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語不動聲色,第二次走進蒹葭院。玉芝扭動著纖腰,蓮步輕移地迎上前來行禮,“妾身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金安。”
何輕語看了她一眼,問道:“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怡屏上吊,並救下她的?”
“回王妃的話,是的。”玉芝恭順地答道。
何輕語微微頷首,眸光閃動,兩人同住一個院子,這個玉芝八成也是同謀,沒有多說,走進怡屏住的西廂房。
“妾身給王妃請安,王妃金安。”斜靠在軟榻上的怡屏起身行禮,她脖子上沒有很明顯的勒痕,隻有一條淡淡的紅印。
果然是假裝自盡。
真是太不敬業,戲演得這麼太假,一眼就讓人看穿了。
何輕語垂眸冷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禮,起來吧!”
怡屏在婢女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就好象她真的受了傷一樣。
看著她這麼裝模作樣,何輕語嗤之以鼻,在椅子上坐下,接過子衿奉上了茶杯,慢慢地撥弄著杯中的浮茶,緩緩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想不通,要上吊自盡?”
怡屏哭著跪了下去,磕頭道:“王妃,妾身求王妃恩準,讓妾身回去探望母親。”
“你就為了出府探望母親,才懸梁自盡的?”何輕語挑眉問道。
“妾身是因為憂心家中之事,才一時想不開的。”怡屏解釋道。
“你確定你這麼做是憂心家中之事,而不是為了威脅本宮?”何輕語冷冷地盯著她,沉聲問道。
“王妃言重了,妾身豈敢威脅王妃!”怡屏哭聲頓停。
“你連上吊都敢,還有什麼事不敢的?”何輕語冷笑,把那塊汗巾丟在她麵前,“怡屏,你拿這種汗巾來上吊,是不會死的。你要想用這招來唬弄本宮,就該把戲做真些,這樣才唬得到人。”
怡屏臉色微變,低垂的眼中露出悔意,磕頭道:“王妃,妾身出此下策,隻是為了見王妃,並無他想,還請王妃明鑒。”
“來人,給怡屏姑娘收拾好東西,請怡屏姑娘馬上離開王府,以後也不必再回府了。”何輕語快刀斬亂麻,她沒那麼多精力和怡屏玩心機。
“不!妾身不要離開王府。”怡屏尖叫。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何輕語冷笑,“盧五勇家的,本宮不想再看到她。”
“是,王妃。”盧五勇家的應道。
“王妃,妾身知錯了,求求你饒了妾身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怡屏哀聲求饒,撲過去想抱住何輕語的腳。
何輕語機警地躲開,怡屏撲了個空。何輕語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對怡屏哭喊聲,充耳不聞。
一直在院子裏聽動靜的玉芝,聽到怡屏哀求聲,嚇得膽戰心驚,慌忙跑回了東廂房。王妃根本就不是她們所想像的那樣柔順,那樣的好欺負。
怡屏哭喊著被丟出了府門外,她的這次試探,慘敗,再無翻身的機會。醞王自顧不暇,沒空為這點小事來尋汾陽王府的麻煩,怡屏的離去,讓玉芝老實了不少,不敢再在背後搞小動作。
五月二十七日,言庭羲的第四封信到了,這天也是太妃五十四歲的壽誕,言庭羲隨信送來了兩張狐皮。
因逢國喪,言庭羲又出征在外,府沒有大擺宴席,隻有五位郡主和郡馬帶著孩子們回來吃了餐飯。何輕語送了太妃一套翡翠頭麵。
六月初二,懷孕才七個月的五郡主早產生下一子,母子均安。
六月初五,何輕語隨太妃過府去參加洗三宴。回到府中收到言庭羲的來信,這一次有兩封信,一封給太妃,一封給何輕語。
“這小子,總算開竅了,知道寫甜言蜜語來哄娘子開心了!”太妃笑歎道。
“母妃!”何輕語嬌嗔地喊道。
“別在這裏撒嬌了,快回房看信吧!”太妃樂嗬嗬地道。
何輕語小臉微紅地退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