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和急診室這邊隔了很長的一條長廊,應卿默默的走在最後,心裏思忖著,等會兒見到方萊的哥哥,不管對方是三頭六臂還是怎麼著,一定要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

然而,當她進到病房的時候,病患正在沉沉的睡著。

就是一個被綁成了半個木乃伊的普通男生啊,方萊這丫頭幹嘛藏著掖著的?還每次一提到就炸毛。

晚上八點,一切檢查結束,也把護工顧好之後,江漓和爻奕才開車回基地。

一路上爻奕都很沉默,在一處紅綠燈路口,江漓開口道:“怎麼了你這是?在擔心秋季賽?”他歎了一聲氣:“根酒肯定是上不了場了,隻能讓二隊的先頂上了。”

爻奕靠著椅背,沒有說話,眸色深沉的與夜色混為一起。

車子緩緩開動起來,江漓側頭看了他一眼,“你這……咋了?”

爻奕閉了閉眼睛,微微歎了口氣,“在想兩句話。”

“什麼話?”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破尚可縫,手斷無可續。”

江漓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車窗外的霓虹燈七彩變幻的照在爻奕眉眼冷峻的臉上,他忽然自嘲一笑,抬手扶額,輕吐了一口氣,“完了。”

“怎麼了這是?”還是第一次見爻奕這麼喪氣,江漓嚇了一跳,轉方向盤的手差點打滑,“咱們秋季賽輸定了?”

爻奕搖了搖頭沒說話,他現在一腦門都是那套不屬於自己的錦衣華服,霓裳羽衣。

兩人剛回到基地,戰隊總教練霍守一就召集了一隊二隊所有人員開了個小會議。因為事發突然,隻有兩個管理人員過來,爻奕坐在右上角的位置,一言不發的聽著他們討論。

“season……你的意見?”其中一個管理人員看著他問道。

“怎麼安排人員是你們的事情,我沒有意見,我隻保證自己的操作不會下滑。”爻奕語氣淡淡,麵無表情,跟往常並無區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此時心情欠佳。

根酒和爻奕兩人從初中相識,之間的友情很深,一起進的sfg俱樂部,一起開始打職業賽。一個野核之神,一個中單之神,兩個人配合起來時默契的仿佛是一個人的思想。

如今根酒躺在病房裏,昏睡不醒,不能再參加馬上就要到來的秋季賽,至於以後還能不能打職業賽也根本沒人知道。

會議室裏的氣氛有些沉重,幾個管理人和教練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讓二隊的瞿甫諺先頂上中單的位置,今天就開始跟著一隊訓練。

散會後,江漓靠在門邊看著新的不能再新的首發隊人員。

“老霍,我這心裏總不踏實,這……一半的新人,這行嗎?”

霍守一歎了口氣,“mike除了沒有正式比賽的經驗,其它都沒問題,fred雖然喜歡逞凶冒進,但有餘華在問題也不大,就是小瞿,我是有點不放心,隻能寄希望於咱們爻隊長能收斂著一點了。”

然而,我們的爻神根本不知道何為收斂,幾場訓練賽下來,瞿甫諺基本傻了一半了。十八歲稚嫩的青少年,快變成一朵枯了一半的爛荷葉。

差太多了,節奏跟不上,意識跟不上,全場下來一次成功的中野聯動都沒有。他感覺到了爻神有放慢步調,可是他真的就是跟不上。去支援了中路線就來不及清,清了線就會來不及去支援,還被對方在同一個地方陰了好幾波,一直在節奏中脫節。

後麵幾次訓練賽能贏,都是因為爻神carry了全場,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一個拖後腿的。

瞿甫諺就像一隻被霜打過的茄子,唉聲歎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