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我也不知道,主上說讓我們回去就知道了,估計和邪煞門有關!畢竟我們這一路走來,都受到邪煞門的追殺,除了它,我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

逐月從來就沒有把受到的追殺歸結於身旁的輕塵,認為這是奪魂殿和邪煞門曆年來的矛盾,再加上次次追殺的人實力都和他不相上下,什麼時候,噬魔王實力的人也跟大白菜一樣的,邪煞門一抓一大把了,這便足以讓他們主上重視。

“哦!”輕塵點了點頭,算是明白。

“不過這次雖然遭到追殺,卻也賺了不少,我的實力整整提升了兩個階段,若是讓我修煉的話,還不知道得花多長的時間。”

逐月樂滋滋的說完這裏,隨即用帶著一絲商量的語氣看向輕塵說道:“下次碰到邪煞門的時候,能不能讓它別一次性解決,或者留個屍體給我也行啊!”

“你要他們的魂珠!”

輕塵很肯定的回到,看來對方已經嚐到了甜頭,想要走修煉的捷徑。

“那可都是噬魔王的魂珠,若是在從前這噬魔王的魂珠可是稀有之物,哪裏能碰上這麼多擁有噬魔王實力之人,否則以我的實力主上也不可能選我當煞者。”

逐月的話沒錯,輕塵自是知曉,否則在人界的時候落日也不可能隻帶擁有控魔將實力之人來尋找魔尊。邪煞門眾人實力的暴漲,絕對同神後有關。

“不過落日他不知道運氣怎麼那麼好,不用修煉不需要魂珠就可以晉級,真不知道對方到底碰上了怎麼變態的人,現在的實力如何,估計在這麼晉級下去,遲早有一天成為魔界的第一個魔帝,怎麼我就沒這麼好運。”

逐月想到晉級,便想到那個讓他自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落日,眼見為實的震撼遠遠比聽到的要大,就這樣聊著天都能晉級,怎麼不讓他羨慕。

輕塵聽著逐月這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用羨慕的口吻自言自語,眼角微微一抽,如果她沒感應錯的話,對方所念叨的那人已經來了。

通過契約間的一絲聯係,把視線調向客棧門口,看到了與她簽訂契約的那人,依舊是如同之前所見到的那一身黑衣的打扮,發絲略微有些淩亂,可以看出很趕,應該是為了她而來,畢竟讓他去調查的人已經在三天前死在她手裏,對方的調查也應該有結果了。

當落日在掃視了一圈客棧之後如願的在靠窗的角落看到了輕塵,正打算上前之時,卻看到了在輕塵的身旁一個讓他分外熟悉的身影,那一身的藍色錦袍,他壓根就不需要細想便知曉對方是誰!逐月怎麼會和主人在一起,難道是主上的意思,可是看這雙方那輕鬆的氛圍以及那相處模式,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心裏想的那樣。

正當落日徘徊在上前不上前的時候,輕塵的聲音清晰的在落日自己的腦海中響起:“裝作不認識我!”落日先是一愣,隨後在接收到輕塵的目光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輕塵對於落日的反應很滿意,手指著客棧的大門,好心的提醒著某人:“你認識他嗎?”

“誰?”

逐月不明白輕塵怎麼突然問自己毫不相幹的人,可是順著輕塵的視線望過去,卻一時之間有些錯愕,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此時的逐月腦海中閃過的唯一的一個問題便是:“他怎麼在這?”他不是應該去尋找他的主人嗎?難道也接到了主上召回的命令,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擅離職守豈不是被主上知曉了?

逐月在落日朝著自己一步步走到眼前之時,才算作是徹徹底底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急聲問道:“你、你怎麼在這?你找到你的主人了?”

落日看了眼輕塵,麵對著逐月的詢問他隻能沉默不語,他不想騙對方,卻也不想暴露主人的身份。

“你看她幹什麼?她是我這次去四方學院挑選的人,準備帶回奪魂殿讓主上考核,若是能通過的話,以後便和我們一樣。”

逐月簡單的幾句解釋完輕塵的身份之後便又看向落日,等著對方的回答。

落日在聽到逐月的這話時,看向自己的主人,坐在那一臉淡然的輕塵,她這是打算直接去奪魂殿找主上?可是如果她去的話,她和主上之間,他又如何自處?

“你可別小瞧她,她的實力很強,她的契約獸更是變態!”逐月見落日因自己的話而訝異的盯著輕塵看,頗有幾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神情,卻在說到實力之時,把眼光調回到落日身上,一看不由得更加嫉妒:“落日,你那什麼事速度,我記得我們分開的時候你才是十二階噬魔王,可如今居然是十五階噬魔王,這才多長時間?我原本還想在你麵前炫耀炫耀我連晉兩級的速度,可你,你這……”

逐月越說越激動,眼中都閃著紅光,直接用手扯住落日的衣袖說道:“落日,我不管,你若是找到了你的主人第一個告訴我,不管對方啥樣,我都決定了一定要和對方契約!”

落日因為逐月的話而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犯難的把視線看向坐在那笑看著他們細細吃著東西的輕塵,如果逐月知曉眼前坐著的便是他的主人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覺得丟臉。

拜她為師?輕塵有些玩味的咀嚼著逐月的話,她要不要現在告訴他自己是誰,這樣的話,是不是又多了個跟班,並且對付起奪魂來更加容易許多呢?想想還是算了,現在的她還不確定那個奪魂在神後魔尊的這件事情之上所處的態度如何?是敵是友,她還不想太早下結論,一切等見到對方本人她才知曉。

“逐月,我們還要趕路!”

“對,趕路!”逐月在輕塵的提醒下立馬放開落日,並且表情頗為嚴肅的回歸正題:“落日,你有沒有收到主上的召回?”

