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遇險(1 / 3)

途中遇險

“是,門主,屬下剛才是一時心急才闖了進來的,還請門主恕罪!”青柳低頭道。

“罷了,有什麼事情要稟報?”唐亦軒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用梳子不急不慢地梳理著發絲。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閃耀這玉色光澤的天際忽然間綻開暖橙色的雲朵,絲絲縷縷的朝陽透過窗欞形成細碎的陽光聚在她麵前的鏡子裏。

“門主,屬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屬下隻是懷疑,並沒有確鑿的正劇,但是屬下心裏卻很擔心。”青柳故意說道。

唐亦軒微微一愣,抬眸,幽深的眼底散發出一種懾人的目光,青柳不禁有些發抖,五年裏,她第一次感覺到她的目光是如此的駭人,心跳經不住地加快了速度,她極力地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懷疑什麼事情?”她漫不經心地看了青柳一眼,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掃遍她的全身。

“門主,屬下懷疑祈婉清跟青鷹教有聯係,這段日子,我們所管轄的幾處礦業被青鷹教的人控製了,而祈婉清正是負責各處礦業的管理,最重要的是屬下曾聽打掃她房間的丫鬟說她房間裏有一個方形的並且刻著字的金屬塊……”

青柳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刻著什麼字?”她雲淡風輕地問道。

“刻著青鷹教三個字。”青柳低頭答道,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唐亦軒的心咯噔一聲,平靜的眼底卻看不出有任何的波瀾起伏,慢條斯理地笑了笑,說道:“青柳,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是,門主,屬下告退。”

她望著青柳離開的背影,眉心間不禁浮現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依舊是那一支碧玉發簪,身著白色長裙,淡雅素淨,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盛滿地溫和的陽光。

走出房間,抬眸望著無邊的藍天,天空一碧如洗,朝陽正從密密麻麻的鬆針的縫隙間灑落下來,形成一束束耀眼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大廳裏,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荊釵門的女子,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門主召集所為何事。青柳和祈婉清都沉默著,誰也不說話,偶爾看一眼對方,眸子裏皆是一片冷漠。

當唐亦軒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門主來了,頓時大廳裏一片寂靜,靜的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能聽見螞蟻的哀嚎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她,帶著不解和疑惑,大家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這樣的命令了,一般的時候,若是門主下令所有荊釵門的弟子在議會室集合,一定是有某種大事要宣布。

“參見門主!”

唐亦軒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向門主的椅子,轉身,淡淡了掃了眾人一眼,擺擺手,“起來吧!”

“過不久,我要可能……要出一趟遠門……無暇打理門中的事務……所以想找一個人暫代我處理荊釵門的所有事情……”

話剛落,底下的人便是一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眾人都在猜想著,門主會讓誰來代替她處理門中各項事務,按理說,這代門主之為應該非青柳莫屬,她既是位於四大堂主之上的庭主,也是門主最親近之人,跟在門主身邊五年,可謂是盡心盡力。而且青柳為人活潑,與眾荊釵門中眾姐妹的關係都處理的極好,她當代門主可謂是眾望所歸。

唐亦軒靜靜地望著議論紛紛的女子,淡然一笑,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這荊釵門是幾十個女人,這幾年來在揚州城甚至江湖上都演繹出了一段傳奇。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處理好了,沈家堡和清水派從此與荊釵門毫無瓜葛。”

眾人都望著她,等著她把代門主的名字說出來。唐亦軒把目光望向青柳,曾經有想過讓青柳暫代門主之位,但是青柳為人太過嬌縱,得理不饒人,若是荊釵門落入她的手中,一定會成為武林中的眾矢之的,到時候她辛苦經營的荊釵門將會毀於一旦。

聯想起今天一大早青柳跟她說的一係列的話,她隱隱約約有一種不詳的預兆。她不是不知道這些日子青鷹教奪取荊釵門下幾處礦業的開采權,隻是這幾天太累了,無心打理那些事情,便一直沒有過問,如今青柳提起來,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個月前的樣子,青柳曾出現在去往西域的一個必經之路——夜森峽穀,那時候她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商貿的正常往來。如今,這樣想來與青鷹教有關係的不是祁婉清,而是她青柳。

停頓了片刻,將目光落在祁婉清的身上,此女孩兒天資聰敏,本是可以擔當代門主的大任,隻可惜是身負血海深仇,性子一時難以穩定,而且若是讓她擔任代門主,門中定會有很多人不服,第一個便是青柳……

想到這裏,她心裏也大概有個數了,掃視了一眼眾人,淡淡道:“祁婉清擔任代門主,以後門中的各大小事情直接由她做決定。”

