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采薇淡笑道:“你不用遷就我而做出讓你違心的事情,你若真的想呆在這個皇宮裏,我也願意陪你,隻是這宮裏有我和果果在,隻怕會雞飛狗跳。”

“哈哈!”蘭無痕笑的歡快道:“我們習慣了自由的空氣,若總是縛在這片深宮之中也不會開心,所以不管我是不是皇子,我都會和你們一起離開這裏,去過我們想過的日子。”

易采薇將頭輕輕埋進他的懷裏,心裏滿是幸福。

兩人的話被站在屏風後的沐傾歌和諸葛琛全聽了過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碗裏的溶在一起的幾滴血,心裏一時滿是感慨。

兩人走到外殿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都沒有再說話。

而蘭無痕和易采薇兩人都沒有問尋親草測試後的結果,沐傾歌和諸葛琛對兩人的態度一直如舊,沒有半分改變。隻是諸葛琛閑下來的時候就會去找蘭無痕下棋,一邊下棋一邊問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有關於蘭無痕以前生活,也有關於蒼生大計。

蘭無痕對於他的問題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用沉默來回答,兩人相處的既客氣又有些疏離。

到得第七日,諸葛雲楚拉著行雲來看諸葛雲深,諸葛雲楚見榮燕看起來有些疲憊,便對她道:“榮燕,你已守在他身邊七日了,這些天你一直都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現在由我這個做姐姐的來照顧他,你先回去休息吧!”

榮燕看了一眼諸葛雲深道:“易姑娘說殿下今日會醒來,他醒來一定不待見我,我先避避他也好!”說罷,便起身回房。

諸葛雲楚見榮燕離開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榮燕心裏並不喜歡弟弟,可是這些天卻如此盡心的照顧他,可當真是難得。”

行雲不語,諸葛雲楚又道:“易姑娘說要給弟弟下一味忘記這十年記憶的藥,也不知有沒有效。我總覺得蘭無痕和易姑娘挺佩的,而易姑娘心裏也沒有弟弟,如果易姑娘真的能用藥讓弟弟將這些年的記憶忘記,忘記當年被擄之事,忘記愛上易姑娘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會快樂很多,榮燕也不會那麼辛苦了。”

“情愛之事,又哪裏是說忘就能忘的,隻是過於執著的愛情注意了是得不到幸福的。”行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心裏一些片感傷。

諸葛雲楚看著行雲道:“我怎麼覺得你這些話是有感而發的?”

行雲懶得理她,抬腳就往門外走去,諸葛雲楚一把拉住他道:“喂,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一直纏著你讓你很煩?”

“真難得,你會承認是你纏著我而不是我纏著你了。”行雲淡淡的道,看了一眼被她拉著的手,也不掙脫。

諸葛雲楚扁著嘴道:“我知道在你的心裏我又能野蠻又不講道理,就算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又怎麼樣?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又摸又抱,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你難道不該負責嗎?”

“娶你算不算負責?”行雲不緊不慢的問道。

諸葛雲楚的眼裏滿是欣喜,卻在見到他眼裏的嘲弄後怒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公主嫁不出去,非要嫁給你不可嗎?”

“我沒有這樣說,這可是公主自己說的。”行雲不冷不熱的道:“整個大楚都知道公主是乃堂堂的鎮國將軍,英武非凡,武藝高強,巾幗不讓須眉,且有超出須眉之勢,能令男子汗顏,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可是公主今年已經二十有五,卻依舊待字閨女中,公主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女兒家該有的嬌柔,說句話也是動手動腳,完全就沒有公主應該有的修養和溫柔。你這般年紀若是話普通人家隻怕是嫁不出去的,可是你是堂堂的公主,隻要一句話,自有人娶你。隻是放眼天下,除了那些貪慕公主的權勢以及被公主強逼的男子,隻怕沒有人敢娶公主。”

諸葛雲楚一把抓住行雲的領口道:“你說什麼!”

行雲也不惱,看了一眼諸葛雲楚的手道:“我的話還未說完,公主就又動起粗來,我說過,我會娶公主,所以公主也不用擔心嫁不出去。”

諸葛雲楚氣的打他也不是,罵他也不是,心裏偏偏又覺得委屈到極致,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明亮的眼睛也一片通紅,她看著他道:“你還真的登鼻子上臉了,以為本公主真的非你不嫁嗎?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

說罷,她一把將行雲推開,大步走了出去,在轉過頭的那一刻,淚水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行雲也不去追她,卻望著她有些倔強的背影心裏生出了一抹疼惜,隻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正在此時,屋子裏傳來了輕哼聲,他扭頭看去,卻見諸葛雲深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時正瞪大一雙眼睛看著他,見他的目光看過來,便低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皇宮裏?”

