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種道理!”虞拓大叫,“挨打還要忍著!”
遇洹微微一笑,“嗬嗬……我……”
我有點害怕,小遇的眼神有些像未文然。那種絕望、憂傷完全展現,好像一灘死水,早已沒了清泉的生機。遇洹現在的動作也有些緩慢,時不時打個手響什麼的。我一度想過未文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也有那種淒涼無助的眼神。
後來,遇洹已經哭不出眼淚了,隻是偎在我懷裏抽筋,全身上下抽得跟手機振動似的。直到深夜,周若言和肖芳扶著小遇回宿舍。程斌倒是極有耐性,站在校門口等肖芳。唐明仍然在異地他鄉,劉飀便落了單。虞拓便和她一道兒,其實是給昨天吵架以致大打出手的我與餘暉和好的機會。
“飛飛……”
我的腦子很亂,總是在心裏不住地問自己“我為遇洹做了些?”,“是誰將她推入深淵的?”,“如果我再機警一些,是不是……”……
“飛飛……”餘暉淒苦地說:“還在生氣嗎?”
我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你沒有錯的,反而我……”餘暉將頭轉向另一側。
我竟然失聲哭了起來,“我不是……指那件……事……”
我折回去,“我想再回‘一生有你’,你不用送我了。”
餘暉看見我的淚卻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然後他挽住我的手,“我也不是指那件事……”
我沒有思考,默默地被他牽著。
當回到“一生有你”的時候那裏正在放一些舊歌。一首歌的尾音漸漸消逝,另一首歌的前奏又起。
“想著你的臉,空虛的臉,麻木地走在崩潰邊緣。”(歌詞)
“餘暉!”我轉身,“我想回去!”
餘暉拉住我,冷冷地說:“聽下去!”
“我需要可以流淚的花園,灌溉這朵枯萎的諾言。”(歌詞)
我甩開餘暉的束縛,“別……別……”我走了,邁出門走了不遠仍然可以聽見那刺骨的聲音良久不絕。
“最深愛的情人,卻傷害我最深,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歌詞)
在那件事之後的一個星期,我賴在宿舍裏。但我睡不下,決大部分原因在於張珠和李露瑤。溫姐不知所蹤,也許讓公安局逮住了吧。
“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的BF差得了嗎?”李露瑤眼睛幾乎白出眼眶。
張珠馬上追問:“是誰呀!”
李露瑤白了張珠一眼,似乎張珠欠了她多少錢一樣。“哎呀……我說不差你還瞎問什麼。”
我心想這不擾民嗎?每每我要與周公親密接觸了都被她們的狂笑聲吵醒。
這時,手機也來湊熱鬧。我接了電話。
“飛飛呀!”電話的另一邊傳來肖芳的聲音。
“大姐,”我歎了一口氣,“遇洹的事……才剛剛過……你怎麼……這麼有閑情雅致?”
“就是為了小遇呀!”肖芳說:“我們合計了一下。今天晚上在‘一生有你’聚會,給她唱梁靜茹的《分手快樂》。怎麼樣?”
我來了一點精神,“靜茹的SONG是我的最愛!我喜歡!‘一生有你’咱們包場吧。”
肖芳笑說:“你笨呀!包場不他媽的要錢!隻要那兒的大廳沒人包場,咱們就轟轟烈烈地唱!”
我馬上答應了。
晚上,我一邊哼唱著《分手快樂》一邊走到“一生有你”。
我推開門。嘿!還真熱鬧!隻有遇洹仍是無精打采地坐在周若言和肖芳中間。她身上的傷似乎好了,但心傷看來是一輩子也抹殺不掉的了。虞拓在和老板商量不交包場費的事,天花亂墜地一頓神吹!唐明從老家回來了,劉飀正在和他“敘舊”。程斌和幾個籃球隊的隊員圍坐在一起不知談論些什麼。
“餘暉呢?”若言問我。
我這才發現,餘暉沒來,“我沒看到他。”我淡淡地說。
“他說了去宿舍接你!”程斌遠遠地喊道。
我坐在周若言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一會兒,餘暉來了。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你怎麼不在宿舍等我?”餘暉問我。
我說:“我以為……你不會來接我呢。”
“怎麼會……”餘暉沒有說完便轉身與程斌他們狂侃了。
“飛飛……”若言低聲說:“你們……還在……冷戰?”
