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春娘追了上來。
護衛伸手攔住春娘,不讓她靠近何輕語。
“有什麼事?”何輕語回頭看著她,淡淡地問道。
春娘跪了下去,磕頭道:“夫人,你是好心人,請您幫幫春娘吧!”
“是我勸魯太生給你休書的,我會是好心人嗎?”何輕語微微挑眉。
“如果不是夫人相勸,奴家早就被他打死了。”春娘的頭磕在青石板上,咚咚做響,“夫人,春娘無人可求,隻能求夫人幫幫春娘!”
何輕語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微微蹙眉,道:“有什麼事,你起來再說。”
春娘用手撐在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額頭已磕出了血,加上她先前被打得腫脹的臉,更加的慘不忍睹,卑微地躬著身子,道:“夫人,那邊有家茶樓,請夫人到那裏坐坐吧!”
“去那邊茶樓坐坐?”何輕語側臉看著言庭羲,詢問他的意見。
言庭羲微微頷首,曬了這麼久的太陽,去茶樓歇歇腳也好。
茶樓裝修的不錯,隻是茶客很少,稀稀拉拉兩三桌客,那個茶博士看到他們一行人走進來,兩眼發光,就象看見了金元寶。
因為有事要談,便要了間雅座,入座上茶。何輕語端起茶杯,撥了撥浮茶,小抿了一口,直皺眉,難怪生意這麼差,茶是陳年舊茶,水裏帶著泥味。何輕語喝慣好茶,再喝這樣的劣茶,難以下咽,便擱下茶杯,抬眸看著春娘,道:“好了,有什麼事,你說吧。”
春娘又跪在了何輕語麵前,哭訴道:“夫人,奴家沒有地方可去。”
“然後呢?”何輕語冷冷地盯著春娘,這個女人難不成想賴上她?
春娘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何輕語皺緊了雙眉,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呀?
言庭羲唇邊閃過一抹笑意,喝著那難以下咽地茶水,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戲。
“有什麼事就快說,我家主子可沒空在這裏聽你哭哭啼啼的。”添香不耐煩地道。
“奴家失禮了,請夫人恕罪。”春娘抹去臉上的淚水,“夫人,奴家的爹娘已過世多年,奴家依附兄嫂而活,兩個月前,兄長病逝後,嫂嫂就把奴家強行嫁給魯太生。”
“你已有了相好的人,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你嫂嫂?”何輕語掃了一眼她的肚子。
“奴家沒有相好的人,奴家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春娘哭得更加傷心。
何輕語一愕,“這是什麼意思?”
“三個月前,奴家被人沾汙了……嗚嗚嗚。”春娘掩麵痛哭,泣不成聲。
何輕語同情地看著她,歎了口氣道:“你沒有報官嗎?”
“奴家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奴家醒來的時候,就在路邊。”
“太可惡!”何輕語怒形於色,用力一拍桌子。
“娘子,別這麼生氣。”言庭羲拍了拍何輕語的手,“春娘,你把當天的事,詳細地說一遍。”
春娘努力回想道:“奴家記得那是正月十九,奴家交了繡活,領了工錢出來,天色已晚,又下著雪,奴家急著回家,就從永康巷穿了過去,然後眼前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言庭羲屈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幾下,道:“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
“春娘,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找出壞人來。”何輕語相信言庭羲的能力,信心十足地道。
“奴家謝謝老爺,謝謝夫人。”春娘又磕了三個頭。
“你不要再磕頭了,你頭上在流血。春娘,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勸魯太生休了你,真得很對不起,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你盡管說。”何輕語愧疚地道。
“夫人請不要這麼說,剛才若不是夫人出言相救,奴家已經被他打死了。奴家不求夫人別的事,隻想問問夫人家裏需要不需要下人,奴家什麼都會做,隻要有地方住,有飯吃就行了。”春娘怯怯地看著何輕語。
讓春娘進汾陽王府是不可能的,那些店鋪安排一個人進去做事,到是不難。
“我剛聽你說,你會繡花是嗎?”何輕語問道。
“是,奴婢會繡花。”春娘從懷裏抽出一塊絲帕,改了稱呼,恭敬地呈到何輕語麵前,“這是奴婢繡的,夫人請過目。”
何輕語接過絲帕,繡了一枝迎春花,雖然花葉用的絲線很明顯不是同一種絲線,但是繡活很精致,微微一笑,道:“添香,你送她去青稞那裏。”
“是,主子。”添香應帶著一個護衛送春娘過去。
解決好春娘的事,走出茶樓,何輕語道:“子衿,明天請方叔過來買下這間茶樓。”
“是,主子。”子衿應道。
言庭羲看著何輕語,笑問道:“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