行雲聽得他這般一喝,心裏大喜,忙差宮女去請諸葛琛和沐傾歌,他自己則去叫易采薇。

諸葛雲深見到易采薇時皺著眉道:“你是誰?”

易采薇和沐傾歌對視一眼後笑道:“我是娘娘替殿下請來的大夫。”

諸葛亮雲深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沐傾歌笑著道:“深兒,可記得我?”

“母妃。”諸葛雲深低喚道。

諸葛琛忙問道:“你可還記得朕?”

“當然記得,你是父皇。”諸葛雲深道:“隻是你們的樣子怎麼看起來一下老了許多!”

諸葛琛和沐傾歌兩人心裏一片欣喜,易采薇知道藥起做用了,她細細的替她把完脈後淺笑道:“皇上和娘娘放心,殿下的毒已徹底清除了。這段時間隻要好好調理便能恢複如初!”

沐傾歌大喜道:“多謝易姑娘!”

易采薇微笑道:“娘娘客氣了,現在殿下已經醒了,我也該離開這裏了。”

沐傾歌的臉色微變,卻淡笑道:“易姑娘醫術高超,太子才剛醒,你還是等他的身體大好之後再離開也不遲!”

易采薇知道沐傾歌的算盤,當下隻得輕輕一笑便轉身去開藥方,心裏卻開始盤算要如何才能逃離皇宮這個牢籠。

十天後,後宮西門大火,引得一眾侍衛和宮女去救火,整個皇宮裏亂做一團。

易采薇站在東門的瓊花樹下對抱著果果的蘭無痕道:“你還從來沒有管他們叫過爹娘,我們這一去你日後隻怕都見不到他們了,你日後若是後悔了,可就再也沒有叫他們爹娘的機會了。”

蘭無痕的眸光微斂道:“叫了他們爹娘,你我這一生隻怕都得困在這深宮之中,我自出身就和他們分開,有沒有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易采薇的眸光轉深,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一直沒有叫他們爹娘……”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蘭無痕打斷她的話道:“我隻想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其它的事情不願意多想,你不喜歡的地方我也不願意呆下去,我們快些走吧,若是他們追來隻怕是一件極麻煩的事情。”說罷,拉起她的手就朝宮處走去。

易采薇的心裏有了一絲愧疚,卻也依他言和他朝前而行,東邊的宮門甚高,此時宮門緊閉,上麵落了一把大鎖,她伸手拔下發簪,往那鎖孔上一插,再輕輕旋轉,那把鎖便被打開了。

她一把將門打開,卻聽得身畔傳來大喝道:“什麼人在那裏!”

易采薇暗道不好了,忙和蘭無痕躲進了旁邊的花叢中,卻聽得諸葛雲深的聲音響起來:“是本宮。”

“參見太子殿下!”侍衛忙拜道。

諸葛雲深淡淡的道:“都起來吧!本宮走的有些倦了,你們扶本宮回去休息吧!”

“是!”侍衛起身答應,欲去關那宮門,諸葛雲深又淡淡的道:“宮門暫時就別關了,阿飛出去辦事未回,本宮估莫著也快回來了,免得開來開去麻煩。”

“是。”眾侍衛雖然覺得古怪,卻也不敢多說什麼,自從太子殿下這次醒來之後,性情大變,做的事情較以前更加古怪了,他們也不敢多問,怕被責罰。

一行人走遠之後,易采薇和蘭無痕帶著果果便溜出了宮門。

諸葛雲深走了約莫一百步後,站在那裏往回望了一眼,卻隻見到一抹白影竄了出去,他輕歎一口氣,終是將頭又扭了回來,如果愛情成了心愛的人的負擔,倒不如放下來,給自己一條活路,也給別人一條活路。隻是那些記憶明明記得很清楚,卻要裝做忘記真的很痛苦。

他走到他的宮裏之後,宮女遞給他一封信道:“殿下,太子妃和公主都不見了,奴婢四處都找不到她們,隻在太子妃的房間裏發現了這一封信。”

“太子妃和公主失蹤的事情,皇上和皇妃知道了嗎?”諸葛雲深淡淡的問。

“今夜宮裏走水,奴婢四處都找不到皇上和皇妃!”宮女的臉嚇的蒼白,低低的道。

“那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找!皇上和皇妃若是有個任何閃失,你們擔當的起嗎?”諸葛雲深輕喝道。

宮女忙應道:“奴婢這就去找!”

“慢著!”諸葛雲深寒著聲道:“去把禁衛軍的首領找來,讓他去找更快一些。另外,再去告訴行雲,就說公主不見了,她若是有任何閃失,我就扒了他的皮!”

“是!”宮女答應了一聲便欲往外走。

諸葛雲深又冷冷的道:“幫本宮去備一些出宮穿的衣物,本宮要出宮!”