我苦笑了一下,“看來不該發生的也終究……”
“不要逃避,”遇洹居然開口說話。
我沒有說話,向老板要了一瓶啤酒便開始灌酒。
劉飀拉著唐明過來,坐在我身邊,一上來就拽文,“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說:“我是那個醉不了的人!”
肖芳站起來,“我們打算獻歌一首!大家掌聲鼓勵!”
天色已暗,“一生有你”也熱鬧起來了。有許多情侶在談情說愛,一聽我們要唱歌就紛紛鼓掌。
虞拓早已準備好了,站在舞台上等我們。劉飀、周若言也站了起來。遇洹是鐵定的聽眾。肖芳走過來,“飛飛,走呀。”
我應了一聲便起身,好不容易站起來又差點摔倒。
“飛飛,”肖芳扶住我,“不行,你醉了。要不你別上了,留下陪小遇。”
我的頭暈暈的,想動也動不了。
“完了,”劉飀說:“飛飛最容易醉酒了!小心她打太極拳!”
據說,有一次我醉酒了便開始打太極拳。那時候她們就說“你牛B,醉成這樣,張三豐見了都得叫你‘姐’。”
周若言環視四周,“西瓜有沒有?飛飛吃西瓜能解酒。”
“我去買吧,”餘暉站起來,“這裏的西瓜不是很新鮮。”
“餘……”我想叫住他,但他已經走了。
但是計劃不能改變——肖芳她們還是唱了那首《分手快樂》:
“我無法幫你預言,委曲求全有沒有用。可是我多麼不舍,朋友愛的那麼苦痛。愛可以不問對錯,至少有喜悅感動。如果他總為別人撐傘,你何苦非為他等在雨中。泡咖啡讓你暖手,想擋擋你心口裏的風。你卻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風會清醒得多。你說你不怕分手,隻有一點遺憾難過。情人節就要來了,剩自己一個。其實愛對了人,情人節每天都過。分手快樂
,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過冬,厭倦沉重,就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你發誓你會活得有笑容,你自信時候真的美多了。”
“YEAH!”肖芳大聲地說:“我希望我的朋友們能永遠快樂!”
“啪!啪!”——手響……怎麼會……一個特殊的人進來了。
未文然!黑黑的衣服,黑黑的褲子,還有黑黑的手套。
來的並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哥兒們。出乎意料地,李露瑤也在。
“未文然呀……”李露瑤嬌喚著,“我要包場。”
FUCK!原來她口中不差的男朋友是……
未文然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掏出很多錢。
“拿去,我們包場!把這些人轟出去!”李露瑤衝老板大吼。
那豬一般的老板娘接下了錢,卻好像很為難。
李露瑤調高聲音,“都快滾!這裏我們包場了。”
剛剛纏綿的幾對情侶嚇得沒了魂,馬上結賬跑了。
“扶著我,”我叫著肖芳,肖芳連忙扶住我,“走!咱們也走!”
“留下……”未文然冷冷地說。
我執意要走,肖芳反而拉我坐下。
“難道還怕了他!”肖芳白了未文然一眼。
劉飀她們也紛紛坐下。
未文然將李露瑤攬在懷裏,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幾句。我突然覺得心疼,撕肝裂肺地疼……
“真惡心!”虞拓輕聲地說。
周若言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握住我的手。
未文然吻在李露瑤的臉頰上。李露瑤微微一笑。
餘暉……你在哪兒……為什麼這時候你不在?
“要不,咱們走吧,”程斌看我臉色不好。
肖芳白了未文然一眼,“操!真他媽的惡心。想幹什麼回家去!”
我站起身,暈頭轉向的感覺。
“喂,飛飛……”李露瑤似乎和我極其熟絡似的,端著一杯酒扭著腰走了過來。
我沒說話,其實是說不出話。
肖芳也想站起來,我攔住了她。也許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飛飛呀,以前是我不對,”李露瑤拉住我,極其溫柔地說:“我們和好怎麼樣?”
