委會的人來聽我的課,沒辦法。”  打電話給楊文達,任郡鵬問他你課上得怎麼樣了?他說別提了,這不剛中場休息嗎我剛從廁所裏回來。剛才一下課我就看到他們和我的學生在教室後麵不知道交流著什麼,好像還有民主測評之類的內容。“你完了,平時不努力到了關鍵的時候學生怎麼能夠你說話,你完了。”“我要是真完了我就讓學生這學期也都別及格了。我和學委說過他心裏明白這些事。”任郡鵬伸出了大拇指,即使是楊文達看不見可他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喝了一口水杯裏的咖啡卻因為太燙又連忙吐了出來,不偏不正全都吐在了他的電腦機箱電源上,緊接著台式電腦就一片黑色,這回絕對不是死機,而是真的玩完了。  (2)今天任郡鵬確實挺倒黴的,先是從家裏出來被樓道三樓不知道是誰扔下的西瓜皮摔倒,接著到了學校又讓老王抓了個現行,說他遲到,他當時是貼著創可貼而且還是在額頭上這麼明顯的位置,可人家就是說不相信,還說他強詞多理。老王眼睛近視到三、四百度還不戴眼睛,這樣的領導還真讓人有種給他拖出去槍斃三分鍾的想法。還有今天中午任郡鵬在食堂打飯明明是刷了卡,可是服務員就是拉著他不放說你沒刷卡。好吧,他心想刷兩次就兩次,可服務員也不能把兩次菜價弄得都不一樣吧。他當時就哭了。  楊文達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吃飯就把自己的餐具從另一張桌子端了過來,說怎麼不去我那,有心事了?“沒有,我就是緊張。你的結果到底怎麼樣啊?”“我沒事,學生說也沒問他們什麼就是胡亂的聊了幾句。”“你可別結果太好,隻要比我差上一個檔次就可以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聽說這回誰要是第一名就會有五千塊錢的獎金,另外還有今年的取暖費也全額給報銷了,還有交通費、電話費和燃油費什麼的這都不是事了。”“你以為你是校長啊有國家特殊津貼,我們隻是小嘍嘍,連個講師都不是哪來的那麼多福利啊。我們隻要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可以了。你看這生活把你胖的,還真說你兩句你就喘上了,今天不還沒讓你爬樓梯呢嗎。”任郡鵬向前看了一眼又看見了那個新來的浙大畢業的美女老師,她突然也向他看了過來結果兩隻眼睛對在一起的時候是任郡鵬先底下的頭,他還想再看過去卻看見她端著餐具吃完離開了。  任郡鵬說我吃完了我先走了,可楊文達說這不還有一半沒吃完呢嗎,雞腿你不吃了啊?“不吃了,白給你吃了。”  跟著那個女人任郡鵬也走了出來,他剛要喊她卻看見一個足球飛了過來正好砸在了她的頭上,接著那個女人就倒在了地上。任郡鵬喊這是誰踢的球啊也太準了吧,都砸到人了?聲音夠大,可是卻沒人回答我。任郡鵬連忙跑了過去可那女人一把就抓住了他說是你故意的,是你踢的,你剛才就在食堂裏偷看我,我知道你要勾引我。“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那麼準。”“你叫誰小姐呢我不是小姐。”“我知道你不是,你穿的就不像是一個小姐。我認識你,我也是老師。”“你認識我,那好,我叫王婭萍我是哪個中文係的教日語的你知道嗎?”任郡鵬估計她身體沒事就是腦袋有事,說:“你叫王婭萍是中文係的是教日語的,我真是太了解你了。我還是帶你去校醫院吧我那裏有熟人,你別緊張啊你不會有事的,隻是去看看你腦袋有沒有事。  (3)從校醫院裏出來已經是過了午休的時間,任郡鵬急忙跑回辦公室拿上了講義就去了四號教學樓213教室。他過來的一路上都在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千萬別緊張,就像是趙彤欣昨天和他說的那樣把他們都當成是你二十年後長大了的學生。你在把自己想得老一點也就能經驗老道點。