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徐令則已經夾著大河遊過來。
沒錯,真是夾著……顧希音看得滿頭黑線。
他拉著欄杆一躍而上,水花四濺,水珠順著流暢的曲線往下淌,月見幾個都轉過身去。
徐令則冷冷看著容啟秀。
顧希音笑著站起身來接過大河遞給月見:“玩了這麼久也餓了,讓奶娘喂奶去。”
然後她又拿起大棉巾給徐令則圍上,輕聲道:“你先進去穿衣裳,出來再說,崽崽陪著我便是。”
被點到名字的顧崽崽抖了抖身上的水,濺了容啟秀一身。
顧崽崽得意洋洋地看向他爹邀寵。
徐令則給了它一個笑臉,顧崽崽墩頓時更得意了。
等徐令則進去之後,受到很大衝擊的容啟秀卻對顧希音道:“既然姐姐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姐姐。太後那邊,我也會幫姐姐說話的。我先告辭了。”
他是想見顧希音,可是他不想看她和徐令則秀恩愛。
等,要等,他默默地對自己說。
殊不知,等他離開後,顧希音直接和徐令則說出了他的算計。
“九哥,”她一邊幫徐令則絞頭發一邊道,“昨天聖旨來的突然,而且內容我們也沒有想過,加上大河又回來,你欣喜若狂……”
“我欣喜若狂?”徐令則不承認。
他這麼穩重一人,怎麼就欣喜若狂了?
顧希音:“沒有,你沒有,是我說錯話了行吧。總之那之後,我基本沒什麼機會和你說話。”
徐令則驚訝地看著她:“你吃醋了?”
可是大河又不是別的女人,那也是她親生兒子啊!
顧希音無語,翻著白眼道:“你別打岔,聽我說完!”
她想象中那麼嚴肅認真的談話,到了他這裏怎麼就變得這麼無厘頭了?
她又不是獨占欲那麼強烈的人,和自己兒子都要計較。
“你說。”徐令則往後仰著頭,信手把玩著她腰間的玉佩,任由她替自己絞頭發。
“聖旨確實出乎我的預料,”顧希音道,“但是仔細一想,便能明白容啟秀的用意。九哥昨日說他,也是因為和我想的一樣。”
容啟秀這般做,除了可能對她真的有一點兒挽回之意外,定然是想用這種方式羞辱徐令則。
徐令則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站在權利最頂峰的男人,現在淪落到隻能靠著妻子和“舊情人”的關係苟延殘喘,這種巨大的落差之下,心理恐怕會發生變化,然後兩人的關係會因此而發生某些改變。
這種攻心術,是容啟秀最擅長的;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出其不意,他喜歡從別人的錯愕中得到滿足。
徐令則伸手摸摸顧希音的臉,他的手因為在水裏泡了太長時間而發白。
“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不是。”顧希音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和你說的是,未來的幾年時間可能對九哥來說真的很難,對我來說也是。我們陷於方寸之地,自由名存實亡,肯定要過苦日子。而且我們又有了大河,按照你現在對他的寵溺程度,將來我們兩個還難免有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