“有。”

落日皺了皺眉頭,簡潔的回答道。對於主上召喚一事他唯一的猜測便是是否發現了主人已經到達了魔界,準備派他們中的其中一人前去抓拿,如果是這樣的話,主人前去又如同自投羅網。

“你來的這一路上有沒有碰到邪煞門的人追殺?”逐月想知曉對方是不是也同他一樣碰到那些邪煞門的人,以對方的實力他並不擔心,但如果是的話,那他之前的猜測便很可能是真的,邪煞門想對他們奪魂殿動手了。

“沒有。”

落日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輕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眼前的主人居然招惹了邪煞門的人,曆來邪煞門同奪魂殿不合,卻從未有針對性的刺殺行為,而逐月所說的追殺,明顯不隻一次兩次,而爭對的目標,除了眼前的輕塵他想不到第二人。

“不管了,既然你也收到主上的召回,那麼你找主人一事先擱著,我們先回去複命,看看主上有什麼吩咐。”逐月見落日一副思考的模樣,以為對方也在為奪魂殿和邪煞門一事苦思,便自行說道。

“也好。”逐月提出的這建議,無疑便利了他,這樣他既能及時回到奪魂殿,又能跟隨主人。

在吃過早飯後的三人,便繼續朝著奪魂殿的方向趕路,因為契約的緣故,輕塵則同落日用靈識交談著,借此隱瞞著逐月他們之間的主仆關係。

“一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屬下無能,隻能查出對方與邪煞門之人有著緊密的聯係,至於真實身份是什麼,屬下不知!”落日說到這時,有些慚愧,主人要他做的第一件事他並沒有出色的完成。

“查不出?”

輕塵聽到這消息眉頭緊皺,對方是魔界中人,與邪煞門難道僅僅隻是互惠互利的關係,絕不可能!可如果對方並不如同自己所猜測的那般,從一開始便布下局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是這樣,那麼阿離呢?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阿離呢?”

“他,他……”落日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調查到的告訴主人:“他是邪煞門門主之子,至於那頭發色,不過是隱藏真正的發色而服用丹藥所致。”

“你說什麼?”

這個消息對於輕塵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她猜想過阿離的身份,甚至是根據對方的那頭發色猜測對方可能不屬於魔界的身份,卻從未想過對方會同邪煞門有所關聯,也就是說,從她一入魔界的魔影森林便落入了一個局中,而誘餌便是那個叫阿離的小孩,他們算到自己會救對方,算到自己會去四方學院,並且很可能算到以自己的實力定能在四方學院嶄露頭角,也算準了自己會被逐月看上,並且隨著對方前去奪魂殿。

可這一路追殺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對方借著自己挑起奪魂殿與邪煞門的戰爭,也想著借自己之手先替他們滅掉奪魂殿,他們才是扮演著那個漁翁的角色!所以派出的人都不過是噬魔王實力的,而沒有派出如同半魔之祖那般實力的人?畢竟以神後的力量,就是造出一批半魔之祖也不是難事!

“主人……”

落日看著主人因為自己的這話而震驚的表情,隱隱猜到了那個叫阿離的小孩在主人心目中的位置,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輕塵:“主人,阿離那個小孩對於這一切並不知曉,他並不知曉自己的父親是誰!”所以他對你皆是出於真心,沒有絲毫的算計,隻是其他人利用了他而已。

“是嗎?”

輕塵腦海中回想著與阿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對方那雙故作堅強如水般純淨的眼神,的確不像是算計自己的人,但若是答案最終指向他的話,那麼他的心機便太可怕了。

“是的主人,不僅是他,就連整個藍家都沒有一人知曉他的身份,否則又怎麼可能把他趕出家族,恐怕供著都來不及。”邪煞門本就讓各大家族忌憚,對方又怎麼敢那樣對待一個很可能是邪煞門未來的門主無理。

“我知道了。”

輕塵並不想對這事情過多的追究,一切的一切,等她到了奪魂殿見到奪魂再談。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因為有了落日的加入,麵對著邪煞門的追殺,應付起來也並不吃力,終究三人平安的到達了目的地。

輕塵從上往下俯視著眼前的山脈,站在黑鷹的背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整個奪魂殿的布局,成回字形的布局,一座主殿坐落在最中央的一座山頂,而在這座山的四周,東西南北正好四座海拔比之低的四座山的山頂上分別有著一座宮殿,而在這四周,大大小小的山建造著不少的屋舍,布局相當精巧。

如果輕塵不知曉這裏是奪魂殿的話,也許她會感歎一聲:“山清水秀,雲煙繚繞,好一番仙境!”濃鬱的魔氣聚集力,而且通過感知,輕塵能夠很明確的感覺到這周圍的魔氣絕對是從群山之中,那主殿方位向四周擴散,那裏,也許有她需要的東西!

“怎麼樣,我們這地方不錯吧!是不是一個值得終老之地啊?”逐月看著輕塵打量著這四周,頗有幾分顯擺的說道。

“的確是塊風水寶地!”輕塵把逐月從頭到腳打量個遍,促狹的說道。

“你、你……”逐月又不是笨蛋,自然知曉輕塵這話中的意思,一時間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難怪你說必須得有飛行契約獸,原來如此!”

輕塵不理會對方的懊惱,從黑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的宮殿,又看了看那些石階,這去哪都必須依靠飛行魔獸,否則靠走的話,從這山頭走到那山頭,還真是費時費力。

“那當然了,你現在就跟我去見主上好了,落日,一起?”逐月問向身旁站著的落日,以為對方臉上那一副表情是為即將見到主上才如此慎重。

“一起吧!”該來的總是要來,既然已經到達了這主殿,不可能不進去,那樣的話,反而會引起猜疑。

對於落日的擔心,輕塵倒是一派輕鬆,即便眼前是龍潭虎穴,她風輕塵也要闖上一闖,奪魂,她要會上一會。

“走吧。”

輕塵挑了挑眉,附和的回答。

“我可告訴你,我們主上可是美男子,你待會見了,可不要傻眼,主上可是有未婚妻的。”逐月一邊在前麵領路,一邊同輕塵打趣的說著,想借此緩解這突然變得壓抑的氣氛。

“他有未婚妻?”