話剛落,人群中便是一陣竊竊私語,又卻沒有人敢公然反對。青柳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唇角微微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不相信早上我跟她說的話?還是她察覺到一些什麼?可是自己每次都把事情做得那麼的天衣無縫,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把柄。想到這裏,青柳微微抬眸,將目光望向唐亦軒,卻發現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她,趕緊低下頭。

“祁婉清。”唐亦軒喚道。

祁婉清微微一愣,這才從驚訝中轉過身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霜會讓她做代門主,但是門主之令不可違抗,她隻得走上前去,恭敬道:“是,門主。”

“我不在門中的這段日子,你就是代門主,若是門中有人不服你大可用門規處置。”唐亦軒冷冷說道,她心裏唯一擔心的就是青柳,但是,她心裏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屬下遵命!”祁婉清答道。

眾人都都將目光望向祁婉清,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為她高興的。祁婉清也知,此後更是要小心為事,這荊釵門中想要奪她性命的大有人在,隻可惜她祁婉清並不是懦弱之人。

“青柳。”唐亦軒輕聲喚道,眼底快速地掠過一絲冷意,若是你想要有所動作,可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青柳微微愣了愣,走上前去,“是,門主。”

“你負責祁婉清處理好門中的各大小事務。”她淡淡道。

“屬下遵命!”

等處理完荊釵門所有的事情,已經是晌午了,和煦的陽光肉肉地灑落下來,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麵形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她站在庭院裏,陽光把她白皙的肌膚照的有些透明。春天一如既往的醉人,荊釵門高牆的青灰瓦下一群灰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向未知的遙遠。

大街上,人來人往,行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漠然,道路兩旁擺滿了各色的小攤,那些攤主們忙著吆喝自己的生意,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中一個帶著鬥笠的白衣女子。

這裏是一個南方小鎮,遠沒有揚州城來得繁華,但是卻有一種寧靜,讓人不禁想要佇足停留下來。這個小鎮有個特色,那就是路旁都種滿了一種粉色的花兒,據說是掃帚梅,此花除了冬天,其餘三個季節都會開花。

“師妹,你若是把《九章刀法》給我,我發誓,絕對不會為難你,但是你若是不識時務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師兄的對你下毒手……”

這聲音從一家酒樓傳了出來,順著聲音尋過去,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中等,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還在站著幾個手提大刀的年輕男子,皆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唯獨站在最後的一個身材肥胖的年輕男子沒有任何的表情,任誰也看不出他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麼。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一身淡綠的裙子,一雙手如白玉一般放在腿上,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望著眾人。

其中一個穿灰色衣衫的男子說道:“師兄,別跟她廢話了,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她真以為我們怕她!”

“是啊!大師兄,這《九章刀法》是我們蒼山派的至尚的武學,若是得不到這《九章刀法》,很難讓蒼山派的眾弟子俯首稱臣。”另一個青衣男子說道。

“夠了!”那綠衣女子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忽然,眉心間浮現出一抹極淡的森然的寒意,“你們想要《九章刀法》門兒都沒有,我爹爹生前真是瞎了眼了收了你們這幫狼心狗肺的弟子,若是他泉下有知的話,一定不會輕饒你們的。”

“師妹,我們就是狼心狗肺了,如今師父已死,那本《九章刀法》本應該就是傳給我的,可是師父他老人家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一個都不傳,既然他不傳,那我等也隻能搶了,師妹,你可莫見怪。”

說著,便朝那綠衣女子撲去,誰知那綠衣女子早就有準備的,拿起身邊的劍便朝那中年男子刺去,隻是不管怎麼樣她隻是一個人,根本就不是這幫人的對手,正當她堅持不住的時候,一直站在眾人後麵沉默的微胖的男子衝了上來。

“住手!別傷害小師妹了,師兄臨死前讓你們照顧小師妹,可是你們……”那微胖的男子護在那綠衣女子身後,一臉的凜然正氣。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那大師兄冷冷看他一眼,笑道:“六師弟,原來你小子如此是憐香惜玉啊!平日裏看你沉默寡言的,真看不出沒想到你早就對咱們小師妹動情了,可惜啊!咱們小師妹怎麼也看不上你,瞧你那樣,嘖嘖,還想娶小師妹呢!”

“大師兄,你羞得如此羞辱六師兄!”那綠衣女子憤然道。

“哈哈!好一對苦命鴛鴦,今日你要是交出《九章刀法》我就放了你們,若是不交出,那就拿命來吧!”那中年男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