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危險

最終,陶樂兒也沒能弄清楚,那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其實也不要緊。反正看他們好像都挺好的,發生了什麼或許也沒這麼重要吧。他們是當事人都不緊張,她這個局外人也樂得事不關己就是了。

之前留在皇宮是因為皇上大哥不放人,經過這一次,樂兒要回王府去,風夜仲也不攔阻了。而陶樂兒提出的理由是:王府有風夜燁的氣息,在家裏睡得也踏實一些。

所以陪著惜惜說了半天的話,她又回到了自己的王府,繼續她王妃的鬧騰生活。

隻是,在夜裏一個人躺在雙人大床上,心裏空落落的。她喜歡很大很大的床,所以風夜燁特意把床換成很大的那種。睡覺的時候,她喜歡滾過來滾過去的,但最後都會乖乖地滾到風夜燁的懷抱了。然後讓他摟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夜。

在皇宮的那些日子,每天絞盡腦汁想著要逃出去。晚上就到處探索地形,用盡辦法,累了倒是很容易睡覺。如今回到王府,躺在這張床上,滾過來滾過去,都還是了無睡意。明明知道他不在,還是下意識地等待著自己滾一個圈時,有一條強勁的手臂攔腰將她抱住,然後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快睡吧。

躺在床上,連滾的興趣也沒有了,就瞪著天花板想風夜燁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已經睡著了?還是躺在床上,其實在豎著耳朵聽是否有敵人潛入營中;在他撐不住累的睡著時,是不是會突然有人襲擊他……

想到這裏,腦子好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但是又被什麼給堵住了。

抱著頭,等那陣爆裂一樣的疼痛過去,陶樂兒躺在床上氣喘籲籲的。閉上眼睛,總覺得這陣疼痛來得好奇怪。這種疼痛加暈眩的感覺,好像……對了,好像電視劇裏失憶的人好像有印象但又記不起的那種感覺。

可是,她沒有失憶啊?

暈!我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睡覺睡覺去,說不定還能夢到風夜燁呢。

在翻滾了很多次,又數羊數豬N次之後,陶樂兒終於慢慢地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借著月色可以看到那眼下淡淡的青黑色,看來她真的累了。

“衝啊——”戰場上一聲嘶吼,千軍萬馬奮勇向前。

風夜燁騎著白色的駿馬,提著長槍,韁繩一晃,如箭離弦一般向敵人衝過去。疾飛中風吹起了那不羈的長發,那長堅毅嚴肅的臉上是勝利在握的自信和狂放。

身後緊緊地跟隨者眾多的士兵,叫喊著義無反顧地衝鋒陷陣。

一時之間,刀槍碰撞,嘶喊交纏,響徹天空。在人影閃動,刀槍翻飛之中,看不清誰是誰。但那白馬上英挺的男子,卻始終英姿勃發地衝在最前,奮力廝殺。

一個個敵兵在那閃著光芒的長槍下喪命,噴湧而出的殷紅成了最強的催化劑。那些士兵看到將軍的勇於,越發的衝得起勁,殺得起勁。

霎時間,一片呐喊混雜著慘叫,嘶鳴了整個戰場。

西邊,殘陽如血,映照著地上的嫣紅,組成了一幅奇怪而可怕的畫麵。

陶樂兒看著這蕩氣回腸的場麵,即便她很怕廝殺,也還是暗暗叫好。因為那帶著所有人衝鋒廝殺的,是她最愛的人。她寧願倒下的是千千萬萬的生命,也不要倒下的是他。

說她自私也好,殘忍也好。她想要這個人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再也不分開。

“相公……”陶樂兒喃喃叫喚,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個馬背上的高大身影為什麼在搖晃?他、他受傷了嗎?

突然,一個敵軍的將領衝了過來,舉起槍猛的刺向風夜燁。

“啊——相公——”陶樂兒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眼睛在黑暗裏轉動了好一會,才知道自己還躺在家裏的床上,剛剛不過是一場夢。

心像是小池塘裏的那些魚,因為空間太小了拚命地往上跳,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手緊緊地按在那個位置,呼吸很重,帶著疼痛的感覺。

剛才那畫麵好真實,她清楚地看到了那槍刺向風夜燁,視線一片紅色,然後就嚇得醒過來了。

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她爬到床邊,端過桌上的涼水猛喝了幾大口。一片冰涼順著喉嚨往下滑,讓火辣疼痛的呼吸暫時降了溫,好過了很多。

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了很久,她才有挪回床頭,靠著發愣。心還在狂跳,受驚嚇的後遺症還在。過了好一會,腦子才能思考。

能想事情了,她第一時間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這隻是做夢,隻是做夢。

歇了好久,她才重新躺回床上,卻再也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閃過那一幕。她是個21世紀上過大學的人,論理不應該相信這種夢預示著什麼的說法,可是心裏還是很亂。

萬一呢?萬一夢真的預示著什麼……

不會的,怎麼可能!皇上大哥都說了,戰事很順利,風夜燁很快就會回來了。沒事的,隻是做夢而已。肯定是太想念風夜燁,太害怕他會出事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沒事的,睡覺吧,睡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