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令則道,“我終究要為從前的任性付出代價,就算不是現在,將來也會有這一天。”
他行事自我,很少顧及別人,這樣的他成就了不世之功,但是也留下了隱患。
他名聲從來都不好,也並不在乎,現在因為名聲而受累,想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委屈的。
因為有軟肋,所以才會被人拿捏。
“棠棠,你的九哥也不再是毛頭小子,承認過失沒有那麼困難。”徐令則從容道,“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的沒有你,或許我還活不到今日。”
顧希音捂住他的嘴:“我不愛聽這樣的話。”
徐令則抓住她的手親吻兩下,笑道:“那就不說。”
顧希音打了個哈欠道:“困了,回去睡一覺?要不要一起?”
“一起,我先去把大河抱回來,咱們一家三口一起睡。”
行吧,顧希音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要是愛心泛濫起來,誰能頂得住?
雖然外麵的人都覺得徐令則日薄西山,甚至不得自由身,十分可憐,但是將軍府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九哥,你還在給這些石頭鑽孔呢!”
某日晚上,大河被奶娘抱下去喂奶,顧希音沐浴出來,就見徐令則在桌前忙活,粉末橫飛。
嘖嘖,剛才她以為徐令則會進去吵她,還特意拉上屏風擋住門,沒想到是自作多情了。
瞧瞧人家投入,多認真。
可是顧希音盤算著,她的生日還遠著,這裏也沒有結婚紀念日一說,而且也靠不上點,他做這個幹什麼?
難道單純就是為了送她禮物?
但是怎麼看,徐令則都沒有一種送禮物的欣喜,反而和誰置氣一般,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所以顧希音很奇怪。
“是。”徐令則咬著牙道。
顧希音試探著道:“明日再做唄,我又不著急戴。咱們早點歇息?”
聽聽,她都這麼熱情洋溢地邀請了。
沒想到,徐令則竟然拒絕了她。
“你先睡,我做好了再睡,這不是給你的。”
顧希音:“……不是給我的?”
“給大河的。”
顧希音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徐令則還記恨著大河出生以來,手腕上係著的是容家的東西呢。
想起這件事情她不由道:“說起來我也很好奇,周夫人從哪裏找來的東西?”
“有什麼是周疏狂弄不到手裏的?”徐令則哼了一聲道。
“對了,說起周疏狂我想起來,他去了江南,現在回來了嗎?”
“沒有。”
“沒有?”顧希音覺得奇怪,“按照他的一貫打法,不是誰做皇上他親近誰嗎?”
現在新皇已經登基,也正是用人之際,他怎麼不回來了?
徐令則道:“因為他並不看好,而且他知道,我這人睚眥必報,不好相處。”
顧希音細品了他的話後笑道:“九哥,你這是自己誇獎自己嗎?”
徐令則就差說,他是一定要做皇上的,周疏狂不想得罪他,所以暫時避開。
“事實如此。”徐令則道,“你以為周夫人送那東西給大河,單純是為了謝你?如果不是周疏狂默許,那東西根本到不了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