這倒是新鮮,不知是不是對方的一個弱點,至於美男子,她的獸獸各個長相不凡,而白澤以及冥他們更是擁有天人之姿,她何須傻眼,又不是稀罕物!

“人家是三妻四妾,我們主上卻隻喜歡她一人。”逐月對自己主上的專情可謂是嘖嘖稱奇,多少美婢想爬上主上的床,卻沒一個成功的,如果是他,送上門來的美人不要白不要。

“看來,那定是個美人嘍?”

輕塵聽著這逐月如此一說,到是有些欣賞那個奪魂了,世間男子,居高位手握重權之人不僅能潔身自好,還獨獨隻鍾情於一人,實屬罕見,對方還是個癡情種,有點意思!

“美人倒是美,但是比她美的也大有人在,可是我們主上隻喜歡她一個。”逐月邊說著,邊帶領著輕塵在殿中等候,由著侍女前去通傳。

“是嗎?”輕塵挑了挑眉,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接過侍女端上來的茶,喝了起來。這殿中,連個侍女都是擁有控魔將的實力,可見這奪魂殿的整體實力還是不低。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緊張,落日倒是瞎緊張!”

逐月看著輕塵喝茶打量著四周的模樣再看著輕塵身旁一臉嚴肅的落日,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若是別人不知的還以為,輕塵是四煞之一而落日才是他找來的。

“我有什麼好緊張,該緊張的也不是落日啊,而是另有其人!”輕塵捧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的茶葉浮浮沉沉,挑了挑眉,笑著回道。

“難不成還是主上不成?是不是我得代替主上說一聲,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逐月聽著輕塵所說的話,覺得有些別扭,但是卻並沒有深究,開玩笑的說道。

“這個建議也未嚐不可!”

輕塵看了眼身旁的落日,看到對方眼底的掙紮和麵上緊繃著的肌肉,她不用去查探便知曉對方此時大腦裏定是有著天人交戰的局麵,一邊是昔日的主上,一邊是偶然間簽訂契約的主人,若是她,同樣也會糾結吧。

“你膽子還真大,就不怕被我們主上聽到?”逐月看著對方依舊我行我素的態度,好心的提醒著輕塵。

“四大煞者不是還有個叫向陽的嗎?跟我說說他吧,我比較感興趣。”輕塵岔開話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四大煞者見過其三,還差一位,便是向陽,不知對方的實力如何。

“向陽?你問向陽?那個家夥絕對躲在哪裏曬太陽睡覺去了,懶得要死,可是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他天天睡覺實力都比我增長得快,不過現在多虧了那些個邪煞門的人追殺,讓我實力大增,現在估計得讓對方羨慕我了。”逐月說道後麵,帶著一絲的興奮,在他眼裏,什麼事情都沒有實力增長了要來得讓他興奮。

“哦?”

輕塵對於逐月的話隻聽一半,也許在這逐月的眼底人家是睡覺,說不定那向陽就是一個武癡,無時無刻不在修煉之中,隻是看在逐月的眼裏變成了睡覺。不過也通過對方的這幾句知曉了向陽的實力,九級左右。

“改天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他,相互認識認識。”

逐月越來越覺得輕塵合自己的胃口。不過究其原因,他越看輕塵越順眼的原因是輕塵聽從他所言,在碰到邪煞門人追殺的時候把魂珠留給他,當憑這一點,輕塵便功不可沒,以他自己對自身實力的熱衷,他就得把輕塵供著。

“不用改天了,是不是他?”輕塵並未抬頭,而是直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上方,在逐月回答自己這一疑問之時,便隱隱感覺到一道目光從頭頂上空射向自己,應該應該是才剛到。

“你、你怎麼在上麵?下來,快下來!”

逐月順著輕塵所指抬頭向上看去,隻見屋頂露出一塊缺口,一雙眼睛正與自己對視。從對方的氣息上他已經判斷出是誰了。

“我隻是剛想在這裏曬太陽卻聽到你在說我而已。”向陽回答完逐月的話便消失在屋頂,也不過瞬間便又出現在輕塵等人的麵前。

一身火紅的衣衫,一頭黑發,唇紅齒白,明明是個成年人卻頂著一張娃娃臉,任誰也無法想象對方的真實身份會是煞者之一,絕對會認為不過是鄰家少年,很陽光,果真配他的名字……向陽。

“你帶回來的人?哪一家的?”向陽在輕塵的斜對麵坐下,看向身旁的逐月,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的確像是想要睡覺的人,難怪逐月會總把對方的修煉當做是在睡覺。

“白家。”逐月先是一愣,接著說道。她姓白,這沒錯!

“白家?我怎麼沒聽過什麼時候這魔界多出個白家?”向陽斜了眼逐月,喝著手中的茶,而後看似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輕塵。

“這,我不管,反正我覺得她合適!”逐月頗有些任性的回答。

在聽到向陽問對方是哪一家的時候逐月便暗叫糟糕,他怎麼會忘記這事,奪魂殿中的四大煞者,分別是四大家族之人,而追命屬於上官家族,上官追命,所以他應該從四方學院內上官一族中的新老生中去挑選,可是實在是這人太過優秀了,那一幕又太讓人難忘了,忘了。現在人都帶來了,而且他挺滿意的,至少在這一路上合作得也挺愉快的。

“我看你怎麼跟主上交代。”向陽露出個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逐月。

這其中的談話和向陽的表情看在輕塵的眼中,對方的表情再配上對方那一副娃娃臉,就兩字‘幼稚’。不過對方接下來說的話卻否定了輕塵對向陽的這一印象。

“那你調查了她的身份了嗎?沒準人家是邪煞門派來的奸細。”向陽很不給輕塵麵子的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說著自己的猜測。

“怎麼可能!我們回來的路上可是被邪煞門的人一路追殺,若是沒有她,我恐怕已經屍骨無存了。”

逐月直接反駁的說完這話之後卻在細想向陽剛剛說過的話,卻又覺得有些道理。用不確定的眼神狐疑的看著輕塵,就自己受到攻擊,落日去沒有,難道這是對方為了讓自己不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而故意為之,對方真的和邪煞門人有關?

