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陳爍手中無兵無權,隻要他知趣,不惹是生非,結黨營私,皇上不會動他的。她的憂心沒有必要。”言庭羲唇角彎起一絲嘲諷的冷笑,“陳爍這個閑散王爺,會做的很安穩很長久。”
“那你呢?”
言庭羲長臂一伸,將她拉入懷中,抱著她的纖腰,道:“我這個王爺會做的更安穩更長久,等我們兒子長大,就讓他襲王位,我當太王,你當太妃,我陪你四處走走,好不好?”
何輕語側臉看著他,微微一笑,“好。”
“語兒,你放心,我不會讓我自己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我們要在一起,直到我們都老去。”言庭羲鄭重其事地道。他知道何輕語從邊境回來後,就沒放心過,有時半夜還會從夢中驚醒。
“言庭羲,你說過的話,你要記得,不可失信於我!”
“我言而有信,語兒要相信我,我有能力保護你,沒有人能分開我們。你也要答應我,不管我們的親事是天賜良緣,還是陰差陽錯,既然你已嫁給我,你就永遠不許從我身邊走開。”言庭羲眼底一片清明,字字清晰,緩緩地將字一個一個地敲進何輕語心裏。
“我答應你,我不會從你身邊走開。”何輕語靠進他的懷裏,聽到他沉穩的心跳,紛亂的情緒漸漸平定。
第二天,何輕語依約去醇王府,言庭羲被李景明和楊贄拖出去,沒有同行。醇王太妃的精神較昨日好了許多,陳爍憂色稍減,再三向何輕語道謝。
何輕語謙讓了幾句,告辭離去。陳爍有些不舍,可何輕語已為人婦,不好出言留客,語氣裏帶著幾分期盼,問道:“語妹妹,明天你還過來嗎?”
“明天?”何輕語遲疑了一下,醇王太妃很依賴她,非要她喂藥不可,“明天我過來。”
“好。”陳爍喜形於色。
何輕語轉身上了馬車。
“叫他把馬車轉去去胭脂坊。”何輕語想著過年還沒給沈燕如拜年,時辰尚早,不如順路去一趟,“到玉如齋時停一下。”
采薇掀開一角,“主子要去胭脂坊,在玉如齋門前停一下,主子要買東西。”
“是。”車夫拉著馬頭拐了個彎,穿過小巷往胭脂坊駛去。
玉如齋的有家新開張的酒樓,李景明擺了桌酒席,請言庭羲和楊贄等人,酒席設在二樓當街窗口邊,從窗口望去,可以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站在玉如齋的門口,抬頭就能看到坐在酒樓上的客人。
言庭羲坐在窗邊,手裏握著個酒杯,含笑淺啜。何輕語從玉如齋出來,抬頭就看到了他。采薇也看到了,“主子,是王爺。”
何輕語知道言庭羲出來跟李景明應酬,沒太在意,隻是她剛要上馬車,卻發現窗口出現了一個穿紅衣的妖嬈女人,笑盈盈地靠進言庭羲懷裏,向他勸酒。言庭羲沒有拒絕她的投入送抱,就著她的手,飲下了那杯酒。何輕語臉色微沉,男人的話,果然就如同天上的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不可信,不能信。
言庭羲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扭頭隨意地看向窗外,看到了站在馬車邊的何輕語,微微挑眉,推開靠在身邊的女子,跟裏麵的人說了句什麼,就站起身,離開了窗口。接著從窗口裏探出幾張臉,有何輕語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主子。”采薇擔憂地看著何輕語。
何輕語淡淡一笑,向酒樓門口走去。言庭羲已從二樓下來,趕到了門口,“語兒,這酒樓是初六開的張,李景明請大夥來嚐鮮。”
“哦,我也想嚐嚐這裏的味道。”何輕語嘴邊勾起淺淡的笑。
“好。”言庭羲笑,牽起她的手,將她帶上了二樓。言庭羲把何輕語安置在他原先的座位上,命人另外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她的旁邊。
酒桌邊有九個人,七男兩女。男的,何輕語認識其中的三位,李景明、楊贄和陳煀,另四位看著麵熟,可是喊不出名字,想來也在朝中為官。兩個女子,一著紅衣,一穿綠裳,何輕語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