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1 / 2)

購買率不足,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謝奚一臉懵,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謝伯,問:“什麼債?”

那人囂張的將欠錢的契約展在她眼前,道:“謝眺五月前,問我借錢佘了一批絲綢去了關外。至今無音訊,這眼看的就到期了。他聯通他兒子可都不見蹤影。”

她看了一眼,我去,這麼大一筆錢?

那人問:“怎麼?掏錢吧。”

謝奚回頭問:“這是我父親簽的?”

謝伯遲疑的點頭。

謝奚聽的兩眼一黑,看了眼日期,掙紮問:“不是還沒到日子嗎?”

那人卻說:“欠債還錢,上門要債不拘什麼日子,別囉嗦了,快還錢。”

謝奚看了眼庭院裏的三個似鵪鶉似的老仆,終於知道這個家怪在哪裏了。

硬著頭皮說:“過兩日來取吧,或是我送上門,畢竟是大筆數目,總要籌措一番。”

那人嗤笑:“誰不知謝老三西北商道上的貨被回鶻人給劫了,我助他生意一場,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白白讓我損失。”

馬臉男人不見錢不肯走。

謝奚無法,她就知道!富裕是假象!她這個運氣怎麼可能遇見這麼好的事!

見三個老仆滿麵憂傷,她折中道:“家裏隻有三個老仆,我尚年幼,家底就是全抵給你,你也未必敢接,你何不等我籌措還你。”

那人見她說話坦蕩,和身後幾個大漢打了一手勢,身後的幾個莽漢立刻開始進屋掃蕩。

謝奚喝道:“站住!今日若是誰敢進門,明日就去京兆尹裏去分說,我好言相勸至此,我父親欠債尚不到時日,我都不懼,各位呢?”

馬臉男一臉陰鬱,盯著她看了半晌,謝家確實有親友在朝為官。

他陰狠的盯著她看了好久,最後不甘心和謝奚放狠話道:“你最好說話算話!要不然,誰也保不了你!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門去了。

見人出門後,謝伯忙關上門,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

三個人一臉驚慌,王媼摸著謝昭的腦袋,謝奚看不下去,招手將謝昭叫過來,問:“書院裏怎麼樣?今日有功課嗎?”

謝昭大概沒想到她心這麼大,都這時候,還能這麼淡定。

結結巴巴說:“沒……沒有。”

王媼慌張的抓著謝伯聲音發抖的問:“怎麼辦?郎君的貨真的被搶了嗎?怎麼辦?”

謝奚倒不至於慌張成這樣,沉聲問:“和我說說吧,怎麼會欠了那麼多?”

謝伯如喪考妣:“前段時間那批貨,被殺千刀的回鶻人給劫了。郎君本就等著這批貨救急。”

謝奚問:“家裏現在有多少錢?”

謝伯:“店裏隻夠進出,家裏已經沒多少了。”

謝奚聽的暴脾氣都快摁不住了,合著她就自由自在借住了不到兩個月,這就遭報應了?

陸伯眼巴巴的看著她,王媼實在沒心情做飯,幾個人晚食草草應付了事,謝奚回房見陸伯進來,她還在繪製今天探索的新地圖,見陸伯猶豫不言,問:“有什麼說的?”

陳伯:“原本不該我說,小娘子從蘇州整頓家業後,家財都帶在身上了。”

謝奚回頭看了眼偏房,問:“大概多少?”

陸伯:“不夠還債。我想提醒小娘子,不到萬不得已,別拿出來。”

謝奚驚訝的看他,附和的點點頭。放下筆,和他說:“我知道了,按照那個數目,也不一定就還不起,你和謝伯說一聲,明日一早我出城一趟,去郊外莊上。”

等陸伯出去她就開始整理小娘子的行囊,蘇州來的小娘子總共帶了九箱家當,兩箱衣服,四箱首飾用品,剩下三箱是小娘子的私產錢財。

她看著箱子歎氣道:“小娘子,對不住了,我也無能為力,說不準要動你的東西了。”

她開了首飾箱子,除了房間裏擺出來的擺件,剩下的都在箱子裏,也沒多少。也不知道小娘子在蘇州是怎麼過的。

她開了一箱錢財,是半箱銀子半箱金,成色不一,但是數量很客觀。簡直意外之喜。

本朝已經通白銀,但是百姓少用,銅錢和絲帛絹日常流通較多。

聽王媼說江南遭災,米價有波動,去歲一鬥米十文錢,今年漲到了一鬥米二十二文。

一千文錢是一貫,謝老爹欠債將近一萬貫錢,粗略一換算,欠債一萬貫將近一個億……

她就是賣了這宅子,再賣了西市的店,把這幾個老仆賣了都遠不夠還的。

小娘子這筆私財,也就夠了十之三四,她粗粗看了眼,小姑娘可真是個富婆啊。

她雖不像家裏幾個老仆一樣倉惶,但也不輕鬆,家裏幾個老仆早已惶恐失措,就怕家財散盡會賣了他們,他們比她著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