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有這個實力何必犧牲那麼多的邪煞門人,直接把他殺了再找人假扮不就行了。一時間兩種思想在逐月的腦子裏打架,難下定論。

輕塵很坦然的接受著逐月的猜疑,她對於這向陽的思考方式不由得大加讚賞,被對方說得自己的確很可疑,而且和邪煞門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相當的親密。

“落日,四大煞者一定得是那幾大家族的嗎?”對於自己不知曉的事情輕塵樂於詢問。

“是的,主、白小姐……”落日差點露出破綻,在接收到向陽看過來的目光鎮定的回答著輕塵的話,他們之中向陽雖看起來一副懶散的模樣,卻是他們幾人中最心細的一位,任何風吹草動對方都能有所察覺:“追命是上官家族的,我是皇甫家,逐月是冷家,向陽是藍家。”

聽到這答案的輕塵回想起落日之前告訴過她的事情,這幾大家族都聽命於他們奪魂殿,所以有他們之中的人擔任首要職務也是必然的。

“上官追命?”輕塵試探性的問道。

“是的,所以追命的那個位置必須由上官家族的人頂上,可是逐月……”落日看了眼依舊在掙紮著的逐月,回答著輕塵的問話。

得到肯定回答的輕塵一愣,她一直以為這些不過是煞者的代號,卻不想會是對方的真正姓名。落日曾說過魔界眾多家族之中以百裏家族為首,想到這時的輕塵不由得嘴角一抽,那奪魂不會就叫‘百裏奪魂’吧!

“你們殿主,百裏奪魂?”

“正是!”

向陽接下輕塵的疑問,並且隨時觀察著輕塵臉上的表情,想知曉輕塵是否會是他所猜測的是邪煞門中之人。

輕塵聽著這名字,腦中靈光一線,再看向向陽,藍家,百裏家,邪煞門,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藍家的人,那麼你是否知曉一個叫藍琪兒的?”

“藍琪兒?”

“藍琪兒,你認識她?”

“你果然是邪煞門的人,連這都打聽清楚了!說,來這想幹什麼?”

三聲不同的語氣,不同的詢問,卻都是關乎一個問題,輕塵的真正身份,以及怎麼會知曉藍琪兒這個人的。特別是從眼前這個已經對自己拔劍相向的向陽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們絕對認識那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身份貌似不低。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也不會那麼狗血,可是再次回想到在人界見到那女人的場景。對方正被一群人圍攻著,說著什麼威脅不威脅的話,隻字片語和眼前這些人的態度,以及之前逐月所說的那些,她已經很肯定當時救的那人就是逐月口中的那個是美女卻不是最美的女人,而那個‘百裏哥哥’不出意外的話,便是百裏奪魂,至於其中所發生的事情,恐怕會很老套很狗血。

“如果你還想要你這把劍的話,就把劍給撤了,否則的話……”

輕塵看著瞬間幻化成人形並且擋在自己眼前的月魂,白皙瘦小的手掌正用力握著那把原本打算向自己刺來的劍,好心的提醒道。

“你、你欺人太甚!”

向陽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擊居然會被一個小男孩輕輕鬆鬆的給擋了下來,他知曉那定是契約魔獸,可是卻無法探查對方的實力。

“月魂,不用客氣。”

輕塵覺得此時,不得不被這個一直針對自己且多疑的向陽一個‘忠告’,來告訴他,如果現在她想殺他們的話,會很容易。

“是的,主人。”

月魂看著眼前想要撤劍的向陽,鮮紅色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剛剛若是它在感知危險之後未能及時出現的話,那麼這把劍很可能會傷著主人。

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月魂隻不過握了握手中拿著的劍,那把泛著寒光的寶劍便在向陽的眼前出現龜裂,劍身遍布細小的細紋,直至最後,如同碎片般掉落一地,卻又在落地之時悄無聲息,化為灰燼,風一吹,無影無蹤。

“你、你,逐月,你到底找來的什麼人?”

向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把無堅不摧的寶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滿眼震驚的看著輕塵,卻問向逐月。

“就是因為她很厲害我才把她找來的。”

逐月對於月魂的本事自是知曉,在麵對著向陽的詢問,獨自低估的說完這話。隻是對於輕塵為何知曉藍琪兒這名心存疑惑,他並不希望對方真的是邪煞門中之人。

“向陽,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的手碰到任何東西都會變成如同你的劍般。”輕塵笑得萬分惡劣,對著月魂一個眼神示意,月魂便在眾人的麵前,直接對著旁邊的一張桌子,如同金手指般的區區一點,調動自身的靈力,桌子便在眾人麵前悄無聲息的化為灰燼。

“包括人……”

如今的月魂對於輕塵來說無疑是最好打擊他們的人,而向陽對於輕塵的這番話隻能震驚的坐在那,想著如果對方是邪煞門中之人的話,那麼他們奪魂殿恐怕難逃此一劫。

“你到底是誰?”向陽看著輕塵,現在的他,需要一個相信對方的理由。

“出來吧,殿主。”

早在向陽猜測自己是邪煞門中之人,她便感覺到一道氣息在附近,而實力在眼前的這幾人之上的,恐怕絕不會是個婢女,那麼能出現在這的,除了這奪魂殿主,她也想不出第二人。

“殿主?主上?”

