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後,王化貞、張鶴鳴借機大肆抨擊熊廷弼坐失複失地良機。包括多當學也認為熊廷弼的法不妥,這些人認為正是明軍舉而不發,才使得後金得以全力以赴去應對襲擾其後方的毛文龍。戮力鎮壓遼河以東各地反抗鬥爭,白白浪費鎮江奏捷後的大好局麵。筆堅持認為熊廷弼的法無不妥,反而是當時為冷靜正確選擇,筆總結理由有三:
其一、王化貞軍無方。王化貞“為人騃而愎,素不習兵,輕視大敵,好謾語”,本就不是統兵仗的兒。全因兵部尚書張鶴鳴偏袒同黨對其深信不疑,王化貞方才攫到兵權。自其掌軍以來“文武將吏進諫悉不入”,“一切士馬、甲仗、糗糧、營壘俱置不問”,麾下十餘萬將士始終處於萎靡不振的狀態。外王化貞身為明軍主帥,卻心智渾渾毫無識人之才、用人之法。就算誤誤撞用對了一個毛文龍,多少有些作用也是事倍功半。這毛文龍為人一驕恣桀驁難馴,於皮島斂權專製不說還不許朝廷派駐文臣監理,平日索糧餉無數。後來袁崇煥忍無可忍把毛文龍殺了。試毛文龍若起初就在熊廷弼、袁崇煥這樣嚴帥下,又豈敢如肆。除了毛文龍,王化貞引為心膂的就是部將孫得功。王化貞夢都不會到,他所重的心腹孫得功早就李永芳買成了後金諜工,專門潛伏於王化貞身邊替後金集明朝方麵的各種報。有如無能昏庸統帥,其下軍隊數量雖眾又豈能堪戰。
其二、察哈爾林丹汗不足以為援。王化貞投機巧,押寶在察哈爾蒙古林丹汗身上。還言之鑿鑿虎墩兔(林丹汗)可助兵四十萬。說來是可笑,察哈爾部蒙古在土蠻汗時兵力才控弦萬。至林丹汗鼎盛時部眾也才萬戶固山。察哈爾部蒙古總人口都不王化貞所言的四十萬,不這四十萬助兵他是怎吹出來的。,林丹汗確實不滿後金迅崛起,也願與明朝聯手對抗後金。林丹汗同樣麵臨著來自其它各方麵的威脅,其中有右翼蒙古、內喀爾喀蒙古的威脅,有來自察哈爾蒙古內部的威脅。這些內憂外患已經讓林丹汗捉襟見肘甚至力有不逮了,他還能有多大精力、多大兵力可供投入到後金方哪!當王化貞竭力鼓動朝廷出兵遼河以東失地時。然如熊廷弼所言,“部(察哈爾蒙古)不可恃”。王化貞苦苦等待,“部竟不至,化貞兵亦不敢進”。在隨後的廣寧之戰中林丹汗倒是出兵了也就派出三萬騎兵援明,其中兩萬因雪阻未至,那一萬尚未趕到廣寧便已失陷。
其三、明軍準備不充分。熊廷弼曾深刻出,察哈爾蒙古不與明朝統一調遣,進軍方也是一一各不相同,加之兩軍相距二餘裏如何能到有效配合。使後金沒有像薩爾滸之戰那樣將全部兵力都壓在明軍方,明軍也不免要與後金軍惡戰一場。像後金這樣的勁敵是絕不可輕視的,要與其一戰“必使兵馬、械、舟車、芻茭無一不備,而後克齊舉”。有如才能到“進足戰,退亦足以守”。而當時明朝方麵,經撫不和導致戰場揮混亂,而且連人馬、械都尚未足備的況下。明軍貿然出擊極有可能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重演一薩爾滸之戰慘敗。明軍若敗,廣寧不,遼必陷。茲事體大,熊廷弼怎能不謹慎。
綜合以上三點,筆認為,熊廷弼力阻朝廷出兵無疑是正確的。可惜滿朝昏聵又能有幾人理體量熊廷弼!明軍雖未貿然出擊遼河以東,經撫不和的另一個惡逐漸顯現出來,戰守之策始終未定;守遼將士無所適從,耽延了遼軍事戰備。就在明朝因經撫牴牾不和而朝會商議經撫去留問時,天啟二年(元1622年)正月,努爾哈赤親率大軍遼殺來。戰勢驟然緊急,明朝也就不調走熊廷弼的事。要的是明朝也沒調離那中看不中用的王化貞。而是和稀泥似地硬要二人力協作抗敵。經撫不和已成水火難容之勢,二人又如何能合力抗敵,這不是扯淡嗎!因著明朝在遼部署決策中頻頻失誤,明軍注定又要大敗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