任郡鵬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突然下起了雨,幸好樓和樓之間都連在了一起他沒有被雨淋到,隻是因為跑得太過著急而把講義一連三回掉在了地上,這也讓他感覺是不是下午的事情會發展得不好,也許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心想自己今天一出門就開始的點背依然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教室裏學生還沒來,他上了趟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再回來的時候教室裏就有了人,再過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一百多號人全都來齊了。任郡鵬說開始上課了教室裏就立刻烏鴉和麻雀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不說話了,這還是他當上老師的那一天起到現在頭一回這麼迅速地由動變靜。他瞪著眼睛看著學生們咬牙切齒地小聲說你們真行啊,都知道怕上麵檢查是不,都是自私的人。  翻開了講義任郡鵬就濤濤不絕地開始說了起來,十分鍾的時間光是粉筆就用掉了6根。坐在下麵的學生也很認真地聽他講課,全都沒有了想睡覺的或是逃課的事件發生。  等任郡鵬叫完第一個學生回答問題後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痛,到後來沒有過兩分鍾他就大汗淋漓連說都不會話了。他想要站直了可都得用手撐著講台才行。任郡鵬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晃,隻是又說了一句話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4)醒過來的時候任郡鵬已經躺在床上,旁邊守著他的是楊文達和吳昕昀。吳昕昀說你終於醒過來了,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這是在醫院裏,現在沒事了。老掉牙的電視劇情節讓任郡鵬聽了感覺惡心,說你一個80後文學青年怎麼把70後的台詞都說出來了,你不感覺害臊嗎?你這是讓我駕鶴西去啊還是讓我駕鶴西去啊?楊文達說你死不了,就是一覺醒過來後身體少了一件東西。任郡鵬嚇了一跳,連忙掀開了被子向下看。楊文達說你想什麼呢,少了那件東西你還得活嗎,是闌尾。沒了也好,至少是同一種病不會有第二次了。任郡鵬慶幸自己從手術台上下來還沒有死。他知道自己得的這種病死不了,可現在醫生的職業道德實在是太差了,還有護士你也要打點好,要不人家不讓你死非得等她下班了死不可,因為她不想加班。任郡鵬躺在醫院的那幾天裏來了好多的人看他,先是同事一個接著一個的跟來看英模一樣以為他真的是累倒的。任郡鵬沒說不是,至少這樣醫療費得給他報銷了。任郡鵬心想一定是他那天中午帶著氣在食堂吃的飯然後又因為淋到了雨而著了涼,一整天都那麼緊張,而且他現在也開始懷疑那天他吃的飯還有點不幹不淨的味道與此有關。  任郡鵬躺在病床上打電話告訴趙彤欣他病了,而且很嚴重是急性闌尾炎。趙彤欣問你在哪個醫院呢我過去看你?“我在盛京醫院呢你來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你交待。”任郡鵬把語調弄得讓自己盡量聽上去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病人,等他把手機掛斷了就看見有人進來了,但是進來的不是趙彤欣,而是白姓同學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高級病房裏。白姓同學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麵還跟著徐熙岩,她手裏什麼也沒有拿隻是有一束鮮花。白姓同學到是挺舍得花錢的,左手拎著腦白金右手拿著黃金酒,看上去像是一個暴發戶。“你們終於來了啊,坐吧都。我沒事了已經,就是感覺傷口發癢。”“你那是要好了,行了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等出了醫院你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徐熙岩給任郡鵬扒開了一個香蕉就坐在那裏不說話了,而且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陽光從她的頭頂灑落下來,她的腳下沒有花可任郡鵬卻感覺她像是花仙子一樣被花團錦簇地包圍著,真美。