這一次宮女驚的頭也抬了起來,忙跪在地上道:“殿下,你的身體還未大好,不能出宮啊!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奴婢可承當不起!”

諸葛雲深冷喝道:“閉嘴,讓你去做就去做,再羅索,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宮女無法,隻得去備上一應物品。諸葛雲深咬著唇道:“榮燕,你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敢找易采薇代嫁,還敢一個人逃出宮去,我倒想看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易采薇和蘭無痕逃出宮後已是大半夜,她回憶起方才出宮時的情景,心裏依舊覺得有些古怪,諸葛雲深擺明了是放她走的,可是現在的諸葛雲深的記憶裏她隻是一個大夫罷了,他用得著那樣幫她的嗎?

蘭無痕輕拉著她的手道:“別想太多了,不管諸葛雲深是否恢複記憶,我們一家三口安然離開便已足夠。”

易采薇點了點頭,正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見到兩個身著黑衣的人落在兩人的麵前,兩人大驚,定睛一看時,卻是沐傾歌和諸葛琛。

“皇上,娘娘,你們怎麼到這裏來呢?”易采薇忍不住問道。

沐傾歌輕歎道:“為人父母的明知道自己的兒子要遠行,又豈能不來送一程。”

蘭無痕的眸光微微一斂道:“你們不是來將我們抓回去的?”

“為什麼要抓你們回去?”諸葛琛問道。

蘭無痕淡淡的道:“之前你們不是想盡辦法不讓我們走嗎?”

沐傾歌無可奈何的道:“我們都知道你們若是離開了這皇宮,日後隻怕再不會回來看我們了,我們心裏舍不得你們啊,隻好想辦法將你們留下,可是留住你們的人,卻留不住你們的心啊!”

易采薇見兩人並無惡意,當下淺笑道:“皇上和娘娘想太多了,我和無痕其實也一樣舍不得你們,這一次不告而別原本是怕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沒料到反累皇上和娘娘追了過來,如此便是罪過了!”

沐傾歌輕歎道:“崢兒,你剛離開娘身邊的時候,娘都沒來得及看你一眼,三十年後好不容易重逢,你居然又要不辭而別,當真是過份了些!若不是我早就料到你們有離去之心,日後若是想你們了,我們又該怎麼辦?”蘭無痕還未出世之時,她便替他取好了名字,若是男孩便叫雲崢,若是女孩,便叫雲楚。

蘭無痕微怔,她那一句崢兒喚出口時,他的心裏登時起了滔天大浪,那種母子天性在他的心裏蕩開,他忍不住低喚道:“娘……”他是冷情冷性之人,平日裏話裏有個波瀾都極難,此時聲音卻有些哽咽,眼裏還泛起了淚光。

而他那一句娘更讓沐傾歌喜極而泣,她撲過去輕擁著蘭無痕道:“崢兒,終於聽到你叫我娘了,我還以為我這一生都聽不到了!”在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冷靜聰慧的皇妃,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對不起!”蘭無痕低低的道:“這次見到你們,那一聲爹娘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叫出口。”

夜風習習,吹起兩人的發,一抹似喜似悲的情緒在兩人的身邊蕩開。

諸葛琛輕摟著沐傾歌的肩道:“好了,別哭了,他還沒叫我爹了!”

沐傾歌有些好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讓他叫你父皇嗎?”

“現在想想他還是叫我爹比較好,我也當一回普通的父親。”諸葛琛看著蘭無痕道。

蘭無痕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我還是叫你父皇吧,以前一直叫蘭忘愁為爹,他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實在是不好,我不想把你和他相提並論!”他輕啟唇,低喚道:“父皇在上,請受兒臣一拜!”

諸葛琛心裏大喜,忙去扶他,他卻跪在地上不起來道:“我這一生,也算是曆盡艱辛,到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我娶了我這一生最愛的女子,也認了自己的的親生父母。我以前總感歎老天爺不長眼睛,到今日裏方知,老天爺是長眼睛的。因為曆盡了艱辛,所以隻想過平淡的生活,國家大事我也無法替父皇分擔,太子殿下其實生性善良,也休恤百姓,隻要父皇再多花些心思調教,來日必是一國明君,功績絕不在父皇之下!”

