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在這一刻忽然加持了地主光芒,而安歆是他揮毫萬金也不容外人覬覦的掌上明珠。
危機感促使人類文明進步,但在傅慎言身上,貌似起了點反效果。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即便我們有資格給其衣食無憂的生活,卻也沒有權利決定他們如何生存變化,左右思想,更是荒誕。
但願他隻是對安歆緊張過頭,了句玩笑話。
“這些都是次要的,”很快傅慎言再次開口,一洗剛才的態度,十指交纏搭在膝上,目光穿過駕駛艙座椅的空隙,危險的注視著前麵的車,顧南潯就坐在裏麵,“那個孩子,很有韌性,輕易不肯服軟,可塑性不同一般,今日的事或許會在他心中種下一筆,你我都再清楚不過,仇恨的種子一旦發芽,長成參大樹隻是時間問題,解決辦法隻有兩個,一種,就是讓他永遠消失。”
他到這兒頓了頓,轉過來的時候眼裏的涼意已經斂去,眉目帶笑繼續道,“不過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這樣,所以就有了剛才的自作主張,把家夥帶回家,能感化再好不過,若是不能,看著一路長成,將來還能威脅到我們嗎?”
算無遺策這四個字大概已經刻在傅慎言骨子裏了,不過我倒是成功被服了。
惡人狡猾,暗箭難防,要想保全家人,就隻能比狐狸更狡猾謹慎。
世上哪有什麼不計得失的救世主,都是一介凡人,潛意識核算自身利益損失,才是現實。
至少從今開始,顧南潯有家,也有了庇蔭,傅家沒有任何人會對他和我們的孩子厚此薄彼,在這一點上,我和傅慎言底氣十足。
三言兩語就被傅慎言牽著鼻子走,還是有些不服氣,雖然心裏已經認同,嘴上還在故意挑釁,“你就這麼有把握一定能掌控顧南潯?”
人性能有多少變數,耶穌都尚且未知,何況我們。
傅慎言二話不就側身躺在我腿上,輕闔雙眼閉目養神,一副悠閑愜意的狀態,悠哉哉的道,“溫柔鄉可是英雄塚”
一邊一邊還放鬆了舒展了一下腰身,徹底壓在我兩條腿傷,任憑我推搡也打定主意當無賴,不肯挪動半分。
拿他沒辦法,一抬頭,發現陳毅正透過後視鏡,有意無意的朝後麵偷偷打量,榆木疙瘩偷笑起來,臊的我臉上一陣尷尬,隻好由著傅慎言,假裝把頭扭過去,心不在焉的看窗外倒退的風景。
領著孩子到家,見到了久違的人。
“噢親愛的姝,久違了~”
一進門,一個穿著印花西裝,帶著誇張金邊墨鏡的人形物件就張開雙臂朝我走來。
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傅慎言直接伸手,抵住對方的胸口,“這裏沒有沈姐,隻有傅太太,下次再不長記性,直接打出去。”
完,手上用了股巧勁,直接將對方彈開,踉蹌了幾步才停住。
男人臉色瞬間拉垮,摘下墨鏡發牢騷,“我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越活越矯情,社交禮儀懂嗎,也就是看是你傅慎言的人,我才君子一點,不然直接臉貼臉你信不信!”
總算把人看清了。
霍臨一點都沒變,舉止裝扮,一如從前的搶眼,還有,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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