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悲了個去(2)
(16)那天任郡鵬和徐熙岩如約而至地開車去了馬越和趙彤欣舉辦婚禮的那家飯店,友誼賓館。那天任郡鵬和徐熙岩把自己打扮得好像是貴族身份,身上穿的全都是自家衣櫃裏最值錢的名牌服裝,西裝革履加上長裙飄飄,如果這個時候地上再有一個紅地毯從賓館大門口一直鋪到了他們的腳下,那他們就和走在星光大道去參加某個電影節頒獎的大明星一樣風光榮耀了。 從車裏鑽出來任郡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飯店門口醒目的彩虹門,上麵用大紅字寫著新郎馬越新娘趙彤欣的名字,好像就怕人家看不見。門口是滿滿一地的鞭炮殘片已沒有來賓,所有的人都已經坐在了飯店的裏麵準備參加還有9分鍾就要開始的婚禮。裏麵溫暖,外麵冷靜,任郡鵬明知道裏麵的世界才是自己應該去的,可是卻還是不敢觸碰那道冷熱各一半的門。 坐在裏麵的白姓同學這個時候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手裏拿著手機頻頻跺腳。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任郡鵬就說馬上就到,可是現在趙彤欣的婚禮就要開始,甚至所有的人都到了可就是他們沒到。白姓同學邊打電話邊往門口走,隻是聽到了彩鈴還沒有聽到人聲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任郡鵬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比新娘還漂亮的徐熙岩。馬越說你怎麼這麼慢啊,行了,快點跟我過來,坐位我給你們留好了,我們初中同學一桌。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婚禮現場背景音樂是王菲的《傳奇》,兩個人的婚紗照在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循環地播放著很是好看,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滿意的微笑,所有的人都感覺很浪漫,可是就徐熙岩感覺不到。她問任郡鵬禮金已經送到了,你要是感覺不自在我們還是回去吧。任郡鵬說我很好,你不要多想,你是不相信我愛你還是真的是為我難過?我們來都來了,哪有送完禮金就走的人啊。我們還是坐好了把他們的幸福看完。 馬越出來的時候背景音樂還是王菲的《傳奇》,隻不過是女聲變成了是男聲,王菲變成了是馬越。馬越唱歌很好聽,而且還不是在KTV裏唱得好聽的那種,真的是不需要任何的外在修飾,隻是憑著他的嗓音就能把這首歌曲唱得讓人感動得可以哭出來。任郡鵬沒有哭,這樣他就可以讓自己原本有點近視的眼睛看得更加的清楚明白,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沒有看到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趙彤欣出現。 等歌曲唱到快一半的時候趙彤欣才出現了,白白的婚紗長長的拖在地上,兩個美女還有兩個小姑娘,一前一後的當做是她的伴娘。要不是明星隻是一個平民的話,還真少能看見多過一個伴娘的新娘,但是馬越有錢,資產至少是上千萬,所以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難。 白姓同學拉上幾個人去噴彩條,因為紅地毯太長人手不夠所以也把任郡鵬拉了過去湊數。這個時候趙彤欣和馬越才清楚地看到了任郡鵬和徐熙岩是真的來了,兩個人手挽著手從任郡鵬噴出的彩條下麵走過,一個是高興一個卻是有點難過。趙彤欣和馬越誰都沒有看任郡鵬,但是任郡鵬卻把他們的臉看得很清楚,臉上在笑,可心裏卻在哭。 