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羲手臂一攬,腳一抬,翻身就把何輕語壓回床上,含糊不清地道:“還早,再睡會。”
“不早了,快起來,別讓父王母妃等我們。”何輕語扯著他背後的衣裳,“快點啦!”
“我不起來。”言庭羲撅起嘴,“除非你親我一下。”
何輕語看著閉眼睛向她撒嬌的男人,凝眸淺笑,微微抬起頭,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親了,快起來。”
言庭羲睜開雙眼,剛睡醒,眸底神色迷離,看著身下嬌柔的妻子,很想拉著她在床上纏棉一番,可是要上山掃墓,隻能放棄這個美好的打算,低頭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道:“今天暫且先放過你。”
“妾身謝謝王爺寬宏大量。”何輕語笑道。
兩人起身喚婢女進來伺候梳洗更衣,隨便用了點糕點,就去給言世臣和太妃請安,一家四口隨言氏族人一起上山給祖先掃墓。
何輕語坐在馬車上,撩開窗簾往外看,車外風大雨大,路上行人卻不少,打著油紙傘,攜妻帶子去山上掃墓,隨口吟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杏花村沒有,桃花村到是有,那裏賣桃花酒,為夫陪娘子去暢飲一番。”言庭羲靠在錦墊上,笑眯眯地道。
“怎麼去呀?這麼多人!”何輕語看著跟在後麵的一長串的馬車,撇嘴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言庭羲挑眉道。
“算了,等下次有機會再去吧!”言世臣這一房,人丁稀少,就言庭羲一個男丁,他又是現任的汾陽王,是言氏一族的驕傲,引人注目,兩人就算能偷偷溜走,鐵定會落下埋怨,何輕語不想沒事找事,惹麻煩。
“真是委屈我家娘子了。”
“我又不好這杯中之物,有什麼好委屈的。”何輕語放下窗簾,“這雨再不停下來,一會山路可就難走了。”
“你親我一下,我背你上去。”言庭羲把臉湊到何輕語麵前。
這男人越來越愛撒嬌了,何輕語抿唇一笑,屈指在他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言庭羲眼一眯,道:“看來為夫要好好教教娘子何為為妻之道了!”
“妾身錯了,王爺饒命!”被壓在軟墊上的何輕語識時務者,連忙求饒。
“要為夫饒過娘子不難,娘子可知要怎麼做才能讓為夫原諒?”言庭羲支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狐狸眼裏柔情似水。
何輕語乖乖地送上櫻唇,言庭羲滿意地笑納了這份戰利品。馬車到山腳下停了,山路崎嶇,馬車上不去,言氏一族人都下了車馬,接下來的路就要步行爬上去了。好在雨總算停了,這一路是緩坡,不算太難走。
擺好祭品,眾人下跪,族長念祭文。祭拜過共同的祖先,言世臣帶太妃、言庭羲和何輕語去祭拜言世臣的父親。
祭祀完畢了,眾人往山下走。雨過天晴山色新,空氣清新,帶著泥土的香氣。走到了山下空地,幾個年長的老人辛苦了,說在要這裏歇歇。
趁著長輩休息,五六個十一二歲的小子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鳶,在空地裏放了起來。丫鬟小廝們也帶了紙鳶來,嬉笑打鬧著把它們放上半空中。
“我比他們放的好,比他們高。”言庭羲和何輕語並肩而立,仰頭看著天上的紙鳶道。
何輕語好笑地斜了他一眼,“你多大了?還跟小孩子比。”
“說的是,如果我象善康一樣十六歲生子的話,兒子應該也有這麼大了。”言庭羲摸著下巴道。
何輕語輕笑出聲,道:“說的是,都是老頭子了就不要再逞強,那些個紙鳶啊!還是留給孩子們放吧!”
“老頭子?”言庭羲挑眉,狐狸眼一閃,“我要是老頭子,你就是老婆子。老頭子配老婆子,剛剛好。”
何輕語撇嘴,道:“誰跟你剛剛好?人家才二八年華,青春年少,美貌如花。不象有的人都年近三十了,老皮子老臉,是大叔了!”
“娘子記錯了,為夫今年才滿二十六歲。”言庭羲麵帶憂色地長歎一聲,“娘子年紀輕輕的,記憶力就這麼差,等老了可怎麼辦?真是讓為夫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