我冷笑一下,“好呀。”
李露瑤把手中的紅酒遞給我,“來!喝了它我們就和好。”
我微笑著接過了酒。
“不行!”劉飀站起來,“飛飛已經醉了,我代她喝。”
我接過酒杯,“這是人家的心意,怎麼能轉代?”我喝了一口,忽然覺得味道極惡——酸甜苦辣,還有一些嚐不出的怪味兒。
“這……這是什麼”我有點想吐。
“別,別,吐了就浪費了我的心意。”李露瑤笑說:“這裏麵什麼都有!油鹽醬醋……怎麼?好喝嗎?”
死黨們都站了起來。
“你太過份了!”虞拓大叫。
肖芳都想動手,“別仗著那個人就牛B了!”她白了未文然一眼。
我攔住了所有的死黨,“別……你們幹什麼!這是人家的心意!”
“飛飛……”遇洹低聲喚我。
我讓到一邊去,舉起杯子要喝。
有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奪過了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是未文然!
未文然走上前拽住李露瑤,李露瑤好像很痛,臉也扭成一團。
“你鬧夠了沒有!”未文然大吼一聲拉著李露瑤走了。
我有些失落,有些無奈……
這時,餘暉回來了,手裏抱著一個西瓜。然而我已經酒醒了。
“你怎麼在這兒”“餘暉看見未文然,他停住了腳步,收回了笑意。
“我們包場了!”李露瑤扯著嗓子說:“不讓你走已經是客氣的了。”
餘暉沒理會她,隻是瞪了未文然一眼。
“哼!”未文然冷笑一下,“我答應讓給你場和女人,怎麼這個咖啡屋也是你的?”
我大為不快,特別希望餘暉動手。但出乎意料地,餘暉極平靜地向我走來,放下西瓜。
“我……酒醒了,”我說。
“哦,”餘暉說:“飛飛,咱們出去談談。”
“正好我也想和你談談,”我站起來,轉身對死黨們說:“不要等我們了。一會兒送小遇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兒。”
肖芳他們心領神會,輕輕點頭。
我們走出“一生有你”的時候,未文然仍在摟著李露瑤說著不著邊際的情話。
走了一會兒,餘暉停住了。
“飛飛……”餘暉柔聲喚我。
我沒有說話,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
“分手吧。”他淡淡地說。
我一怔,好像自己耳朵塞了雞毛。“你說什麼?”
“飛飛,分手吧,”餘暉重複一遍。
我忙說:“為什麼?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呀!我一定改!”
“不,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全是我的錯!”餘暉激動地說。“飛飛,你難道還要這樣欺騙自己嗎?”
我一顫,“我……怎麼了?”
餘暉將頭轉向一邊,“你愛的是未文然,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呀!”
我向後大退一步,“餘暉!你誤會了!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說找你談談就是想告訴你,我……忘了他。”
“你忘了他?!”餘暉極諷刺地說:“起初我以為和你在一起,你自然會忘了他。但無論我怎麼努力,仍然是……這個局麵。”
我連忙搖頭,“不!不是的!你聽我說……”
“住口!”餘暉大吼一聲,“你聽我說!我記得從‘洗浴廣場’回來的時候,你在我車上睡著了。
我點點頭。
餘暉說:“你睡著了,口裏卻說著‘未文然,對不起……未文然,對不起……。’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我從那時起就知道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忘了他。但我驕傲我擁有你。可惜……不久我連這個想法也消失了……剛剛我去你的宿舍接你。對不起,在你的枕頭底下我找到了一樣東西。”
我長歎一口氣,“果然是……”
餘暉說:“一件夾克,黑色的夾克。我見過件夾克,是未文然的吧?”
我無可辯解地點點頭。
“飛飛,那你還想說什麼?”餘暉看著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感受!”
我苦笑,“不了解?我怎麼會不了解?”看見他和李露瑤在一起,我的心好痛……
餘暉歎了一口氣,“你承認了?那分手吧。”
我說:“我們還是……普通朋友嗎?”
