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公孫佳生出一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來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這種感覺真的很妙!
是不是真的握住了,還得看接下來。
公孫佳不動聲色地說:“開始吧。”
榮校尉上前一步,開始宣布今天的議題:“對今年舊賬,議明年安排。”
黃喜上前一步道:“這……少主人,往年如果沒有大事,都是照舊的。”
公孫佳道:“我父親去世了,算不算大事?”
“呃……”
公孫佳歎氣道:“我說過的,以後打仗的事情會變少,即便父親還在,也是時候做出些變動了。打仗,我不行,好在以後靠拳頭的時候少了。腦子,我還有一些,”公孫佳點點自己的太陽穴,“今後,咱們就都靠它吃飯吧。”
黃喜退後了半步。
公孫佳道:“都坐吧。”
等所有人都落坐了,公孫佳才說:“開始吧。”
小林領著兩個人抬了一張桌子放到主位台階下,桌子上麵擺著一些簽子。部曲家將要為主人家服役,有個輪番、抽丁,過年也是用人手的時候,各部須帶著名冊來彙報安排接受主人家的審查,如果主人家有新的要求,他們需要帶著這些要求回去重新安排布置。公孫昂這裏的舊例是,每一項都對應一個空白的簽子,分派的時候定一項、填一項。到年末的時候拿出來,與年初的核對,完成的、完不成的、超支的、節餘的,依照實情進行懲獎。
先是對這一年的開銷。
公孫佳很滿意沒有人提“夫人是什麼意思”,所以喪禮等等的花費方麵,她就先點出來:“這裏不對,多了五百貫。”繼而原諒了這個錯誤,表示寬裕比寒酸好。一樣一樣的對完,又把這一年的服役情況核對完。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新的一年要怎麼安排,黃喜他們心裏也猜過的。總之,對過點苦日子是有心理準備的。萬一不行,忍個幾年跑路也不是不可能。
黃喜等人按部就班報了新的一年應該有的雜役、田租等等,等公孫佳一個說法。他們故意沒問鍾秀娥,也是存了點小心思,想看看新主人是不是有譜。如果公孫佳靠譜,做生不如做熟,他們還是願意跟著公孫家幹的。
公孫佳說以後靠腦子吃飯,他們也承認。公孫佳玩心機的腦子,他們算是領教了,搞建設的腦子,就得再觀察。所以即便張禾這樣的忠仆,雖然心裏急,也先安靜了下來。喵喵尒説
公孫佳道:“第一,以前打仗還有外財,我隻問你們一件事,你們給我講清楚了。有沒有劫擄百姓?”
黃喜道:“那不能夠!再說了,咱們也不用!將軍帶咱們直接封了叛軍逆賊的庫,跟陛下那兒直接分賬的!那裏的東西碼得還整齊!不比外頭那七長八短的,沒出息的才搶民財。”
“私下也沒有?”
“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答,“您想,咱們將軍獨當一麵的時候,都是什麼辰光了?要講仁義了。屠城都不給屠了。一旦被發現了,禦史啊、酸人呐,還不瘋了一樣的咬?”
公孫佳抽抽嘴角:“現在沒有分賬的好事了,這麼些個青壯天天閑著,也會閑出事兒來。明年就先留一半,另一半兒都放回家。”
張禾焦急道:“這怎麼行呢?回來幹什麼呢?”
公孫佳擺擺手:“分給他們田地,重新排編戶。簽子呢?拿來,填。”
公孫昂經過實踐發現,要想能打,這兵就得專職幹這個勾當。養兵是個燒錢的買賣,這些兵如果不能打仗搶對家跟皇帝分賬,就是淨賠。收入少了,再養這麼多的人,供養的水平一定會下降,戰鬥力也會滑坡。她要一群街頭流氓幹什麼?要就要精兵。
無論以後需要不需要,至少現在公孫佳得把這局棋給盤活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私兵整體戰鬥力萎了。
公孫佳的安排是:留下精兵,其他的都分給田地耕種,頭兩年減租。轉兵為民,既多了繳租子的,增加了收入,又少了幹吃飯的,減少了開支。留下的私兵能保持以前八分的水平,也能滿足公孫佳的需要。
減了一半的人,黃喜等人管的兵就少了,也就是說,權柄被變相削弱了。
公孫佳給了相應的安排:“剩下的兵,你們依舊領著,還照以前的分,千夫長領五百人、百夫長領五十人,以後如果不得己再減,千夫長領三百人也未可知。若是有需要,立時再征七百,擴做一千。你們現在帶的,都是以後的骨幹。
以後打仗的機會是越來越少的,但建功立業的機會不是沒有,現在就要準備好,否則日後機會來了也是幹瞪眼。我說清楚了嗎?”
三人怔了一下,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少主人!這是準備……”日後?公孫家的日後!不是依附別人,這是後手,一局長遠的棋。
公孫佳點點頭:“兵,你們練著。回來種田的,你們也多看著,見過血的人未必甘於平凡。真有本事,報給我。
你們本也兼些田間管事,現在管的兵少了,你們轄下的人戶不會減,返鄉務農的兵士原來是誰的兵現在就是誰的農。若是你們忙不過來,或有難處,也報給我,咱們慢慢尋合適的幫手。日子還長著呢。”
眾人一聲哄雷:“是!”
“填簽子吧,這麼一看,能支應下來了。至於外財,”公孫佳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來想。”
“是。”
袖子裏摸出一麵紅色的牌子來:“薛維。”
薛維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是一麵千夫人的令牌,比黃、張二人缺的就是這個正式的承認。他本來以為以公孫佳這樣當麵撂下威脅的脾氣,他轉正無望,甚至可能會被下陰手搞掉,沒想到就轉正了!
公孫佳慢慢的起身,小心地踩實了踏腳,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它是你的了。”
薛維跪了下來,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了令牌,一時難以遏製地哽咽了:“主子!”
“我的父親以前是陛下的馬奴,我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隻要他有本事,”公孫佳說著,又摸出了兩麵小一圈的令牌,點了另外兩個人,“傳趙成、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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