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體卻比理智誠實的多,麵對熟悉的男人,身體比她更誠實地去迎合。
徐令則低頭舔掉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棠棠,棠棠……”
顧希音累到極點,沉沉昏睡過去之前,淚眼模糊之中,她看到徐令則的眼睛是紅的,不知道是哭了還是汗水落了進去。
不可能是哭的,她用殘存的思緒想著,然後一睡不醒。
徐令則用手肘支撐著頭側躺著,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顧希音,怎麼看也看不夠。
擁她入懷,宛如全世界都在他懷中。
然而想到她醒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他心中又忐忑難安,忍不住想,他這番舉動是不是太孟浪了?
要是顧希音醒來後懊惱不已,甚至恨他怎麼辦?
他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就這樣做了?
薛魚兒聽著屋裏沒了動靜,輕輕叩響了門道:“娘娘睡了沒?”
徐令則沉聲道:“睡了。”
“那您趕緊出來啊。”薛魚兒急了,“宴席還沒散呢!”
“讓他們散了便是,就說朕喝醉了。”徐令則冷聲道。
薛魚兒:“……”
這人食髓知味,現在連離開片刻都舍不得了?
她一個後宮女官,在那些文武大臣們麵前還不夠看。
所以想了想後,薛魚兒還是去找大河。
大河拉著她的袖子卻在著急別的事情:“我父皇怎麼了?還有母後呢?”
父皇不是不分輕重的人,這樣的場合竟然不出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他十分懷疑,是父皇在外麵著了別的女人的道,假母後受了打擊,也不肯再出現。
這種不顧大局的任性,真像那個女人能幹出來的。
顧希音表示很冤枉。
不顧大局的,明明是他那個不靠譜的父皇,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是心裏再著急,大河也要替他父皇圓場子。
他站起身來朗聲道:“父皇今日與諸位同醉,十分盡興。天色不早,諸位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太子的意思是,皇上就這般走了,不準備出現了?
大河霸氣側漏的眼神分明在說,就是這麼回事!
理由什麼的,他都懶得編造了。
他還急著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心情搭理他們。
於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匆匆離席,身後威風赫赫的顧崽崽步步緊跟。
眾人不想散去,稍微聰明點的就覺得肯定有事情發生了,想八卦一下究竟什麼事情。
可是看著衛淮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們又覺得似乎不會有什麼大事。
不管願不願意,這場宮宴就這般散了。
大河匆匆來到偏殿,卻被薛魚兒拉住。
“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歇下了。”
“不行,”大河堅持道,“我要給母後請安。”
那個女人那麼笨,他不看看,實在放心不下。
薛魚兒:“……別鬧,不想要妹妹了?”
大河想起嬌嬌,搖搖頭:“太粘人了,還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