“主上?”

“主上!”

三聲同時響起,在意識到是輕塵所說的是誰的話,相較於逐月和向陽,落日顯得有些躊躇。

“我該稱呼你為白雲好呢,還是該稱呼你為風輕塵!”

人未到,聲先至,輕塵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卻在看向身旁的月魂時了然,應該是在月魂出現的時候,對方便已才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月魂,原本屬於夜華的靈獸。而她,本就不打算在奪魂殿隱藏自己的身份,對方知曉又何妨,是敵是友,她都義無反顧的打算闖上一闖。

“既然殿主都已經知曉在下的身份,又何須如此一問!”輕塵回答得坦然,卻在看到出現在眼前之人的那張臉後眉頭緊皺。

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說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張臉,輕塵原本以為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卻不想卻偏偏出現在在這。雖然是相同的一張臉,可是輕塵卻感覺不到絲毫熟悉的感覺,夜默離,對方居然長著一張同夜默離相同的臉,輕塵並不認為這僅僅隻是巧合,他們之間,絕對有著一絲聯係。

腦海中像放映機般放著關於夜默離的一切記憶,試圖尋找出蛛絲馬跡,對於夜默離在夜家的一切她從未想過要探究,可是如今看到這張相同的臉,讓她不得不對夜默離的身份產生懷疑。唯一與他身世有關的便是在人界都城的酒樓裏,當時夜三長老上門報殺死他孫子之仇時,對方在提到夜默離父親的時候,夜默離的情緒有些激動。

他姓夜,那他的父親定為夜家人,而既然夜北辰承認夜默離的身份,那麼他身上必定留著夜家人的血,那麼剩下的唯一線索便是夜默離的母親,別告訴她,對方的母親是魔界中人,這樣的話,夠亂的!

向陽在聽聞奪魂和輕塵的對話,從中隱隱聽出一些眉目,也暗暗放下心來,畢竟:“主上,你們認識?”

“主上,你說她,她叫什麼?風輕塵?不是白雲嗎?”逐月知曉自己被人騙了。

“主上!”相比較於其他兩人眼底的吃驚之色,落日的眼底則是滿滿的擔憂,主上認出主人來了,這樣的話,豈不是……

“風小姐,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奪魂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總覺得不真實,以他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擁有這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真麵目?”逐月聽著奪魂的這話,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輕塵的臉,越看越覺得在哪裏看過,尤其是對方的那雙眼睛。

當輕塵依言大方的用手帕拭去臉上所抹的東西時,逐月驚得直接快步走到輕塵的麵前,也不顧忌奪魂在場,指著輕塵:“你、你、你,那晚在森林裏是你,是你對不對?”

他說那時怎麼總覺得眼熟,他說自己的那無影怎麼那麼乖乖的跟著對方走,並且還時不時的流露出懼意,他說對方怎麼會知曉他擁有飛行契約獸,原來是她。

一時間逐月還無法接受同自己在一起這麼久的人居然長得不醜,還可以撐得上是人神共憤,至少比他在魔界所見到的所有女子都要美。

輕塵挑了挑眉,對於逐月如此過激的動作表示習慣,他不吃驚她才覺得不正常。看向奪魂,盯著對方那張同某人相似的臉,想從中找出與夜默離之間的關聯。

“風小姐似乎對在下的長相很好奇?”

奪魂眼神犀利的盯著坐在那同樣看著自己的輕塵,自古,人界的之人的實力都是六界之中墊底的,即便是追命受著位麵製約之力,實力也絕對是在人界頂端的存在。可當得知追命死在人界的消息,奪魂便派了人隱蔽的調查著關於這個殺死他手下四大煞者之一的人到底有何能耐,究竟是何方神聖。

自然,對於對方的大致信息他也有所了解,讓他更為驚奇的是,曾經的魔界之王居然稱她為主,這由落日帶回來的消息卻著實讓他吃驚不小,更讓他有想見一見的衝動。他也知曉,對方終究會來到這魔界,畢竟魔界之王蘇醒,魔界將迎來新的盛世,這點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有人預言,所以他便在這魔界等著對方的到來。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敵人似乎不少,既然現在知曉對方的身份,那麼他便可以大膽的猜測,之前逐月所彙報回來的關於追殺事件,絕對是和眼前人有關,隻是對於她為何與邪煞門有牽連而有所好奇而已。也可以說,這魔界隱隱間的一切變化都與她的到來有關,邪煞門實力的暴漲,打破這黑白平衡的格局,分久必合的必然,看來,當日的預言並沒有錯。

“你和夜默離什麼關係?”既然對方已經提出來,那麼她何必藏著掖著,直接了當的詢問。

“何不,你親自問他!”百裏奪魂並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向輕塵拋出誘餌,對方既然對他的長相感興趣,看來對夜默離也不是一點不關心。

“問他?”

輕塵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對方的話好像夜默離就在這魔界一樣,這葫蘆裏賣著什麼藥,他會有這般好心?

她可沒記錯,第一次交鋒,對方派追命來人間奪取屬於魔尊的魂珠,第二次交鋒,自己稀裏糊塗的契約了落日,不過這兩次,似乎對方並沒有表現得要殺死魔尊,隻是把魔尊找出來,有些奇怪!難道一直以來她的認知錯誤?奪魂殿真的如同落日所言是這魔界的正道?

“他就在我這奪魂殿,想見他,很容易。”奪魂看著眼前的輕塵,充滿笑意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輕塵不認為對方大費周章的與她談話就是為了告訴她夜默離在他這,難道想用夜默離做人質不成?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是你的敵人,也許在某些時候會成為朋友!”