趙彤欣和馬越換了衣服就忙著在給來賓敬酒,雖然是剛剛開始吃喝可是任郡鵬卻已經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在和同一桌的初中同學們聊初中那會的事,說誰誰暗戀誰了,誰又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即使是沒車沒房也裸婚了。因為初中那會的我們很單純,愛情裏有的就是愛情,沒有什麼紙醉金迷,但現在的我們不同了,除了初中同學你再也找不到那個願意和你裸婚的一個人了。徐熙岩告訴任郡鵬不能再喝了,可是他不聽,說這才剛剛開始,我為什麼就不喝了啊。我隻不過是高興喝得比人家快了一點,我承認這是我的錯誤。可是我的初中校花趙彤欣還沒有來給我敬酒呢,我怎麼能就不喝了啊,我還要痛痛快快地多喝。 白姓同學也過來勸酒,但還是沒有用,說你想喝酒我今天陪你喝,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至於把自己傷到如此深刻嗎?是,我們都來參加她們的婚禮了,你也來了,但是我隻是為趙彤欣來了,不是為馬越,和你一樣我也感覺不般配,但是你有了徐熙岩就不要再想著過去了。 徐熙岩被白姓同學說的話弄得有些坐不穩,但好在情緒沒有激動,依然是微笑著做旁聽者。白姓同學想把趙彤欣叫過來就走了過去說我們可是老同學,你即使是先給長輩敬酒,但是完事了也應該過來給我們敬酒吧,而不應該去敬你的那幫同事,友誼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馬越說白姓同學你喝多了,可是白姓同學說我沒喝多,是我們一桌的人讓我來的,你要是不過來就是得罪了我們一桌子的人,你看著辦。再說和我們一桌的還有最不容易的任郡鵬,難道你把人家請來了就真的是把他涼在了一邊傷人家嗎? 趙彤欣拉住馬越告訴他別說了,然後又告訴白姓同學說我們和你過去,給你們一個個敬酒。一桌的人白姓同學是第一個被敬酒的,等一圈的人全都敬酒了,最後一個就剩下是任郡鵬了。任郡鵬樂著把酒杯倒滿,眼睛卻隻是看著趙彤欣,冷落了旁邊同樣舉著酒杯的馬越。趙彤欣說你來了,謝謝你參加我的婚禮,這杯酒該論到我敬你了。任郡鵬一飲而盡,說你是我的老同學,我當然要來參加你的婚禮了,來,幹杯。 後來任郡鵬還不忘記彈了一首鋼琴曲助興,白姓同學和另外幾個同學不讓他去,可是誰都攔不住他,任郡鵬不是一個人彈奏的,還拉上了徐熙岩。也許所有人都看過彈鋼琴的,但是要是兩個人一起彈,還是這麼引人注目的俊男美女就讓人不得不感慨萬千了。 (17)12月的沈陽已經是冰天雪地,馬路上少了乞討的流浪者卻多了難以數清的燈紅酒綠,很多商家都提前亮起了燈光好在物欲橫流的社會裏謀得更大的利益,但是卻忘記了被凍在街角裏的那些乞討者,這些人對行色匆匆的路人們來說仿佛和流浪的貓狗一樣不用關注,甚至是嗤之以鼻。 那天任郡鵬開車接上了剛剛從公司裏出來的徐熙岩後就問她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徐熙岩這回沒大公無私,說當然是你請了,難不成還讓我請,你沒看見在飯店裏買單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很少插手嗎?即使是有女人買單那也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富婆男人是小白臉,可你不是。任郡鵬樂了,說你以前還總是和我搶著結帳,我還在想你這麼好的一個女人還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呢,可是沒想到你今天就不是過去的你,看來時間一長女人就原形畢露了。徐熙岩滿意的笑,說是呢。我怎麼就這麼好,我得改。這個時候的任郡鵬哭的心都有了。 把車停好,任郡鵬先是從錢包裏拿出來一張十塊扔給了一個乞討者,還沒有等到那個人說謝謝他就拉著徐熙岩快速地進了一家人聲鼎沸的火鍋店。在那家火鍋店裏兩個人忘記了剛才還不得不冷得摟在一起,為的隻是更暖和一點的溫度,在飯店裏反而是感覺不把外衣脫掉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了,因為來這裏吃飯的人很多,幾乎是沒有空桌了,而且每個桌子上都有一個火鍋在那裏放著。