他以為這是幻覺,可掐了自己一下再看過去景色依然,有時候幻覺也也能成為現實。  任郡鵬突然想起來媽媽和他說過上個周末讓他把徐熙岩領回家吃飯的事。可周末早就過了今天是星期二,自己卻依然還躺在病房裏養病。“你過兩天去我家吃飯吧,我媽和我爸都想你了。”任郡鵬突然說到,卻看見她有些猶豫又說我都是個病人了,這點小事你都不答應我啊。“那好吧,我答應你,你先躺下來別亂動,先把傷口養好了再說。”歎了口氣他想這回老媽不用再拉著他去相親了吧。  護士進來的時候沒過一分鍾門又開了,後麵跟著進來的是趙彤欣,她和任郡鵬說了句你沒事吧就把眼睛移到了徐熙岩的身上,兩個人用眼睛交流了一會到是把任郡鵬扔在了一邊。任郡鵬說你們見過麵都別瞎猜了,那天在馬路上你們撞見過。趙彤欣讓他躺好了別說話,又把手裏拿著的一束鮮花放在了桌子上問你情況真的那麼嚴重嗎,手術做得順利嗎,要不要轉院再去看看?“不用了,這就要好了。我是想和你說我教學質量比賽的結果不好,得不到第一名了。”任郡鵬說完這句話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不說話了,病房裏飄蕩著全都是花香的味道,他突然感覺到有點困,護士之前說過液體藥瓶裏有止痛藥也就意味著有催眠的作用,任郡鵬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5)把徐熙岩領回家吃飯的那天還是周日,隻不過比任郡鵬媽媽要求的時間晚上了兩個星期的時間。他先是叫了輛出租車在徐熙岩工作的那家日本公司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接她,司機大哥問小兄弟用得著讓我陪你在這死等嗎?這裏雖然是有點偏可是出租車也不是沒有啊。“師傅我給你錢,我不想一個人呆著,我給你雙倍的錢這還不行嗎?”他又從錢包裏拿出來了一張百元鈔票扔給了司機他才不說話了,而隻是點了根煙問你抽嗎?“我不抽煙,謝謝你也別抽了,因為吸二手煙更不好。任郡鵬因為是剛從醫院裏出來,所以對自己的健康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錢真的管用司機果然聽了他的話也不抽了,任郡鵬突然發現戒煙原來是那麼的簡單。  徐熙岩今天把自己打扮得特別時尚,沒有穿職業穿而是一身特女性化的休閑裝,她一向任郡鵬那邊走了過來就讓他大跌眼鏡不敢認了,小聲問這是徐熙岩嗎?任郡鵬說:“這是你嗎?那個女強人,總是在中國和日本之間飛來飛去的高級女白領,今天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潮了?”她說怎麼不是我,我穿職業裝隻是工作需要,人要是長得好看穿什麼都上鏡。我今天不是去你家吃飯嗎,又不是去談判,我當然要穿得隨便點了。“那好吧你穿得舒服就行了,我就怕你難受。”  (6)這一回任媽又是難得的下了一次廚房,準備做一頓色香味俱全的中國大餐。進了廚房任郡鵬問做菜用的原材料都買好了嗎,都有什麼啊?任媽說全是你想吃的,都在我家冰箱裏存著呢你看看吧。他把冰箱一打開什麼也沒有看見,而是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他嚇了一跳冷汗都嚇出來了,說媽我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媽我瞎了。可任媽卻在那邊不慌不忙地說今天怎麼就突然停電了,電視台也沒有通知說進行線路維護的事啊。任郡鵬說先把煤氣關了又打開了電筒,他讓徐熙岩坐好了說你別害怕,這隻是停電了沒有事。他打電話給在電業局工作的同學小賈問這是怎麼回事,才知道是一條輸電線路被人為破壞了才導致了現在有三個街區都沒有了電。  事情要是一開始特讓人期待,可是結果卻陰差陽錯的沒實現的話誰都不會甘願順從。任媽說今天我們就出去吃吧,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來不來電了,最主要的是不能閃了人家徐熙岩,第一次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對不起你了。  