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賀曜居高臨下俯視青影,整個人怒火萬丈。稍微恢複些知覺的手臂,如閃電般探出掐住細脖頸。忍痛掄起青銅鼎,完全不顧傷勢轟然砸擊。

“砰————”

五六歲稚童大,渾身青皮的邪祟,直接被捶進泥土中。腦袋上再次凹陷一塊,看起來慘兮兮的。

“吱吱吱吱”

青皮邪祟自喉嚨中發出威脅低吼,這副姿態非但沒有驚嚇到賀曜,反而令他凶性大發。

有能耐你蹦起來咬死我,別擱這無能狂怒。

兩隻冰冷手搭在掐著它脖子的手臂,瘋狂用力撕扯,欲要掙脫束縛。

皮膚下薄薄黑氣流轉,抵抗那與體型並不相符的恐怖力量。

先前早就消耗了一波,何況即便是全盛時期,《鐵臂功》又能抵擋多久?畢竟隻是成,對付一下李老太爺那種廢物還行。

“撒手!”

暴喝一聲,賀曜手中青銅鼎砸向短臂。

別沒等他把對方幹碎,自己一條手臂率先斷裂。到時候成為殘疾,誰清楚便宜大哥有沒有《獨臂刀》給他修煉。

“哢擦”

清脆響聲傳出,青皮邪祟一臉驚愕。

自己不是刀槍不入嗎?

下午追捕它的那些捕快,手持刀兵砍在身上,俱是無功而返。

現在為何卻被一個人類赤手空拳,硬生生砸斷了呢!

賀曜一擊建功,左臂壓力頓時大減。

準備如法炮製,打斷其另一條手臂時。青皮邪祟來了一招兔子蹬鷹,兩條短腿凶狠地踢向他的下巴。

以它的蠻力真要踹中,整顆腦袋得打著旋飛上。

關鍵是賀曜居然不閃不避,手中青銅鼎依舊砸向它的短臂。

“哢擦”

好麼,這下邪祟連《獨臂刀》都沒得練。更加令青皮懵逼的是,短腿距離賀曜的下巴,足足差了一尺。

“區區一個五短身材,竟然還想蹬我?給爺死!”

“砰砰”

好慘一邪祟,四肢全部被無情打斷。

瞬息間摘走人頭的鬼魅速度,縱有通本領也用不出來。

賀曜直起身,一隻腳踩在它胸口上。雙手握住青銅鼎兩足,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於青皮邪祟恐懼的眼睛中,暴虐掄下。

咱們兩個到底誰?是作祟害人的鬼怪呀!

“砰!”“砰!”“”

不一會兒,寂靜的大街上回蕩粗重的喘息聲。

他瞥了一眼上半身破破爛爛,腦袋四分五裂的青皮邪祟,啐了一口唾沫。手中拎著的青銅鼎,第一排頭前鼎文再次充斥灰光。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有什麼意外收獲。

賀曜連續經曆兩次邪異事件,心中總結出一個道理。隻要人類比邪祟還要凶殘,誰是誰的獵物還不一定呢!

四下打量一番狼藉現場,不是久留之地。

剛才馬兒受驚早早逃離,此時打掃痕跡純屬吃力不討好。

萬一黑市來人撞見,你咋解釋?

他隨手把青皮邪祟裝入青銅鼎,正打算逃之夭夭,卻聽見了微弱的求救聲。

“?!”

賀曜停下腳步,轉身奔向倒在路麵上的馬車。

“救救救我”

伸手挑起半遮半掩的車簾,隻見一斷臂且胸口凹陷的麵具人,發出微乎其微的求救聲。

“聲音聽著怎麼有些熟悉?”

等會兒,這?不是鷹十三嘛。

好家夥,明明從青皮邪祟手上活了下來,反而讓他這個臨時客串的殺手給碰見,活該你子倒黴。彎腰鑽進車廂,右手具現青銅鼎,毫不猶豫衝著對方腦殼砸下。

“砰!”

一個罪惡的馬賊,終結於賀曜手中。

捕快殺賊,經地義,一點心理負擔莫有。

然後開始摸屍,糟老頭子過鷹十三身上揣著好幾千兩銀票。幫他們三人幹掉邪祟,總得撈點好處吧,否則真拿他當清河鎮的貼心棉襖啊。

當然首要任務是找到怨燭,剩下的直接把屍體裝入鼎,等回去仔細搜索。

最終,賀曜從鷹十三手裏摳出一截黑蠟。

估計他們三人遇見邪祟後,打算以怨燭驅逐。結果低估了對方鬼魅般的速度,最後齊齊團滅。

不對,倒黴蛋靠著鎖子甲強撐了一會兒。

黑色氣息在青銅鼎內翻滾湧動,第三排頭前鼎文亮起。

“回去研究吧。”

賀曜剛剛鑽出車廂,借著月光掃視一圈周圍環境。離家尚且有一段路程,步行少半刻鍾。要是自己有青皮的速度,豈不是蹭蹭蹭幾下就到家了?

腦海中想法一閃而逝,黑色鼎文迅速溢散,纏繞在鼎內渾身破破爛爛的邪祟身上。

“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