有時候想逃避的事情其實也很容易去忘記,但這需要氣氛的烘托,是外在的而不是主觀上能辦得到的。 任郡鵬的雙手一年四季總是冰涼,是校花還是他同桌的趙彤欣在上初中的那會的某一天就和他說過你手這麼冷,這說明你會找到一個疼你的女朋友,將來你一定會找到一個給你暖手的人。任郡鵬信以為真,甚至是到了現在他還相信這句是真的。這也的確成了真的,因為他開始有了徐熙岩給他暖手了。徐熙岩的手很溫暖,就好像是加了溫的曖心寶一樣握在手裏讓人不舍得丟掉。原來有時候冷火兩重天也可以把雙方拉得更近。分不開變得有了理由。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任郡鵬說你等會我就穿上衣服跑到了外麵,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從車裏拿出來了一件波司登的白色棉羽絨服說這是我媽給你買的,她說你都快成兒媳婦了我就該舍得花錢了,這件衣服有三千多塊,我媽可是去了中街又跑了太原街才買回來的,要是不好她一定不會買。徐熙岩感覺臉紅,心思沒有放在衣服上而是他剛才說的話上,心想怎麼突然自己就快要成了人家的兒媳婦了啊,不還沒雙方父母見麵呢嗎。不對好像是見了,而且是父母先認識的,因為我們兩個人相親的那天就是雙方父母先見的麵,看來我還是沒有認真地研究一下我們的具體形勢。 飯店裏的人依然是我行我素地吃著自己的飯,全然不顧別人發生了什麼,也沒去看一臉不好意思,在那裏試著穿還沒來得及剪下商標的衣服的徐熙岩。那天在飯店裏吃客們聊天的話題裏有快樂的,有悲傷的,有過去的,有現在的,也有將來的,全都不絕於耳,每一個人都專注地享受著現在這難得的放鬆時光,可謂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今狗肉朋友這個詞已經不在是了貶義,而是真的在這個社會裏比白天不喝酒的時候說的話還要真實,白天一個人裝得人五人六說著大公無私的話,可是心裏卻勾心鬥角,反而是喝多了酒說出來的話才會是真的,因為大腦神經已經被麻醉了沒有了說謊的能力,能夠坐在一起喝酒還願意喝醉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在徐熙岩家的樓下,任郡鵬說明天我開車來接你上班,以後我們都這樣白天我接你上班,晚上我請你吃飯,要不像以前那樣我們還是一個星期見兩次麵,也太距離產生美了。我怕你會讓別人拐跑了。徐熙岩說還是有點距離吧,真是距離產生美,再說你天天請我吃飯我怕吃胖,我剛減完肥,你知道嗎那痛苦有多難受,我可不想再胖起來了,但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被拐跑,我立場堅定就像是劉胡蘭,可是在現在這個社會我卻找不到活著的偶像了,隻能是在精神上武裝自己了。任郡鵬感到滿意,然後突然就把臉靠了過來,突然吻在了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到後來是一臉膽怯的徐熙岩的嘴上。徐熙岩有些慌不擇路,急忙把車門打開了又把自己扔在了冰天雪地的外麵狠狠地關上了門,但卻又因為想起來自己的皮包還在車裏麵又不得不把車門給打開了。任郡鵬說我還以為你不要你的皮包了呢,說完就把皮包遞給了她。徐熙岩還是慌慌張張地樣子讓人看了感覺可笑,但是她轉過身後還是高興地樂了,因為是幸福來了。 (18)那天楊文達給了任郡鵬打電話說他要去深圳那邊進一批家用電器就買上了下午的機票匆匆地趕了過去。賣場裏有店長幫忙經營,可是楊文達還是對於自己頭一回創業而做得盡量的仔細,雖然任郡鵬也有工作,但是他是股東,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出門在外一定要告訴任郡鵬每天晚上都去看看。從租下來了門臉到現在隻是用在裝潢的時間就有一個月,遲遲沒有開業的原因除了資金上周圍不開外,還有就是楊文達和任郡鵬還因為經營方式上而大吵了一架。那天是兩個人忙完一樓的裝修設計就又跑到了二樓去商討要以怎麼樣的一個方式去開拓一下市場,需不需要在廣告上多下點文章或是直接找關係去賣,這樣雖然財務上會弄得不明不白,但是支出上要節省不少。