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家信(2 / 3)

如何輕語所料,天順帝在訓斥了醞王一番後,就責令他回府整頓內宅,在此期間暫不上朝聽政,這等於是變相奪了醞王的權,將他禁足在府中。

至於那個凶徒罪大惡極,被謝柘判了個斬立決,關進大牢,等候秋後處斬。李圓圓如釋重負,喜極而泣。小耦在春娘的勸解下,也平複了情緒。後回到長沙,李夫人為她尋了個老實本份的鰥夫,風風光光地嫁了過去,日子倒也過得平靜安寧。

五月二十一日,言庭羲的第三封信送到,信的內容跟前兩封沒太大的區別,何輕語的回信同樣沒區別。

五月二十四日,何輕語在議事廳理事,二門上的婆子領著一個婆子,急匆匆地跑過來,後麵跟著的那婆子一進門就道:“王妃,老太太昏迷不醒,候爺請你過府一趟。”

“老太太怎麼突然昏迷不醒呢?”何輕語大驚失色,急聲問道。

“回王妃的話,老太太昨夜裏摔了一跌,撞到了頭,到現在還沒醒,候爺怕老太太不好,請王妃過府去見老太太。”那婆子道。

這是叫她去見老太太最後一麵嗎?

何輕語心痛如絞,眼淚奪眶而出,顧不得再細問,就往徐府趕去。何輕語到徐府的時候,徐偵也剛好趕到,挺著個大肚子,臉色蒼白,眼淚汪汪。

“偵姐姐。”何輕語擔憂地上前扶住她,“你慢點。”

“語妹妹,你也來啦!”徐偵喘息著道。

兩人沒有多交談,急急忙忙往徐母的院子走去,剛一進門就遇上了謝氏。謝氏昨夜守了徐母大半夜,滿臉倦色,眼中布滿血絲,看到兩人,擺手道:“不要擔心,老太太沒事了,已經醒過來了。”

何輕語和徐偵長呼出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地。走進徐母的臥房,一股安寧香撲麵而來。臥房內除了饒紫雲,徐家的人全都到齊。徐母半躺在床上,頭上抱著塊頭巾,見何輕語扶著徐偵走了進來,急道:“你們做的這是什麼事呀,偵兒她還懷著孩子呢,你們要她趕過來做什麼,這要是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麼得了。”

“老祖宗,您別擔心,偵兒沒事。”徐偵扶著腰,由何輕語攙著走到徐母麵前。

“外祖母(老祖宗),您怎麼樣?”何輕語和徐偵異口同聲地問。

“我沒事,是他們瞎緊張。我不過是睡覺起晚了些,他們就胡說八道,說我昏迷不醒。”徐母剜了徐瑞一眼,“都這麼大年紀了,做事還這麼不穩重。”

徐瑞訕笑,不敢接話。

徐母頭上的傷的並不重,隻是年事已高,不比年輕人,才會昏迷過去,服了藥,就睡下了。

李氏幾個都守了大半夜,安排一下,就回房休息,秦氏和詹氏跟過去服侍。徐偵有孕在身,李氏把她帶了過去休息。何輕語、徐伈和徐倩三姐妹,留在徐母房裏照看。

“伈妹妹,小三嫂怎麼沒過來伺候?”何輕語問道。

“她生病了,這些天都呆在她的房裏,由她娘照顧她。”徐伈傳達給何輕語兩個消息,一個是饒紫雲沒死,不過孩子沒了。第二個,饒紫雲和她母親都被軟禁了,不會再鬧出什麼妖蛾子。

“她好象病了好久了,到底生什麼病,怎麼要養這麼久?”徐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怪地問道。

何輕語眸光微轉,笑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病了當然要慢慢養才會好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哦。”徐倩嘟了嘟嘴。

何輕語和徐伈對視一眼,淡然淺笑。

確信徐母身體無恙,何輕語才安心回府。她剛回到隰桑院,還沒坐下,盧五勇家的就來了,“王妃,住在蒹葭院裏的怡屏姑娘懸梁自盡了。”

“好好的她懸什麼梁。”何輕語頭痛地皺眉,這些人就不能安靜點過日子嗎?煩死了!“人救回來沒有?”

“人是救回來了,隻是她一直吵著要見王妃。”盧五勇家的道。

“那就去見吧!”何輕語很是無奈,畢竟那是一條人命,她不能坐視不管。

“王妃,這是怡屏姑娘上吊用的汗巾。”盧五勇家的呈上一條粉藍色汗巾。

何輕語接過汗巾,仔細地看了看,她開有布店,知道這種汗巾輕薄涼快,夏季府中的姬妾和婢女們都愛用,但是不受力,拉扯後很容易斷裂。怡屏用這個來上吊?微微蹙眉,眸底滿是疑惑,言庭羲不在家,這個女人這麼做,是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