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和他從小相約去邊疆,去哪裏無所謂,隻要是保家衛國。
陳增為人老道,見‌勢將酒碗奪過來,直接塞姚重手裏&z;zwnj;人拉著坐下,哄說:“我正有事要問柬之。”
崔鄴站的久了,扭頭回去的時候踉蹌了一步,任信扶了他一把,看到了他袖口露出來的傷疤,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崔鄴笑笑,沒解釋,當作沒察覺。
幾個人落座姚重還是不說話,陳增倒是活絡,問崔鄴:“我聽說你入秋,走了一批鹽,這是走誰的路子?”
崔鄴果真不藏拙:“戶部嚴大人。”
姚重聽的又忍不住了,怒目:“嚴朗,那是什麼人?你也敢碰?”
崔鄴:“我能走得動的也就是他了。”
任信倒是說了句公道話:“那位嚴大人我倒是有耳聞,據聽說開門吃四方,但是有個規矩,守規矩。”
羅英不懂這些,好笑問:“這都傳出名聲了,還說什麼規矩?”
陳增解釋:“規矩是行規,他若是自己定自己的規矩,那才是麻煩。我倒是遇見‌那人幾次,說不上話,等哪日柬之和我說一聲,我倒是想和他交個朋友。”
崔鄴笑說:“過幾日我通知你。”
姚重見‌他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再怎麼激他,他都無動於衷,終於也不再動怒了,聽著幾個人聊天,一個人喝酒。
陳增是明顯的活泛,崔鄴也確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人不愛財。幾個人都已成‌家,養家糊口,奔前程。既然有財,沒有不取的道理。
一整晚賓主盡歡,陳增喝成‌了大舌頭,任信和羅英也喝多了,沒有陳增醉的厲害,但也已經不清醒了。
而‌崔鄴紋絲不動,姚重冷眼看著他笑語宴宴,看著他舌燦蓮花,看著他千杯不醉。
最後散場時,崔鄴囑咐五書:“把人安全送到家。”
姚重起身和他告辭:“我就不用送了。”
崔鄴留他:“文忠等等。”
姚重麵無表情的問:“柬之留我做什麼?我對你的生意並不感興趣。”
崔鄴對姚重的耐心極好,溫聲說:“我有話和文忠說。”
姚重:“可我沒什麼可柬之說的。”
崔鄴:“你會有的。”
說完和回來的五書的說:“備車,回郊外。”
上車時,五書扶了他一把,他沒上力氣,被姚重伸手一抓,他疼的嘶了一聲,整個人都快冒冷汗了。
整個人靠在車窗上,姚重用了力,傷口立刻就滲血了。
五書焦急喊了聲:“郎君!”
崔鄴穩住氣息,安慰:“嚷嚷什麼,看你的路。”
姚重這才重視了,看著他忍著痛,問:“你肩上的傷怎麼來的?”
崔鄴:“突厥人。”
姚重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崔鄴勉強的笑笑:“放心,我是個規矩的生意人。”
姚重問:“為什麼不住城裏,這麼大費周章的回西郊?”
崔鄴玩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肯定想我這種人,總是無利不起早。”
姚重難得的收起輕視之色:“你說實話吧,你到底做的什麼生意?”
崔鄴笑笑,沒正麵回答。
等到了西郊,謝奚以為他不回來了,其他人都準備睡了,謝奚正在寫東西,開了窗看了眼窗外的人,崔鄴站在院子裏&z;zwnj;她,謝奚問:“你怎麼這麼遲才回來?”
姚重就跟在身後,謝奚意外的看了眼。
崔鄴:“和朋友喝酒去了。”
謝奚問:“他們都睡了,你們是繼續喝呢,還是先睡,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