任郡鵬還是主張按部就班地去做生意,不要搞那些沒用的東西,說網上商城你沒聽我的,這回又用理論去當現實。可楊文達不幹,說你老爸就是生意人,這方麵應該有不少的關係戶,我看還不如通過你爸這個突破口去開拓市場。 任郡鵬也不是全盤否定楊文達的想法,而是他還沒有把自己投資和朋友開了一個家電賣場的事告訴給老人家,因為老爸和他說過生意我不同意你去做,隻要教書育人的事辦好,再回到政府部門服務社會就可以了。你爸我為了掙錢沒有給這個社會貢獻出什麼力量,到是你可以給我彌補這方麵的缺失。 那天兩個人足足吵了有一個多小時,麵紅耳赤地都把對方當成了是這幾天發泄的對象。似乎誰都感覺自己很委屈,但是卻又找不到是對方讓自己委屈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這個社會太過複雜,到後來潛移默化地選擇了報複隻是時間的問題。就拿這回開店來說,辦個營業執照送了一千塊,申請個貸款去了正規銀行人家卻說領導不在家我們也沒辦法。消防、質檢因為找不到人去辦證所以隻能是請中介公司幫忙,中介公司再托關係找到了相關的部門所有的手續才算是真的弄齊了。 任郡鵬說楊文達你就是二,就從你和王婭萍離婚的那天開始你整個人都變了,甚至是變得我都不認識了。你說你沒錢沒車沒房,可是你不能沒有靈魂,你是人,不是鐵石心腸。你讓我和你一起創業我同意了,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像是你說離婚就離婚,連個挽回的勇氣都不敢,做事情你能不能也學會和人家商量一下。 罵了一頓任郡鵬的心情頓時舒坦了許多,以為楊文達會和自己打起來,就他那體重二百多斤的體重要是真打起來了任郡鵬隻有挨打的份。但楊文達沒有打人,反而是清醒了起來,說我對不你。 (19)家電賣場開業的那天楊文達是把能喊來的人都喊來了,那天的主持人他沒有去請禮儀公司來幫忙,而是讓李剛來主持。做為科班出身又是在遼寧小有名氣的電台主持人,李剛的到來讓台底下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不一會就門庭若市了。 李剛當然不能自己介紹他是誰了,所以隻能是讓任郡鵬來介紹,結果他的話一說出來來看熱鬧的人就跟見了大明星一樣全都停住了腳來看楊子家電賣場的開業典禮。 那天整條街最不缺的就是熱鬧,因為那天也正好是聖誕節。選在這天開業楊文達 是充分聽取了任郡鵬的意見後才放棄了元旦那天開業,而是選擇聖誕節這天開業的。因為任郡鵬論點和論據全都有,他說元旦那天來逛街的人未必就比聖誕節這一天多,因為聖誕節多的是浪漫而元旦節多的是家庭團聚的氣氛。有浪漫就有消費,消費就要逛街,而對於元旦這種家庭團聚性比較強的節日人們更多的是待在家裏吃團圓飯,所以把開業放在聖誕節那天來做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的話元旦那天我們還可以來一次促銷盛宴,可謂是一舉兩得。楊文達說你任郡鵬就是我一軍師,不愧是任百萬的兒子,有其父必有其子,要不然你能是我們當中股市熊市的時候第一個進去,牛市的時候最後一個出來嗎,我算是服了你了。 那天徐熙岩也沒閑著,做為現場秩序的維護者她在台下麵緊張有序地疏導著交通,卻在人群裏看到了趙彤欣也在,她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是手裏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帶著快樂的情緒過節的,全然沒有因為馬越出差了沒有陪在她的身邊而感覺到有什麼孤單。徐熙岩看見任郡鵬還在賣場裏忙著招待顧客就兩步並成三步的走到了趙彤欣的麵前,說你也來了。趙彤欣看見徐熙岩也在感覺很吃驚,說你也來看熱鬧,怎麼是一個人來的嗎,任郡鵬沒陪著?徐熙岩說:“我不是來看熱鬧的,這家家電賣場就是任郡鵬和他朋友合夥開的店,我是來幫忙的。我想和你談一談,我們找一個地方聊聊天好嗎? 在北站附近的一家上島咖啡店裏兩個人麵對麵地坐好卻誰也沒有第一個說話,到是服務員打破了僵局,用兩杯地道的卡布奇諾咖啡提醒了她們來這裏不隻是為了喝咖啡,同樣是為了把心裏還糾結著的那些事聊開。