結果那天晚上四個人又來到樓下坐進q7裏浩浩蕩蕩地把車開到十幾公裏遠的北行,去的還是那家湘菜飯店。一進了大門迎賓服務員就說對不起已經沒有包房了,隻是在一樓大廳還有三個桌子空閑著,看來服務員已經知道了任郡鵬的把人數說多好要一個包房的那一套騙局。任媽一開場就說今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哪知道會突然停電啊。電真是太重要了,兒子你要好好教書育人,最好將來能夠開一個電廠不間斷供電,還準備一個倉庫把電多存點,別一停電就拿不出電了。任郡鵬大跌眼鏡地看了看周圍,心想沒人嘲笑我們吧。等真沒發現有人看他們他這才又給徐熙岩倒了一杯水問她這些菜你還習慣吧?我今天沒有把你領回家吃飯而是帶你跑到這,還是在大廳裏吃飯真是有點委屈你了。徐熙岩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擺出一副接受不了他這麼熱情的表情說挺好的了這已經。你不用那麼客氣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的普通朋友了。任媽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那可不行,即使是一家人了也得讓他照顧好你,這是男人的職責不像任郡鵬他爸,一天隻知道去工作。任郡鵬說媽你別老說我爸,我爸挺好的了,你要知足。  徐熙岩說了句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就走了出去,任爸在這個時候也拉開椅子去了衛生間。任郡鵬小聲和老媽說你下回有事沒事千萬別在把我爸當個典型說出來了,那樣太讓人家以為我們家庭不和諧了,我是你們的兒子,人家不得想我會不會也遺傳了我爸的缺點了啊。任媽突然大徹大悟起來,說哦對,我不應該把家裏不好的一麵說出來,而是應該講求和諧。對不起兒子我不說了。  (7)從飯店裏出來任媽感覺四個人走在一起像是一家四口。爸爸讓任郡鵬開車送徐熙岩回家後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先行離開。任郡鵬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她說我還不想回去,你陪我去喝杯咖啡行嗎,就去前麵不到兩公裏的地方。“你又來了,上回就是一吃完飯你就讓我陪你喝酒,這回又改喝咖啡了。再說時間不早了你爸又是公安局長,你要是回家晚了他會以為你被綁架了。“我就去,難不成這點事你也不答應我。我可是答應了你來見你爸媽了。你要是不想喝咖啡我們就去喝酒。”“得了,還是喝咖啡吧。那你坐好吧,我沒喝多可是也喝了一瓶啤酒,你把安全帶係好了。”  在一家上島咖啡店裏徐熙岩要了兩杯卡布奇喏就不說話了看著任郡鵬發呆,到後來隻是把頭低了下來,突然毫無原因的竟然哭了起來。“出什麼事了?”她說我是不是特傻,我把銀行卡告訴他了以為他真是當做彩票號碼去買彩票,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取走了我裏麵所有的錢。“你的意思是你銀行卡裏的錢全讓他給拿走了,他不是在美國嗎,再說他沒有你的銀行卡號密碼啊?”“這還用告訴他嗎,密碼是我的生日。”“那他拿了多少?”“23萬,那是我所有的錢,如今全都沒有了。”“你是剛才知道的?”“嗯,就剛才我出去接的那個電話,我一姐妹說要買車向我借錢我就把銀行卡給了她,可是她卻告訴我銀行卡裏麵的錢一分都沒有了。”任郡鵬拿出來錢包裏僅有的兩千多塊全都給了她說你先拿著吧,我身上就有這些錢了,回頭我再給你。徐熙岩這回沒有拒絕,說謝謝你,等我有錢了會還給你的。“兩千多塊我還不需要你還,你要是真和我分得那麼清楚那朋友就算是白交了。”  回了家任郡鵬又連忙上網找他那在美國工作的大學同學,讓他把自己的股票全都賣掉。同學說你瘋了吧剛漲起來你就要跑,不過了啊你?“我有急用,你給我賣了吧,卡號我告訴你,你今天就給我彙到帳戶上。第二天任郡鵬先讓徐熙岩把銀行卡的密碼改了,然後又從美國給他轉了23萬。第二天徐熙岩就和任郡鵬說錢回來了,他還有良心沒騙我的錢。任郡鵬裝做什麼也不知道,隻是哈哈地樂。  (8)那天任郡鵬坐在辦公室裏批改作業,黃教授打電話找到他說之前電路編程的核心問題我找到了清華大學的李美旭教授幫忙解決。