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關菡不可思議的眼神,傅瑜君笑著:“我覺得自己有很多要學的東西,可能沒太多時間煩你,幹脆給你放個假。”
關菡喜歡自由支配生活,她現在潛心鑽研話劇,連能和她話的時間都少,何必讓她幹耗在這裏。
“現在是工作時間。”關菡回絕。
“你的工作時間不是由我來定的嗎?”
“我心裏有數。”關菡語氣平平道。
傅瑜君偏頭,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仰臉看著她笑。
自己不用她陪她都主動過來,還不肯放假,是不是代表,她也有一點舍不得她了?
六月初,傅瑜君的話劇結束,在首都劇院公演。
對傅瑜君這樣從熒幕跨到話劇舞台的人來,話劇是一門嶄新的藝術,它的所有都是全新的,需要從頭開始學,所以三月到八月,排練到公演結束,傅瑜君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壓力巨大。
她忙得無暇去扮演作精,累了直接往關菡身上趴,把她當成人形抱枕。關菡漸漸習以為常,有時候見她捏著鼻梁,身心俱疲的樣子,還會主動給她按摩太陽穴。
傅瑜君因時製宜,改變策略,從作精變成了身嬌體弱的林妹妹。
娛樂版熱搜頭條:【傅瑜君和經紀人甜】
拍攝到的照片裏,傅瑜君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關菡身上,兩隻手勾著她的脖子,下巴墊在對方肩膀上。關菡在一個奶茶店前,一隻手圈著傅瑜君的腰,另一隻手用手機掃碼。
skadi:【這不就是我和我男朋友的日常???】
秦意濃和唐若遙為我爭風吃醋:【傅關是真的!kslksl】
折紙:【如果這都不算愛~】
傅公子娶我可好:【甜的是不是沒有同性朋友?我和我閨蜜出去也這樣】
該昵稱不可顯示:【不是所有人都嗑戀情的好伐?何必急著澄清,我嗑的就是閨蜜情,越是大膽的越是沒什麼事,真有什麼才遮遮掩掩呢,但不妨礙我覺得她倆甜嘻嘻嘻】
菠蘿綠:【有一一,傅瑜君真的受不唧唧的】
傅瑜君喝著關菡給她買的烏龍奶茶,一邊刷微博一邊道:“我就沒事吧,你越是澄清人家反而越覺得咱倆有不軌關係。”
關菡看著評論裏整整齊齊的“嗑死我了”,不知道麵前的女人是怎麼麵不改色把“沒事”兩個字出口的。
這半年以來,傅瑜君又被拍到幾次和關菡的親密照,就像她曾經的,她自己親自下場蓋章姐妹情,關菡除非把她四肢綁起來,嘴巴封起來,否則根本攔不住她。
唯粉消停了,假裝沒有關菡這個人,嗑p的p粉和廣大路人卻瘋了。
前有秦唐,後有傅關,嗑的是昏黑地,日月無光。
關菡澄清也不是,不澄清也不是,“姐妹情”是事實,難道她們倆關係不好嗎?那不是坐實炒作,給對家遞刀嗎?
一步一步,發展成了今這樣。
實不相瞞,關菡運用老福特的搜索功能,發現了自己和傅瑜君的p文。尺度比始終如一的清水文太太“為愛發電lf”大多了,關菡隨便點開一篇就關了,不適應的同時,崩人設的問題依舊存在。
現在的傅瑜君起碼比文裏可愛一百倍。
傅瑜君把喝了一半的奶茶遞給關菡,關菡:“幹嗎?”
“喝不完。”
“……”關菡接過來,道,“喝不完你每次都點大杯幹什麼?”