徐熙岩喝了一口還有點燙的卡布奇諾,頓時就感覺到了全身都不在和剛才那樣凍得瑟瑟發抖,從內而外的感覺到了一絲暖意。她說怎麼樣我們的美麗新娘,新婚後的生活還很幸福吧,我是真的祝福你和馬越能夠在一起,真的,因為我知道你和他都是任郡鵬的初中同學,馬越和他是冤家,可是你和他不是,你是他的初中校花而且還是同桌一年的初中同學,這份感情我懂,是誰也比不了的。 都說良藥苦口,可是趙彤欣喝在嘴裏卻還是苦在了心裏,她聽得出來徐熙岩話裏有話,但是她的婚後生活也不是真的很幸福。我幸福嗎?趙彤欣在結婚後一直都在反反複複地問自己,雖然是結婚了但沒有栓住馬越的身影,反而是見麵的機會更少了,馬越總是說他很忙,外麵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去處理,結果隻能是把公司留給了趙彤欣讓她去看管,而且晚上還不回家,說公司有事結果又跑到了公司去住。一周的時間能夠住在一起的天數不超過三天。都說栓住了男人的胃就栓住了他的心,可是趙彤欣總是在晚上一個人麵對著一桌子的菜獨自發呆,沒哭出來卻比哭出來還難受。 “我看得出來任郡鵬是愛你的,但是我也愛她,你已經結婚了我不希望他還單相思,說實話在愛情上也許我對哪個女人都不害怕,但我卻害怕你,你知道嗎?這是因為你是他的初中同學,是初戀,當時的感情要比現在來得更加的單純和真實,可現在不同了,物質和家庭出身都很重要,現在的我們談戀愛也經不再是因為愛情了。 任郡鵬感覺半天沒有看見徐熙岩了就問吳昕昀看沒看見她,吳昕昀說也沒看見,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她是不是回家了。任郡鵬說不可能,我昨天還和她說了今天是我和楊文達重要的日子,我甚至是都把工作給推掉了過來參加開業慶典,她沒來也沒有事不能說回家就回家啊,不行,我得讓她回來。電話打通了任郡鵬就問你在哪呢,你是不是回家了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徐熙岩有些委屈,因為她現在做的事不隻是為她一個人,同樣也是為任郡鵬。她感覺自己現在在做的事簡直是太偉大了,雖然她和任郡鵬還沒有結婚但也算得上是婚姻保衛戰了。 徐熙岩說我剛才遇見了一個大學同學就跑出來找了一個地方和她聊天,她是我很重要的一個朋友所以我走的時候有點突然,沒及時的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你再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盡快回去。任郡鵬說你快點吧,這邊一會就搶賣一小時了,你過來的時候也正好開始,千萬別往後推時間了。 徐熙岩說你聽見了吧,我就是這樣,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以百依百順,可是在公司裏我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強人,能夠從一個小職員走到現在部門經理的位置不是因為我爸是李剛,是公安局的副局長,而是因為我真的很努力,留過學,讀過mba,享受物質但也追求精神上的生活。 沒再等到半個小時趙彤欣就接了個電話說我得走了,是我家小寶打來的電話我先告辭了,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愛情不是誰向你施舍的,而是你爭取來的,不要太在意別人在做什麼,而要學會你應該去做什麼。再見。我想還是不見了。 (20)那天晚上趙彤欣閑著無聊,一個人在家就打開了收音機去聽電台廣播,卻歪打正著的收聽到了李剛的節目,但她不知道李剛就是任郡鵬的弟弟也不知道新年的第一天晚上還會有人堅持在電台去主持情感談話類節目,而且來打電話進行傾述的人也不少,外麵鞭炮聲齊鳴,可是還是會有那們一群人被感情折磨得死去活來。 電話打通的那一刻趙彤欣卻又感覺沒有話可說,緊張得把剛才醞釀了有一火車的話全都不敢說出來讓別人去聽自己的傷感。