他明天一早的飛機到沈陽,你準備一下去接他。任郡鵬掛了電話罵了一句把我當什麼了啊你?我是沒在教學質量比賽上拿到名次也就代表我之前和你說出去的話,說我在這裏就是埋沒人才應該讓我回教育局是假的。他打電話讓同一個項目組的小張明天去飛機場接那個李教授。小張問你怎麼不去?他說我是副組長,是黃教授讓我安排下去的。你想想啊你接的是一個清華來的計算機技術副教授,雖然不像是哈佛那樣牛瓣,但人家也是中國第一了。  小張有點二,可這並埋沒不了他在新能源理論這塊領域的才華橫溢,他隻不過是在把問題升華到情商上時沒有了競爭力。“那好,我去,我也想會會那個清華來的副教授是什麼智商。”任郡鵬掛斷了手機就坐在辦公椅上暗自慶幸,他出了辦公室的門想要到操場上隨便走走卻被也想進來的楊文達撞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眼鏡都差點被他撞飛出去。他說你瘋了大白天的你瘋跑什麼啊?楊文達看他一臉難受的表情也蒙了,問你沒事吧你,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不用了,就是感覺呼吸困難,還有就是手臂發麻。你什麼事啊,找誰?”“找你,出來說話。”  楊文達和任郡鵬說他知道浙大畢業的那個女老師叫什麼名字了,她叫王婭萍,而且她和男朋友剛剛分手。“分手了,不會吧,你是怎麼知道的?”“就是剛才我去行政樓辦事,正好路過校長辦公室結果你猜我看了什麼?我看到校長問她和校長外甥分手的事,說情意沒了買賣還在,這不是分手這是什麼啊,嗬。”“那和你有什麼關係,行了我去外麵轉轉,我眼睛痛。”“我追她啊,我喜歡她。”任郡鵬剛邁出去的腳差點沒把他摔在了地上,他看見在走廊裏雙手交叉把書捧在懷裏匆忙走過的學生都吃驚地看著自己,說這老師沒病吧,這老師是怎麼了?“你拿什麼追求人家啊,就你那體格,就你那家境,就你那走不出遼寧的生活品味。我告訴你可千萬別給我應了那句話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的話。楊文達突然也急了,說我喜歡誰我願意。徐熙岩有品味你為什麼不追求徐熙岩,而是整天和你那初中校花勾勾搭搭,打得火熱。你還不是不自信感覺自己配不上人家。  楊文達的話像一把飛鏢正中了任郡鵬的靶心。他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就徑直的走掉了,楊文達還在後麵喊他,可任郡鵬卻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但他究竟要去哪裏自己也說不清楚。  (9)距離徐熙岩的家還有兩公裏的時候任郡鵬坐在出租車的後麵突然接到她打過來的電話,問他到哪裏了?任郡鵬說:“就快到了,你再等等我,也就還有七八分鍾的時間。”難得的周日休息可任郡鵬卻還是被徐熙岩約到了她家幫她維修筆記本電腦。幸虧今天她爸去省裏開會她媽又去了姐妹家打牌,他是沒有帶著任何的包袱一路上打著瞌睡到了徐熙岩家所在的一個高檔小區裏。你要是一看到那小區門口的保安比任何一個小區都要嚴密就知道這裏一定是一個政府家屬樓,戒備森嚴,整個跟一監獄一樣。  一直以為當官的房子會碩大無比,起碼也有小二百平米吧,可真的是看見了才發現徐熙岩家的房子才有80幾平,之前的想法今天在徐熙岩的家裏是完全地被顛覆了。徐熙岩家的房子雖然麵積小,但是格局安排得特別的好,正南正北的朝向,陽台大到可以擺放一張沙發在裏麵睡覺,這樣夏天的時候就可以坐在上麵數星星。樓下是綠色蔥蔥的花園讓人看了有如進入了世外桃園。房間裝修得也很高雅,甚至客廳裏還有一個僅能坐下兩個人的酒吧台,櫃子上擺放的全都是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外國葡萄酒。“你家真氣派啊,你不是學設計的吧?”“我沒學過,可我知道生活要追求高雅,要學會享受。我是按照歐洲風格弄的,起碼也是四星級的吧。”“哪能四星級啊,我看得五星級。”  任郡鵬喝了一口她給自己泡好的茶,味道品得出來是鐵觀音。他端著茶杯走到了陽台在那裏看樓下的風景,此時的陽光溫柔地飄灑下來,毫不吝嗇地讓任郡鵬感覺到了春天的溫暖。沒有花香卻仿佛可以看到一池的花在開。“你還有架鋼琴啊,這個品牌的起碼也要七、八萬塊吧。你學過?”