奪魂明白的知曉對方的實力,而且人界所發生的那一驚天一戰,同樣驚動了他們魔界,對方那恐怖強悍的實力他有所忌憚,與她為敵不如與其為友,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換言之,另外的一種說法便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對方的敵人是神後,是邪煞門,那麼換言之便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

輕塵扯出一抹笑意,玩味的咀嚼著對方所說的話,她怎麼能肯定對方不會做背後捅自己一刀的朋友,至少現在的對方並不能讓她信服。

“你先去看看他吧,來人,帶風小姐去看夜公子。”

此話一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旁的美婢便聽命來到輕塵的身旁,有禮的欠身,準備引路前行。

輕塵隻是看了眼奪魂,眉頭微微一挑,對方似乎很有把握自己不會對他動手,對他整個奪魂殿動手。她討厭對方的這種自信,這讓她覺得自己被對方算計了,心裏很不舒服。

撇下這殿中的眾人,輕塵隨著美婢離去,自然也不知曉這殿內發生的事情。

奪魂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各自部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們認為對方的實力如何?”

“很強!”

“強!”

“不知道,隻知道她的魔獸很變態!”逐月的腦海中還在回想著之前月魂所做的事情,他的劍被對方輕易的給毀了。

“你們你認為我們整個奪魂殿與她相抗衡有贏的把握嗎?”逐月再繼續拋出話題。

“沒有!”

“隻有輸!”

“不知道。”

逐月看著自己的三個屬下的回答,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終將把權力拱手,他也樂得輕鬆,和邪煞門對抗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他沒有必要告訴對方,他派人去尋找魔王的魂珠不過是不想這魂珠被邪煞門所得,也就是魔王的那同胞兄弟所得而借此完全統一整個魔界,讓整個魔界成為某人的私囊,滿足對方權力的穀欠望。他也沒必要解釋當年派出落日前去並不是要殺魔王,而是把對方完完整整的帶回,隻是沒想到會碰到風輕塵而已。否則的話,以他知曉魔王已得到自己的魂珠還隻派那些人去殺魔王不是找死是什麼,這個世界之上可沒有第二個追命!

“落日,你找到一個好主人!”

奪魂看著站在眼前眼中閃過擔憂之色的落日,說出事實。

“是。”

被點名的落日聞之渾身一震,立刻在奪魂的麵前單膝跪下,一副任君懲罰的模樣。心中卻並不能準確的猜測,主上對待主人的態度以及之前問這些問題的目的。

“主、主上,你剛剛說什、什麼?我、我沒聽錯吧,她、她,白雲,不,風輕塵,是落日的主人?”聽到這話的落日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什麼叫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今日這風輕塵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對方不僅僅是殺死追命的人,還是落日口中所言的那個主人。

自己這算不算是惹來了大麻煩,早知道的話,怎麼也不可能帶對方來這裏,對方能殺追命,那同樣能有理由把他們都給殺了。難怪追命說對方很漂亮,對方的確是漂亮。

“你才知道!”

奪魂看著眼前的逐月,有些頭痛,如果說向陽是心細如發,那麼眼前的這位便是粗心的祖宗,幸而自己同對方之間還能解開某些誤會,立場也不至於太對立,否則的話,自己要是那魔王的胞弟,看他把人往窩裏帶,還不得被他給氣死。

“主上,我錯了!”逐月認錯態度絕對是誠懇的,以此可以看出對方時常認錯,已經習慣了。

“主上,那她和我們……”向陽問出問題的關鍵,對方同他們到底會如何?也難怪對方會被邪煞門之人追殺,也難怪對方對自己的猜疑跟個沒事人一般。

“我也不知道,這得看那兩個人了。”奪魂實話實說,他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主上,那兩個人是誰啊?”逐月好奇的問道。

“主上,你是不是早就知曉逐月所帶之人是她,所以才特意催促他們盡快回來?”

向陽猜測的問道,可是奪魂卻隻是淡笑不語,不予以回複。

當輕塵在美婢的指引之下來到一處宮殿之時,美婢卻不再前行:“風小姐,裏麵請,這裏奴婢是不能進去的。”

“哦?”

輕塵挑了挑眉,看了眼身旁低眉垂目滿是恭敬之姿的女子,再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宮殿,沒有絲毫的守衛,這裏麵有她想見到的那個人嗎?

“這裏麵住著誰?”

“這是奪魂殿的禁地,奴婢不能說。”說完這話,美婢也未等輕塵緩過神來,便直接轉身離開,似乎這裏頭有洪水猛獸般。

輕塵見此,不得不防,百裏奪魂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答案恐怕就在這裏頭了。她倒是要看看,這百裏奪魂怎麼個金屋藏嬌。

帶著月魂,一腳踏入這殿中,循著所感應到的氣息,穿過曲曲折折的長廊,無心觀賞這兩側的風景,直到置身於一處花園內,看著眼前的情景,以及順風傳入耳中的聲音,讓她知曉了奪魂對她的態度為何如此,或者說奪魂無非是想讓她見眼前的這兩人,已故向她示好。

在飄著花香暖陽照射的百花叢中,一藍一白相對而坐的身影,的確是一副如畫般的美景,女子帶笑的看著眼前與之對坐的白衣男子,聲音甜美,一雙眼睛充滿著好奇,而白衣男子,溫文儒雅,淡如清風般的氣質,嘴角帶著一絲淺笑,聲音有些低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眼睛看著前方,帶著一絲迷離。

陽光打在白衣男子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隻是一個背影,卻讓輕塵有種時光倒流般的錯覺,仿佛又回到了數年前,在靈風學院的小徑,對方為自己解圍之時,也是讓她記住了他的名字……夜默離!

兩人似乎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由於輕塵刻意隱藏了氣息,使得即便離得很近,兩人卻未曾發覺,很可能也是因為這裏曾如那美婢所言,這裏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的緣故吧!