她突然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是一個傾聽者,而對於自己的事卻不敢大聲地說出來,是怕別人嘲笑也怕把自己再傷一便。李剛是一個有經驗的主持人,對於這突然的狀況他當然沒慌了陣腳,因為這不是簡單的一個騷擾電話打了過來就掛了,而是電話那頭始終都沒有掛斷,這讓李剛更感覺害怕了,因為他能猜得出來電話那頭的聽眾一定是有太多的心裏讀白想說出來了,說不定這回要是不和她聊得明白今天就又會有一個人因為某方麵的感情問題而選擇自殺。 李剛用手勢告訴導播不用掛斷電話,他繼續用溫柔的語調來和電話那頭的趙彤欣說話,告訴她你要是有什麼傷心的事可以告訴我,就把我當成是你最要好的朋友,雖然是看不見的,但是我會認真的把它聽完。趙彤欣突然有些想哭,捂住了嘴但還是把眼淚流了出來,她說對不起,我太難過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節日太重要了所以傷心也就太沉重了,我反對把困難放大,但是我真的是很想找人說說話。李剛聽見有人說話了就把提起來的心放下了,他說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今天不隻是我一個人在聽,還有千千萬萬的人都在聽,我們都是你的傾聽者。 趙彤欣突然感覺自己很可憐,因為她為了愛情卻失去了友情,到現在心裏痛也是因為愛情引起的,但更可悲的是她找不到了那個願意聽她講完這件事的人。她說我剛剛結婚,但是它遠沒有我想的那樣會把我們綁在一起。我想要的生活是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即便是不能下班也可以一起站在廚房裏做晚飯。看電視的時候我可以不用調台他就知道我想看什麼,兩個人結婚後相聚的時候最長的地方應該是家裏,可是現在我卻不是。李剛說:“那你同意結婚是不是太突然了,你就沒有想想你們的感情基礎有多厚重了嗎?是不是你太著急結婚而讓自己在婚後生活上從主動變成了被動,沒了駕馭愛情的能力。”趙彤欣說:“我是著急了,但是我該做的事都做了,我甚至懷了他的孩子也打掉了,隻是為了讓他能和我結婚,不想這樣有名無份地活著。”李剛說:“女人在愛情上總是選擇了衝動,欲速則不達,你想要的東西往往會因為時間上不允許而變得另辟蹊徑,你應該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把你的心裏話說給他聽,不能隻當接受者。” 趙彤欣打來的電話是這個晚上最空虛無助的一個,再後來來打熱線電話的人不再是說生活的傾述者,而都是在為趙彤欣的感情問題出謀劃策,有人說他應該再想想為什麼要結婚,結婚的目的真是為了生活上找到一個可以實話實說的那個人嗎,在現在人心叵測的社會裏,除了親情就是愛情了,甚至是友情都相信不了,如果愛情也沒了,那真是這個社會的悲哀了。有人說離了算了,你這麼一個重感情的女人不會沒人要,多想想你的幹女兒小寶,你真是一個偉大的女性。有人還說你們還是要談談,畢竟離婚留下的是一壞傷疤,是抹不掉的記憶。我說的不是走一步算一步,而是回了頭卻依然能看到過去的精彩。 下了節目李剛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女的說的故事,內容因為悲傷而變得三日繞梁,他越是把故事在腦海裏上演就越能看見那個女人孤單地一個人堅守在生活裏的畫麵。坐在車裏的李剛看時間還早就決定先不回二姨家吃團圓飯,而是現在就去那個女人家和她繼續聊天說話。李剛打電話給導播楠姐問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就是剛才說結婚後卻在家裏一個人過的那個女人。楠姐說我給你找找,也許電話裏存著,可是找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電話號碼,她隻知道後四位數字是1121,可因為打電話的人太多了之前的電話號碼就被衝掉了。 