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一路快馬加鞭地送到了皇宮裏。

皇宮是京城最重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盯著皇宮。

故而當折子一遞進宮裏,陸霽蘇醒的消息就傳開了。

當晚,朝野震動。

皇上當即派下了好幾位太醫,讓他們去靖遠侯府為陸霽診治。

太醫們則有些不敢相信。

當初他們可是親自看過陸霽的脈象,那分明是必死之局,陸霽怎麼可能醒過來呢。

帶著滿腔疑慮,太醫們連夜趕去了靖遠侯府。

直到重新切了陸霽的脈,太醫們才敢確信,陸霽是真的醒過來了。

當真是奇跡!

不過他們也不敢放鬆,還是仔細地研究了陸霽的脈象。

畢竟陸霽昏迷了這麼久,又受過傷,得好好調養一陣子,皇上派他們過來的目的也正是為了照料陸霽的身子。

陸霽仿佛陷入了一場深重的夢境。

夢境的內容支離破碎,最後一個畫麵是陸淩進屋裏的那一刻。

至此,夢境戛然而止。

陸霽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慶幸,幸好他及時醒來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見到陸霽睜開了眼睛,連忙道:“太醫,侯爺醒了!”

太醫們聞言連忙上前:“侯爺,您醒了,您覺得身子可還好?”

陸大郎等人也都圍了上來,爭著表現。

周太醫是一眾太醫裏領頭的,他往前邁了一步:“侯爺,老臣們是皇上派來給您診脈的……”

他剛要細說陸霽的病情,陸霽就開口了。

陸霽的聲音有些低啞:“現在是什麼時候?”

周太醫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侯爺,現在約莫是申時一刻……”

陸霽抿緊了唇。

昨晚上他還以為他睡一小會兒就好了,沒想到竟然睡了差不多一整天。

陸霽抬眼掃了下屋裏,然後道:“夫人呢?”

屋內一時靜默。

主要是沒人想到,陸霽昏迷了這麼久重新醒過來,什麼都沒問,第一個問的竟然是他的衝喜夫人。

陸大郎更是徹底懵了。

蘇桃知道他們想凍死陸霽的事,他們當然不會放過蘇桃。

正好今天上午太醫診脈時,說陸霽還需要再睡幾天才能醒來,他們便決定趁著陸霽昏睡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蘇桃。

可誰能想到陸霽竟然提前醒來了,還張口就問蘇桃!

這種家宅內事太醫自是回答不了。

陸大郎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磕磕絆絆地道:“四弟妹現在……正在廂房裏休息呢。”

陸大郎很是心虛,甚至不敢直視陸霽的目光。

陸霽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直起身子就往外走。

陸大郎急的滿臉都是汗:“四弟,你大病初愈,身子骨還虛弱,哪裏能下地走路……”

陸霽什麼都沒說,隻是掃了陸大郎一眼。

陸大郎登時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他想起了昨晚上陸淩的慘狀,一時間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隻能渾渾噩噩地跟著陸霽出去。

廂房裏。

蘇桃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她心裏有些忐忑。

門外一直有丫鬟守著,自打昨晚上她進了這間廂房以後,就沒出去過。

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陸霽醒過來了沒有。

正尋思著,門忽然被推開了,阮氏帶著幾個仆婦走了進來。

阮氏看了一眼蘇桃,然後道:“把她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