“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百裏哥哥他們族中之人,隻是好奇怪,你們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沒錯,那個藍衣女子便是輕塵在人界有過一麵之緣的藍琪兒,此時正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張比百裏哥哥稍顯年輕的臉,對方是人類,她很確定。

“我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有相似,也不足為奇。”

夜默離看著眼前的藍琪兒,搖了搖頭,他沒想過,自己來到魔界會剛巧碰上對方,先是被對方認錯之後帶到這,之後便見到與自己容貌十分相似的百裏奪魂,這一切,都是那般的巧合。而他,在對方的三言兩語中便留了下來,不過是為了再次見到那個她而已,因為他知道,對方會來魔界,在這裏,遇上對方的機會很大,而他,不願意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如果上次我在人界的時候沒那麼匆忙的話,說不定早帶你來魔界玩了。”藍琪兒想到那次下人界所遭到的追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

“嗬嗬……”

夜默離聽到這,隻是淡笑不語,那段時間能夠陪在她的身旁,已經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即便能有機會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也不可能隨著她來魔界,而如今出現在魔界,也是為了她而已,隻是,不知現在的她在哪?是否會偶爾想起他?

“默離,你能跟我說說她嗎?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就被邪煞門的人抓了。”

藍琪兒看著眼前的人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把自己當透明的了,不由得問起,她想看到對方在說那人時臉上神采翼翼,整個人都明亮起來的樣子,而她,也好奇那女子的一切,讓百裏哥哥如此忌憚卻又讚賞不已的女子。

“她?她是我這輩子見到過最漂亮的女子,卻總是低調的隱藏起來,第一次見到她,是在……”

低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輕塵的耳朵裏,點點滴滴的過往在眼前一一浮現,輕塵並沒有去打擾對方講述關於自己的一切。如果此時的她不是站在這裏,聽到這番話,那麼她永遠也不會知曉,有這麼一個人隻為了見她一麵,不顧危險隻身來魔界。

藍琪兒原本專注著聽著夜默離講著關於輕塵的一切,卻突然間感覺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或者說是看向自己對坐著的夜默離,抬頭望過去,卻看到輕塵站在離他們不遠處,一身白衣,風華絕代,果真如同默離所形容的那般,是她講過的最漂亮的女子,而在她身旁,隻站著一個孩童,同樣一身白衣白發,卻絕不會是對方口中的那個叫白澤的男子。心思一轉,打斷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夜默離的話:“默離,如果你見到她,而她隻是一個人,你會怎麼做?”

“她不會是一個人的。”夜默離因藍琪兒的這話而微微一愣,隨即搖頭失笑的回答,她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她的身邊始終有一個他,那個他不會也不舍得讓她一個人的。

“如果是呢!”

藍琪兒不知對方為何如此肯定眼前的這女人身旁會有人陪伴,可是現在的確是一個人,就站在他身後,她的眼前。

“不會有如果。”夜默離想了想隨即有說道:“我會默默的守護著她,然後,然後在她不需要我的時候,靜靜離開,也許回人界,也許就呆在這魔界……”

藍琪兒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不是說喜歡就得努力甚至是不擇手段的去爭取嗎?可是他這樣,他怎麼能這麼肯定他不會是對方的幸福呢?藍琪兒糾結的看了看低頭沉默著的夜默離,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輕塵,深吸一口氣。

“你愛她!”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對,我愛她!”

這次的夜默離倒是回答得很爽快,他愛著那個叫風輕塵的女人,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到他忘記了是什麼開始愛上對方的,等到發現之時,卻早已刻在心裏,無法移除。

“這話,你還是親口再告訴她吧。”藍琪兒注視著輕塵的表情,卻並未看到自己所想見到的激動表情,有的隻是一閃而過的驚訝。

“這話,是不能說給她聽的。”夜默離聽著藍琪兒餓建議,搖頭失笑。

“為什麼?”藍琪兒不解,在她的觀念中,若愛,便大膽的說出來,這樣也無憾了。

“你不懂,這樣隻會讓她遠離我,那樣就連守護都不能了。”

夜默離看著眼前的藍琪兒,溫柔的一笑,她不是她,她也不了解她,怎麼知道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若是知曉他愛她,那麼便絕對不會讓自己站在她的身旁,便無所謂辜負。愛上她,很辛苦,可是若是能得到她的愛,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她……”

藍琪兒在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原本自己是想幫助對方,卻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這樣的話,不知道眼前的人會不會怪自己。

“怎麼了?”

夜默離看著眼前這般支支吾吾的藍琪兒,再看著對方手指所指的方向,自己的身後,渾身一震,頓時僵住,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嗎?對方在自己的身後?

“對不起,我……”藍琪兒看著夜默離震驚的表情,有點小小的愧疚之意。

聽到藍琪兒說這話的夜默離再不知曉自己身後站著的是誰,那他就白活了,一手撐著石桌,緩緩的站起身,手指微顫,隻要回頭,便能看到他所想見到的那個人嗎?

輕塵從未想過會聽到這話,默離,默默守護,靜靜離開,是這樣嗎?可是,這份愛,她注定辜負!

終是回過頭來,看到自己所想看到的一切,夜默離看著記憶中的人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千言萬語隻得低低的喚一聲:“輕塵……”

兩兩相望之下,最後還是輕塵朝著夜默離走去,以輕鬆的語調結束這般尷尬的氣氛:“夜默離,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夜默離隻是癡癡的看著輕塵,不言不語。而輕塵見對方不回答,隻得看向站在一旁的藍琪兒,笑著說道:“藍琪兒,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會是在這裏。”

“我也沒想到你就是我下人界想要見的那人。”藍琪兒見輕塵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開心的一笑。

“聽說你是百裏奪魂的未婚妻?”輕塵想要確定對方的身份。

“是的,你怎麼知道!”藍琪兒笑著問道。

“聽說百裏奪魂很寶貝你,如果我把你抓住來威脅他,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輕塵說這話時眼中紅光一閃,她可沒忘記逐月說的那番話,以及在人界之時碰到對方之時對方的自言自語。

“你、你想幹什麼?”