第二天再做節目的時候李剛就開始留意那個尾數是1121的手機號碼,可是一連三天的時間卻都沒有等到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那天晚上去二姨家吃新年第一餐的晚上李剛把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內容講給了任郡鵬聽,說這個女人太可憐了,剛一結婚就沒了愛情也沒了朋友,哥你要是結婚了可不能像那個男人一樣做一個負心漢啊,我估計你快了。李剛是在開玩笑,可是任郡鵬卻沒有樂出來,因為他想到了剛剛結婚了的趙彤欣,而馬越在任郡鵬的心裏就是一個負心漢,他在初中的時候就是校草了所以花心大蘿卜是他當時的外號,他當時不知道交了多少個女朋友,有校內的也有校外的,但時間都不長頂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仔細想想的話趙彤欣好像是他交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女朋友了,從高中一年級真的在一起了算起到考上大學後分手,現在甚至又結婚了,這不能不說是馬越創造出來的一個奇跡。 (21)那天趙彤欣再把電話打到了直播間裏的時候就連導播楠姐都迫不及待了,對著直播間狂打手勢說她來了。李剛連忙接通了電話,對方的聲音告訴他沒錯,這個女人就是那天打電話過來的女人。李剛問你叫什麼名字?趙彤欣說你就叫我小彤吧,我還不想把名字留下。李剛說:“你和你的男朋友談了嗎,你們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了?”趙彤欣說:“我們談了,不過我們是在電話裏談的,他也很同情我的感受也開始往家裏跑了,不過還是隔三差五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改觀。”李剛說:“你應該再堅強些,把女人應該有的權利全都告訴給他,我相信你能行的。” 下了節目李剛坐在車裏打電話給趙彤欣說我想找你出來聊聊天,有時間嗎?李剛當時坐在車裏拿出手機又放下,按下了電話號碼卻又掛斷,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有七、八次可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把電話打了過去。趙彤欣說那好吧,不過不能有第三個人了,因為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去見麵的路上李剛還在想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在電話裏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即使是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是她還是在向著她的男人說話,他從來沒有在她的聲音裏聽到過任何的乞求憐憫,到是不自覺地被她對待愛情的堅持而打動。 在一家咖啡店裏李剛趕在了趙彤欣的前麵坐在了座位上等她出現。等趙彤欣真的是出現了李剛卻感覺這個女人在哪見過,但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了,雖然是之前見過一麵,而這個時候婚後的趙彤欣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剪短了頭發畫起了濃妝,由一個女人變成了一個家庭主婦,身材也不像以前那麼苗條纖細了,歲月是一把美工刀,能給人帶來美麗,也能給人帶來悲劇。 李剛問你沒事了吧?可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因為要是人家真沒事了他還叫人家出來聊什麼天啊,出來聊天的目的就是讓她能不因為結婚反而是抑鬱了的心情,還有就是這麼重感情的女人李剛還從來沒有見過,雖然主持談話類節目有一年的時間了,可是像趙彤欣這麼愛情理想主義的人她還是第一個見到。趙彤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