“我當然學過了而且還是鋼琴八級的水平,要不要我給你彈上一曲?”“我洗耳恭聽,隻是不要讓我太陶醉了啊,你也不要太陶醉了,省得你說是對牛彈琴。”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星空》。曲調的優雅,任郡鵬隻是聽了一個開頭就仿佛置身與舞台上,跟著舞者翩翩起舞,竟然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觀眾。“對不起我今天來是給你修電腦的,我就顧著自己享受了,把正事給忘記了,你的電腦呢?拿出來我看看。”  接過徐熙岩的戴爾筆記本電腦,一開了機看到了提示信息任郡鵬就知道是係統壞了,C盤下少了一個係統文件當然就啟動不起來了。“從裝係統吧光盤你有嗎?”徐熙岩問什麼光盤,我沒有,我這有的全都是電影的。徐熙岩說完這句話就把一個抽屜拉開,裏麵全都是各種影視劇的光盤。“我有,問你也是白問。你這電腦買來就是上網聊天和打遊戲的吧?”她說你怎麼知道,電腦我真不懂。我在公司裏也隻是用用word和excel什麼的,其它的都是我同事幫忙解決。  電腦被任郡鵬從裝了係統後他又按下了開機鍵,電腦就真的好了。徐熙岩說太好了又亮了,我又能去淘寶購物了。任郡鵬當時的表情是汗,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來是幹什麼的,他突然看到徐熙岩頭發裏有一根白發就說你有白頭發了都,不會吧。徐熙岩慌不擇路,說哪裏哪裏,你快給我摘掉我可不想有白頭發,那樣看上去人太老。任郡鵬讓她離自己近點以便能快速地把那根白頭發找出來,可他還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給它定了位,然後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把它給摘掉了。徐熙岩還讓他給自己找看還有沒有白頭發了,可他真的是找不到了,以到於兩個人貼得越來越近,兩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也盯在了一起,隻是沒一分鍾就又拉遠了。  “你電腦修理好了我也該走了。”任郡鵬沒讓她送自己,她也真沒有送,隻是帶他到了門口就關門回去了。  (10)回到家坐在了床上任郡鵬的心還是砰砰地跳,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說的愛情來了,他能感覺得到徐熙岩是那個和他最談得來的一個女人,可是他卻發現這幾天想趙彤欣的時候要比徐熙岩還要多,做夢的時候是她,走出家門的時候是她,回家的時候更希望能見她一麵。又一回走到趙彤欣家的門口,任郡鵬敲門問趙彤欣你在家嗎,可還是沒有人回答。打她手機也是關機沒有人接。“不是24小時都不關機嗎可這一回她怎麼就把手機給關掉了?”任郡鵬一直等到她晚上十點多,剛開始還回家裏坐一會,可最後就是坐在樓梯口的台階上等著她,當然這中間的過程他是背著媽媽進行的。當任郡鵬決定今天晚上最後一次去敲她家門的時候他突然問自己我怎麼就那麼傻啊,我媽吃完飯就去醫院照顧我姥姥去了家裏沒人,而我這回出來得著急以至於把鑰匙扔在了桌子上沒有拿。  趙彤欣這回在家,任郡鵬沒有問她一天不開機又回來這麼晚的事,而是問能讓我在你家住一夜嗎?我把門鎖上了又沒有帶鑰匙。趙彤欣先是一愣,然後就去推任郡鵬家的門,又翻了他的衣兜,甚至是到後來用腳去踢可還是門沒開就問你真回不去了?“我真回不去了。”“那好你進來吧。但就這一晚。”  (11)坐在沙發上任郡鵬握著手裏的搖控器,電視台從科教轉到了動畫片,又從愛情電視劇轉到了情景喜劇,可是他的心卻始終沒有在電視節目上。牆壁上的表從10點02轉到了10點40,可趙彤欣卻還是沒有睡覺的意思也陪著他坐著。她沒看電視,隻是手裏捧著一本雜誌在那裏津津有味地讀著。任郡鵬說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用詞不對,結果就聽到趙彤欣劇烈地咳嗽起來差點沒噎到自己。他說你喝點水壓一壓但卻沒有找到水杯放在哪裏。趙彤欣讓他先睡說你睡著了我再睡。任郡鵬點頭答應,可心想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了啊,不就是在你家睡一夜嗎,至於把我當成是流氓來對待嗎?