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冤枉的(1 / 2)

是冤枉的

“王妃,妾身有事找您!”方素琴鬆開扶著婢女的手,上前行禮。

看著方素琴哭得紅腫的雙眼,何輕語暗暗歎氣,她知道方素琴找她是為了什麼事,方素琴的父親是保皇派,站在四皇子一邊的,現在三皇子登基,他受到牽連,被罷官抄家,一家老小都被關進了大牢。

對於這件事,何輕語管不了,也不想管,很直接地對方素琴道:“你若是為了方大人的事來找我,就不必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可以管的。”

方素琴沒想到何輕語會拒絕的這樣的直接,見她要走,急得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道:“王妃,你我幼年就已相識,請你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幫妾身跟王爺說一聲,請王爺去刑部說一聲,救救妾身的父親吧!”

何輕語微蹙眉尖,道:“琴夫人,令尊膽敢參與謀逆,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這是皇上的旨意,豈是王爺可以左右的?”

“我爹爹他沒有參與謀逆,他是冤枉的。”方素琴辯解道。

冤枉?

何輕語不屑地扁了扁嘴,並沒有出言拆穿她,淡淡地道:“若令尊真的是冤枉的,待事情查明後,皇上定會還令尊一個公道。”

“等到事情查明?”方素琴扯著絲帕抹眼淚。“刑部大牢不是人呆的地方,又髒又臭,我的爹娘和兄弟裏麵受苦受難,度日如年,要等事情查明,才能放出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爹娘怎麼受得住啊!”

何輕語同情地看著她,道:“這幾日,刑部就在查這件事,隻要再等幾天就可以了。”

“再等幾天就可以了!王妃說的好輕描淡寫,倘若關進大牢的是王妃的爹娘兄弟,王妃也能這般氣定神閑,在外麵等待嗎?”方素琴驕傲慣了,雖然被言庭羲掌了回嘴,脾氣有所收斂,但是這兩天為她父親的事著急上火,心浮氣躁的,說不上兩句軟話,就耐不住性子,柳眉倒豎,瞪著紅腫的雙眼,質問起何輕語來了。

對於方素琴的態度,何輕語並沒有動怒,娘家被抄,至親骨肉都被關進大牢,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雖然她能理解方素琴現在的心情,但是這件事,不能插手,也插不上手,耐著性子勸道:“琴夫人,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件事不是我可以管的。就算你求到王爺麵前去,王爺也不會做這種徇情枉法的事。”

“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方素琴見何輕語的口氣軟了下來,以為有了希望,“隻要你說動王爺,請王爺出麵為我父親說情,就憑著王爺他是輔佐皇上登基的功臣,皇上怎麼也要給王爺幾分薄麵,到時候我父親必能官複原職。”

官複原職!

這才是方素琴真正的目的吧!她要的不是家人的平安無事,要的是她父親官複原職,好繼續給她撐腰。

何輕語抿緊雙唇,表情古怪地盯著方素琴看了許久,直看得方素琴低下了頭,才扯出被她拽成一團的衣袖,道:“琴夫人,做人還是實際點好,不要整天做白日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素琴不悅地問道。

“是什麼意思,自己慢慢想吧!”何輕語鄙夷地斜了方素琴一眼,不想再跟方素琴囉嗦,徑直走進了隰桑院。

方素琴微愣了一下,想要再追上去,卻被子衿幾個攔住了。子衿淡淡地道:“琴夫人,奴婢好心勸你一句,別再胡鬧了,快回院子休息去吧。”

方素琴不肯聽勸,看著何輕語轉過影壁,高聲喊道:“何輕語,你不要走,你說清楚,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

聽到方素琴直呼何輕語的名諱,子衿不高興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沉聲道:“夫人知書達理,見多識廣,應該比奴婢更清楚惹怒王爺的下場。”

方素琴臉色變得蒼白,她很清楚,如果她被言庭羲趕出府,等候她的將會是什麼!眼底神色變了又變,沒有再堅持進去找何輕語,轉身垂頭喪氣地扶著婢女的手,回了皎兮院。

子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轉身走進院子,看到何輕語站在院中抬頭看著天,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王妃,你在看什麼呢?”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上雲卷雲舒。要是能達到如此境界就好了。”何輕語感歎了一句,緩緩地走進房去。

子衿挑挑眉,王妃這是怎麼了?

何輕語回到房中卸下釵環,換上家常的衣服,就靠在軟榻上,看著白玉牡丹香熏爐內嫋嫋升起的白色輕煙,靜靜地發呆。

采薇把點心和果子端來放在何輕語麵前的小高幾上,子衿沏了杯熱茶,端到何輕語麵前,輕聲道:“王妃,喝杯熱茶吧!”

何輕語坐直身子,接過茶杯,問道:“你們說方素琴會不會去找言庭羲?”

“王妃,你怎麼又直呼王爺的名諱了?”采薇板著臉道。

“哎喲,一時嘴快。”何輕語伸手扯著采薇的衣角,討好笑著看著她,“采薇姐姐,別生氣,以後我會注意,不會再直呼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