藍琪兒一聽輕塵如此一說,頭皮一陣發麻,才想起了輕塵的另一個身份,對方可是和魔王在一起的,沒準對方把百裏哥哥當敵人了,那她豈不是,可是如果是這樣,百裏哥哥又怎麼會把她放進來。腦中還在充滿著疑問,可這身子已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朝著旁邊跳開。

輕塵豈容她逃脫,直接一個眼神示意月魂,可是卻在月魂想要抓住藍琪兒之時,一陣青光一閃,百裏奪魂便出現在藍琪兒的身前,擋下月魂的攻勢。

“風小姐,不知琪兒哪裏惹怒了風小姐,奪魂在這裏賠禮了。”奪魂笑看著眼前的輕塵,溫文有禮。

“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輕塵沒想到奪魂會在這時候出現,轉念一想,對方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顧忌便讓她來見他們。

“風小姐,在下已經很有誠意,如果可以的話,在下完全可以把他作為人質威脅與你,又何必要讓你們見麵,並對他以禮相待。”奪魂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夜默離,說出這樣一番事實。

“哦?他,便是你的誠意?你要知道,他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輕塵看了眼夜默離,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說道。

原本因奪魂而懊惱著的夜默離,輕塵的話無疑如同一把刀般直刺他的心窩,鮮血淋淋,他對她來說,的確不重要!他一直以來都知曉,可是從對方口中說出,卻為什麼這樣痛。

輕塵眼角的餘光自是注意到夜默離因為自己的話而渾身微顫,但是此時,她隻能如此說,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

“風小姐要什麼?隻要是在下有的,定會雙手奉上,讓風小姐知道在下的誠意,我們可以是朋友!”奪魂同樣注意到夜默離,但是感情的事,隻有當事人自己明了。

“我要你奪魂殿中的寶貝。”輕塵想起在黑鷹的背上所感受到的那強大的魔氣完全集中在那,所以那裏必定有她所要的東西。

“寶貝?”奪魂因為輕塵的話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卻輕易的被輕塵捕捉到了。

“主殿的魔氣最為充足,我想殿主應該知曉是什麼寶貝吧!”輕塵對於奪魂這明顯的掩飾,挑了挑眉問道。

“風小姐說的是它?不過風小姐,不是我不願意奉上,而是那個東西我無法奉上!”奪魂頗有些犯難的回答。

“什麼意思?”

輕塵挑了挑眉,等著對方的解釋。

“風小姐請跟我來。”

奪魂帶著藍琪兒領先走在前頭,輕塵三人隨後離開這座宮殿,朝著之前的主殿行去,途中,輕塵和夜默離一句話也未交談,輕塵是不知該說什麼,而夜默離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來到主殿,原本在主殿等著的三位迎上前來,落日是一臉的沉靜,向陽則是依舊用審視的目光看向輕塵,至於逐月在,整個人則恨不得貼上來。

“風小姐,你能不能把我也契約了,這樣的話,我便不用修煉了……”

輕塵看著眼前的逐月,看向身旁的那奪魂,眼中閃著戲謔,說道:“可以,你把你家主上殺了,我便契約你。”

“殺、殺主上……”逐月還沒因‘可以’二字而高興時,卻聽到輕塵的這話,讓他殺了主上,怎麼可能,隨即看向身旁的落日,憤憤不平的說道:“風小姐,這、這落日不也是沒、沒有……”

輕塵不想說與落日的契約是屬於烏龍事件,直接白了眼逐月,不予理會。看向身前的奪魂。

隻見奪魂走到殿內的一根金柱旁,整個大殿之內共有七個柱子,而奪魂所站立的那根柱子上所雕刻的花紋則是一隻巨大的龍頭,再看看其他七根,最靠近殿門的那根柱子上毅然雕刻著龍尾,而在這大殿的其他幾處的柱子則雕刻著龍身,輕塵仔細的觀察了下,這七根柱子卻恰到好處的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著。

奪魂在眾人的注視下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內掏出一把金色的短劍,輕塵可以看到,在這把短劍之上雕刻著的龍紋,栩栩如生。奪魂隻是看了眼輕塵,便慎重的把手中的金色短劍插入到身旁這根金柱凸出來的龍頭的嘴裏,直到連同那手柄都插入進去之後,奪魂催動自身體內的靈力順著手心注入在手握著的短劍之上,並且使勁全力旋轉著手中的短劍。

無疑,短劍是一把鑰匙,輕塵等人隻能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伴隨著奪魂靈力的注入,青色的光芒從巨龍的口中散發出來,隨之而來的,眾人隻能看到那青光如同水般緩慢的覆蓋住龍頭然後虛化並且連接著第二根柱子上的龍身,依次第三根至第七根。

虛虛實實,一條橫臥著整個宮殿的泛著青光的巨龍便在輕塵等人的眼前呈現,即便是輕塵,對眼前所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這和她所要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哇,百裏哥哥,原來這大殿內居然有這秘密,我都不知道!”

“天,我怎麼不知道主殿的這些柱子居然有古怪。”

就在眾人驚歎於眼前所見之時,讓他們更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伴隨著一聲龍吟聲傳入眾人的耳中,他們所在的大殿卻如同地震般的晃動著,使得他們不得不相互拉扯著穩住身形才不至於狼狽的跌倒。

“這、這裏要塌了嗎?”

“地震?”

眾人隻得看向唯一可能知曉發生何事的奪魂,而為他們解答的隻是原本光滑無痕的地麵居然以龍頭的那根柱子為起點,龍尾的那根柱子為終點,硬生生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開來,充沛的魔氣如同找到發泄的源頭般不斷的從這裏冒出,鋪天蓋地的向眾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