還有我們在初中是一個班級的,不是剛剛認識。  “那好,可我沒有打呼嚕的習慣,但我會讓自己躺下後十分鍾之內睡著,你到時候叫我,我要是沒回答你就是我睡著了。”  客廳裏的沙發有點短,對於任郡鵬一個一米八二身高的男人來說雖然他體重沒一百八,可還是得蜷縮著身體才能容得下自己。他從來沒睡過沙發,頂多是睡在地上過。好像一睡沙發就是男人被女人訓了但卻沒有聽說過客人來了也睡沙發,任郡鵬喂了一聲問你睡著了嗎,你好像還沒有洗臉刷牙呢,要不我回避一下。趙彤欣連忙回答說不用了,我洗漱完畢了。我衣服都換了穿的是睡衣你沒看到嗎?你要是還沒洗臉就去吧,但是刷牙就不必了。“我也洗漱完畢了,那我真睡了,十分鍾後我會睡著。”  十分鍾很快過去,任郡鵬依然沒有睡著。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鐵定得失眠,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和他那一張雙人床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學著電視劇裏的情節數著一頭頭的小羔羊,等他數到三百二十八隻的時候我就沒有再往下數,可他突然感覺掉進了山崖,緊接著任郡鵬就從沙發上掉了下來,是臉先著的地。  任郡鵬哎喲了一聲臥室的燈就亮了。趙彤欣披頭散發地從屋子裏走出來,雖然她第一句話是關心的話問你是不是摔下來了,摔痛了沒有?可她那造型也著實把任郡鵬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沒在家裏趟著。  趙彤欣讓他睡在地上,又從衣櫃裏拿出來一床被褥給他鋪好。她說你要是還睡不著就吃兩片安眠藥,客廳書桌左邊數第二個抽屜裏就有。我睡了明天還得上班。任郡鵬揉了揉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還好沒有摔青,也沒有摔到變形。他沒去吃安眠藥因為聽說吃那東西會上癮,但當他躺在了床上結果還是很快就睡著了。他現在隻是在祈禱媽媽明天能在8點之前回來開門,以便他能穿上外衣去上班,上班遲不遲到已經不重要了。  (12)係裏每周一都要開周會,內容是回顧一下上一周又不忘記展望一下本周。因為每周一三、四節任郡鵬都沒有課,所以即便是旁聽,隻是接受沒有建議的命可他也得到場。那天老王等主任和書記都發言完了就說我們係的年青老師在這次全校的教學質量比賽上沒有拿到成績,這在於個人不重視。雖然有個別同誌是因為小意外出了問題,但是歸根到底是成績不理想。我們輸得起也要批評得起,每個人回去都深刻反省一下,將來不要原地踏步。  拿著32開的記錄本任郡鵬跟著教研室苗主任走回辦公室時是一臉的傷心。楊文達這回進了前三排名第二,可任郡鵬連個倒數第一都不是。任郡鵬心想當時他應該撐著,哪怕再堅持十分鍾課就結束了。然後他再暈倒,哪怕是有了職業病也行,至少他聽不到有人在罵自己了。教研室苗主任是任郡鵬來到學校最佩服的一個人,他始終都是一臉笑容,絲毫沒有領導的架子,不是太師椅卻還裝做有太師椅坐在那裏坐微坐福。苗主任看見任郡鵬一臉的苦相就問這回沒取得成績不怪你,你還有其它方麵的優越啊,你還年青。比如在做項目上,別人沒有你有。最重要的是這個,可別把自己看扁了。任郡鵬沒哭出來可精神愉悅了,他說是啊苗主任我不笨,我肯定行。  (13)自從清華大學的李美旭教授來到項目組做為外聘專家進行有關驅動軟件編程的內容後算起,黃教授一共請他吃了三回大餐,去了一次故宮和一次中街購物,去了兩次洗浴桑拿和一次足療按摩。他不愧是清華大學來的計算機教授,技術水平就是中國一流。但是他始終沒有把最核心的有關編程理論的內容告訴給黃教授,雖然是東西做出來了,但是論文卻還是寫不出來。黃教授把門關嚴了問任郡鵬你到底打點好李教授沒有,為什麼都快半個月了可他還是不把核心編程內容告訴我們。如果竇娥還活說,那她一定會兩淚縱橫地說我比她還要冤。任郡鵬說:“我打點好了,我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要不是看他是從清華大學來的教授肯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