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現在的心情有多悲憤,顧希音可以理解。
霍夫人道:“事情水落石出之後,老爺很生氣,可是從來沒有在我麵前提過一句。因為我的臉,已經被打得生疼,他舍不得再來打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緊緊抓住被角,手背上條條青筋清晰可見。
顧希音淡淡道:“夫人,既然認清了人心,又何必用她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這不是等於在她身上投入了更多嗎?”
“您若是狠得下心,就狠狠報複;若是狠不下心,就從此陌路。無論如何,您不必記著用來折磨自己。或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是您自己就該這麼勸自己。別人說的,到底沒用。”
霍夫人道:“你說得對,我就知道你是個再通透不過的丫頭。我也就和你說說,心裏舒服一下,我還能對誰說呢?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心軟,所以選擇和老爺去那裏過安靜的日子。她雖算計我如此,我卻隻是想著早點劃清界限,以後再不來往!”
從霍夫人這裏回去,顧長澤抱怨道:“怎麼才回來?再不回來我就得去霍府搶人了!這個霍照海,把他弄到京城,還是陰魂不散。”
顧希音:“?你說什麼?把霍照海弄到縣城是什麼意思?”
顧長澤道:“這事謝觀庭沒跟你說?他霍照海又沒有靠山又沒有政績,怎麼能進京?還不是我們秦,我們將軍看他夫人不順眼,擔心她還給你找麻煩,索性釜底抽薪,把他給弄到京城了。沒想到,你跑了……”
顧希音:“!”
她小小的身體,蘊藏著這麼大的能量嗎?
竟然能夠影響到朝廷官員的升遷調動!
感覺膽子大一波,都可以賣官鬻爵了。
“這樣說來,”她故意眯起眼睛看著他,開玩笑道,“我不留下來狐假虎威,太虧了。”
顧長澤哈哈大笑。
等晚上他看著顧希音院裏的燈滅了,就到謝觀庭屋裏“關心”他。
“老謝,你的腿好得怎麼樣了?”
“我是沒什麼感覺,顧姑娘說不錯。”謝觀庭挑眉,壞笑道,“顧姑娘說我自己養著就行,她離開也沒關係。”
顧長澤:“!將軍的信雖說寫給我的,那任務也是咱們兩個的啊!你休想跑。”
“將軍可沒讓我提頭去見。”
“信不信我打斷你另一條腿,讓顧姑娘留下來給你治?”顧長澤凶神惡煞地道。
謝觀庭大笑:“將軍之後沒說什麼時候能回來?”
說起這個顧長澤就蔫了:“哪有那麼快?單程快馬加鞭還得二十天路程呢!貴州那地方,太遠了。我不管,你趕緊給我想辦法。我今天又套了套她的話,還是想走。”
難道真的逼他把人綁著留下?那回頭將軍回來約莫著也能扒了他的皮。
謝觀庭道:“她和青蘿也這般說,說她應付不來。不過我有個辦法……”
“快說快說!”顧長澤往前湊了湊,焦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