諸葛琛看向沐傾歌,沐傾歌朝他微微一笑,他將去扶蘭無痕的手縮了回來道:“你的心思,父皇自然是知道的,父皇也不免強你,我和你娘當年也曾經曆了無數的苦難才走到了一起,能體會得到你們心中的所思所想。我不求你能參與政事,替我分憂,但是你們無論如何也得答應我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蘭無痕問。

沐傾歌滿臉慈愛的看了看蘭無痕,再看看了易采薇和果果道:“希望你們每年過年的時候能回皇宮一趟,陪陪我們,我和你父皇的子女不多,就你們兄妹三人,年紀大,總會覺得孤單和寂寞……”

“我們答應你們!”易采薇不待沐傾歌說完便應道:“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為人子女的都應盡自己的一分孝道。”

諸葛琛和沐傾歌的臉上滿是喜悅,諸葛琛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遞給蘭無痕道:“這是我的腰牌,見到這塊腰牌便如見到我,進宮的時候隻要露出這塊腰牌,便能暢通無阻。”

蘭無痕伸手接了過來,沐傾歌又從懷裏拿出另一塊玉佩遞給蘭無痕道:“你是我們的兒子,無論怎麼樣也要認祖歸宗,今日裏出來的匆忙,也沒有辦法去祭祖了,這塊玉佩早些年就我做好了,一直想等你回來的時候送給你,今日總算有這個機會了!”

蘭無痕伸手接了過來,隻見上麵赫然刻著一個“閑”字,他一時不明就理,沐傾歌解釋道:“我之前日日盼著能見到你,希望你能閑逸的活著,所以玉佩上也是個閑字,今日裏不如這樣好了,就封你為閑王,不參管國家之事,隻是一個悠閑自在的王爺。”

“謝謝娘親!”蘭無痕輕歎道。

沐傾歌將他扶起來道:“孩子,以後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們。”

蘭無痕點了點頭,易采薇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遞到沐傾歌的麵前道:“我知道今年漠北幹旱,所有阿離才會南巡籌銀子,以前以為是外人,心裏也惱他的那些作法,所以將金錢幫給搬空了。娘回宮後,差人拿著這塊令牌去明都的錦繡錢莊去,想取多少銀子便取多少銀子。權當做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沐傾歌淺笑,用手指著易采薇道:“你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子,是不是我們這次不追來,你也就一毛不拔呢?”

易采薇伸了伸舌頭道:“你們現在不是追來了嗎?”

眾人忍不住失笑。

一番寒喧之後,蘭無痕道:“父皇,娘,我們先走了,日後得空了就回來看二老,隻是我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皇弟,免得他多心。”

“這個我們知道,你們一路小心!”沐傾歌有些哽咽的道。

蘭無痕和易采薇衝他們微微一笑,便抱著果果大步朝前走去。

蘭無痕一邊走一邊道:“薇,你還真是一堆的鬼心思,我當初真的以為你將金錢幫的財產都轉到了千憶幫裏,沒料到你還留了一手。”

易采薇揚了揚眉毛不以為然的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你現在是王爺了,我自然得為自己留一手,省得哪一日你又嫌我是個騙子,又曾和人玩過仙人跳,哪天不要我了,而我手頭上一點銀子都沒有,被你趕出門,豈不是會餓死?”

蘭無痕淡笑道:“依你的本事,是不可能餓死的。你的那些舊事,我若是真的計較,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既然在了一起,那些就隻是故事罷了,哪天若是得空了,我也想聽聽你當年的那些故事!”

易采薇衝他咧嘴一笑,蘭無痕又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果果大聲道:“當然是回密城,我想烈風叔叔和驚雷叔叔了,對了,行雲叔叔哪裏去呢?”

易采薇笑道:“你的行雲叔叔已經掉進你姑姑的魔爪裏再也逃不出來了!”她扭過頭看著蘭無痕道:“痕,也許不用過多久我們又得回明都來喝喜酒了。”

“那倒說不定。”蘭無痕淺笑道:“也許是行雲帶著雲楚去密城大婚也說不一定。”

易采薇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可是你打算什麼時候補我一場盛大發婚禮呢?”

“你想什麼時候都好!”蘭無痕微笑。

果果輕哼道:“爹偏心!”

“爹哪裏偏心呢?”蘭無痕奇怪的道,他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有心可偏嗎?

果果扁著嘴道:“我說要睡的時候爹隻抱著我睡,可是娘說在睡覺的時候,你就摟著她睡,然後就不要果果了,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蘭無痕的臉上有一抹尷尬,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對果果解釋清楚,他訕訕一笑道:“哪有,我每次都摟著果果睡的!”

易采薇輕喝道:“娘以前就跟你說過,小孩子要從小懂得學會如何獨立,你都快六歲了,就應該一個人睡覺,還霸著你爹做什麼?”

“娘羞羞,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獨樣,還要和爹一起睡,我才六歲為什麼不能和爹一起睡?”果果一本正經的問。

易采薇被她問的想哭,這個道理她如何解釋的清楚?

蘭無痕卻哈哈大笑起來。

天漸亮,火紅的太陽自東方緩緩升起,將三人的影子拉的極長,幸福無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