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見。”放學後的幼兒園門口,程湛兮用力地和鬱清棠揮手，上揚的稚氣童聲引得接孩子的家長們紛紛側目，繼而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再見。”鬱清棠向她點了點頭,態度相比對方的熱情,顯得過於平靜。
兩邊的家長各自領著自己家的蘿卜頭走向路邊停著的豪車,程湛兮被爸爸媽媽牽在中間，蹦蹦跳跳,腦袋晃來晃去,左一下右一下,似乎在和程頤宋青柔些什麼。
鬱辭低頭看看自家安靜的女兒，指尖撓了撓她軟軟的掌心。
鬱清棠轉頭看她：“？”
鬱辭彎唇淺笑,：“沒事,媽媽一沒見到寶貝,想寶貝了。”
這麼點大就這麼沉穩冷清，看來性格是真的隨了她爹。
鬱清棠對她媽媽的深情表白沒什麼反應,上了車,她忽然爬到鬱辭身上，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輕軟軟地：“棠棠也想媽媽。”
過後她便跟無事發生似的,企圖從鬱辭身上下來。
鬱辭心都要化了，哪裏舍得再放懷裏的人離開，她摟緊了鬱清棠，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塗了她一臉的口紅，激動道：“媽媽要愛死你了！”
鬱辭收回了之前的想法,像她爹多好啊，從就是個悶騷！時不時地給她製造驚喜！
鬱清棠：“……”
過了會兒,鬱辭還是沒把她鬆開，鬱清棠隻好扭頭向衛庭玉求救，楚楚可憐道：“爸爸。”
衛庭玉上前拉開鬱辭的胳膊，把女兒解救出來，一邊用濕紙巾給她擦拭臉上的口紅，一邊溫柔對鬱辭道：“孩子還，以後大了你再玩。”
鬱清棠：“……”
鬱辭點了點女兒的鼻尖，道：“大了萬一不好玩呢？”
衛庭玉：“不會的，棠棠可是咱們倆的女兒。”
鬱辭道：“你得對。”
如果鬱清棠再大幾歲，她就能理解衛庭玉和鬱辭的這段對話毫無邏輯，但現在她隻是歪了歪頭，自發提取了“棠棠可是咱們倆的女兒”這句話，不易覺察地往衛庭玉的手邊靠了靠。
衛庭玉給她擦完臉，又看她的發箍，伸手取下來，用車裏的梳子給她梳頭發。
“爸爸我想編馬尾。”鬱清棠仰起臉。
“這樣好看。”衛庭玉重新替她戴上發箍，見女兒微微嘟起嘴不高興，衛庭玉改口道，“回家爸爸再給你編。”
他扶正鬱清棠的肩膀，忍不住看了又看。
姑娘長發披在肩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完美繼承了媽媽的美貌，眉眼顯得愈發精致無可挑剔。
“呀，這是誰家的朋友，怎麼長得這麼好看？”鬱辭的聲音插進來。
鬱清棠立馬害羞地低下了頭。
鬱辭把她抱過去，在她的手臉都親了親，繼而雙手圈著她，讓她在自己腿上坐了一路。
衛庭玉來之前把食材初步處理過，他去廚房燒飯。隻要有時間，他都會親自下廚。
鬱辭帶著女兒在客廳看動畫片，玩積木遊戲，半時以後，衛庭玉係著圍裙端菜上桌，看著客廳溫馨的畫麵笑了笑，招呼道：“吃飯了。”
鬱辭身體不好，兩人足足結婚好幾年，衛庭玉才在鬱辭的軟磨硬泡下決定要孩子。為了給她調理身體衛庭玉自學廚藝，調養得差不多，兩人才準備迎接新生命。饒是如此，鬱辭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當時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衛庭玉在手術室外握著筆右手止不住地抖，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來，好在最後搶救了回來。
衛庭玉不止一次向老慶幸，沒有把鬱辭從他身邊奪走。除了鬱辭，他一無所有。
飯桌上，鬱清棠用勺子挖著碗裏的飯菜，往嘴裏送。
爸爸媽媽的碗是普通的白底青花紋，隻有她的碗是彩色的，非常矚目。
飯後。
鬱清棠坐在衛庭玉懷裏看繪畫故事書，鬱辭偎在丈夫肩膀上，和女兒一起看，鬱清棠的語言賦很好，智力也比普通孩要高一些，字雖然不全認識，但這種帶圖的故事書已經不用爸媽講了，還能反過來給他們倆講故事梗概。
“從前有一個國王，國王有一個漂亮的女兒……”鬱清棠指著圖畫，童音軟糯地道，“公主有一頭金色的長發，藍色的眼睛，紅紅的嘴唇，比媽媽塗的口紅還要紅……”
講完故事，衛庭玉和鬱辭各自親了她的一邊臉蛋，鬱辭問道：“寶貝今在幼兒園玩遊戲了嗎？”
鬱清棠搖頭。
“有沒有交新朋友？”
鬱清棠猶豫了一下，：“認識了新同學。”言外之意就是沒有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