“看著爽。”
傅瑜君笑眯眯的,看著關菡習以為常把她剩下的半杯奶茶喝完,空杯丟進垃圾桶。
間接接吻無數次了,傅瑜君仍舊會心動,但是她發現了一件不妙的事情——關菡,好像在給她當媽,並且樂在其中。
有一次傅瑜君話劇公演結束第二場已經淩晨了,兩人一塊回酒店,住在套房裏。
傅瑜君又撒嬌讓關菡等她睡著再走,關菡答應了,一隻手輕輕給她拍著背,像哄嬰兒似的。
不管她露多少,怎麼露,關菡都用“要穿秋褲”的神情嚴肅地叮囑她“不要著涼”,並給她披上衣服。
傅瑜君已經有一個媽了,並不想再多一個媽,也對“母女”戀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傅瑜君身為女性的尊嚴被打擊得半滴不剩,但是她想盡辦法,關菡都牢牢地守著“當媽”的底線,一步都不肯挪動,而且仿佛傅瑜君越來越,從三歲退化到一歲,一個大人會和一個一歲孩兒計較嗎?不會,所以她越來越縱容她。
可這種縱容不是傅瑜君想要的。
關菡潛意識排斥母女情以外的任何發展,傅瑜君遇到了瓶頸。
眨眼又是新年。
傅瑜君度過了充實的一年,嗯,除了沒有追到關菡。
今年傅瑜君臘月二十九就回了家,從出口出來後,傅玉樓和何婉晴探頭望向她身後,難掩失望。
傅瑜君向爸媽露出無奈的苦笑。
傅玉樓拍了拍她的肩膀,何婉晴則摸了摸她的頭。
何婉晴安慰她道:“來日方長,想當年你爸追我也追了好幾年呢,不容易得到的才會珍惜。”
傅玉樓全力支持妻子:“你媽的對。”
傅瑜君看著她道:“我記得您以前,您和我爸是一見鍾情。”
何婉晴“嗯?”了聲:“還有這回事兒?”
傅玉樓堅定搖頭:“不!沒有這事,絕對是你記錯了。”
傅瑜君一左一右勾過父母的胳膊,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們想讓我好受一點,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
關菡的手機震了下。
她目光從窗外紛飛的大雪裏收回來,打開微-信。
傅瑜君:【到了】
關菡呆呆地看著消息幾秒鍾,回複:【嗯】
傅瑜君她在回家的車上,家裏下雪了,給她拍了張隔著車窗的照片。手機像素不行,光線又暗,看起來更像是如絲細雨,而不是雪。
關菡站起來,走到陽台,打開窗戶。
鵝毛大雪,地一白。
她拍了張俯視的視角,區裏停著的車都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地上剛走過的腳印被雪淹沒,三兩個穿著羽絨服的身影成了幾個黑色點。
傅瑜君:【感覺你那裏比我這兒下的大】
關菡:【嗯】
傅瑜君:【下午做了什麼】
關菡緊緊地握著手機,很久後才回:【沒做什麼】
她下午確實什麼都沒幹,隻除了想傅瑜君登機了沒有,想她還有多久到,想她如果不和自己報平安要不要立刻發消息去問,想她如果發了消息自己要回什麼。
想她。
上午分開前傅瑜君特地和她見了一麵,但還是想她。
關菡不是沒有和她分開過,有時候傅瑜君去排練話劇,她要負責出去給她談商業資源,不會每都見麵,隔個兩三也是常有的事。隻是沒有一次,像現在的思念那樣強烈。
她感到無所適從,必須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
【我去忙了】不給傅瑜君再牽扯話題的機會,關菡借口離開。
關媽媽在廚房準備今的晚飯,關菡放下手機,走進去,探頭往鍋裏看了一眼:“今吃什麼?”
關媽媽回頭,嚇了一跳。
關菡:“……”是家人嗎?跟見了鬼似的。
關媽媽道:“我以為是你妹妹。”
關菡自個兒在外麵有窩,在家的時間少,她手藝就那樣,關媽媽平時不讓她進廚房,關菡便不怎麼進去,極少數的情況會打下手,但絕不會問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