餘暉沒有回答我,“我真失敗!我和未文然三次比賽,居然全敗了。”
“什麼?”我不明白。
“第一次和他動手,如果不是你去了以致他分心,我是根本不會贏的。至於那場球賽……最後一次球本來我是搶不來的,但與他麵對麵時我說了一句話……”餘暉頓住了。
“什麼?”
餘暉說:“我說我吻了你。他頓時神色大變,我也投機取巧地勝出了。”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在樹林裏的那一幕一閃而過。未文然當然在意!在意他所做不到的……
“第三次就是暗暗地情賽。我以為自己很有優勢。原來……”餘暉繼續說:“你是不是很恨我?關於那場籃球賽……”
我搖搖頭,“算了……都過去了……餘暉……對不起……”
“你總是這樣,但願……以後……你不要恨我……”餘暉轉身走了。
我更加茫然了。我該去哪兒?餘暉可以瀟灑地走,我呢?我該怎麼辦?一直以為隻有我可以甩掉別人,如今……但我卻真真切切地對不起餘暉。
我最終還是去了揚,司空見慣地,未文然也在——他倚在操場外圍的欄杆上,嘴裏叼著一根香煙。穿著依然沒變,黑衣黑褲黑手套。黑夜裏隻有火光是亮的。
“未……未文然……”我輕聲叫他。
我考慮過,也許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濺的女人!當兩個男人為我而比賽的時候我居然毫不猶豫地跟了勝者。但驀然回首才發現我錯失了什麼,再折回來也許為時已晚。
“……”他沉默著。
我又黃河決堤了,淚水嘩嘩地外溢,“我……和餘暉……分手了……”
“……”他依然沉默著。
突然,我想到了李露瑤偎在未文然的懷裏,兩個人狂吻的景象。
“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毅然決然地走了。
我聽到他說“為什麼?”但我裝作沒聽見,走了。
第二天,我將我與餘暉分手的事告訴了死黨。他們隻是一個勁兒安慰我,隻有遇洹不同,她說:“事情發生了就別逃避。”
我有點像失了魂,恍恍惚惚地過了好久。和餘暉去“世界之窗”奢侈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樣。
什麼時候了?外麵“啪嗒啪嗒”地是怎麼回事?我把腦袋從被子裏釋放出來。外麵大雨滂沱的……哇拷!宿舍的味道……真鮮亮……難道是哪位大仙積攢了衣服卻不知道及時清洗?!看樣子,這位大仙是我,因為這幾天隻有我最失意……
“劉飀——虞拓——”我淒慘地叫喚兩聲……外麵下雨的聲音淹沒了我的“叫喚”。
無人……
太、太夠義氣了!我剛剛失戀耶!怎麼說現在也是一大熊貓吧!難道非逼著我高唱“我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嗎?
我折騰下床,看見桌子上有一張小紙條。上書——“飛飛,遇洹傷口發炎了,我和虞拓陪遇洹去醫院了。中午一定回來給你送物質食糧,不要亂跑哦。——劉飀^_^”
我一瞅表。我拷!這不上午9:60了嘛!餓、餓、餓——很肚餓……
我望向窗外——嘩啦嘩啦的……好大的雨呀……南方經常下雨,而且總是大雨!真可怕……腦海中閃過未文然憂傷的表情,好痛……心在痛,雨在下……然而,未文然你在哪兒?
我有些茫然。靜靜地走出宿舍樓……我沒有撐傘,任憑雨點墜在我臉上。“未文然……你在哪兒?”我喃喃地說。走在校園裏,我找不到一絲希望……不知道眼角邊的是雨還是淚……風起了,吹亂了我的長發,拭去了我的淚……
“未文然……”我蠕動到路邊,扶住濕滑的牆。我走不動了,邁不開步……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我像一隻落湯雞。校園裏沒有第二個像我這麼傻的人……不,準確地說,除了我以外根本沒有人。
我走……我不能永遠停滯不前……“我要找到你,未文然……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頂著狂風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艱難,但是我要堅持……我要找到他……
終於,我到了操場。操場已經不是昔日的操場了,裏麵全是雨水,好像一個池塘。
“未文然……”我發出及其沙啞的聲音。“你在嗎?未文然……”我打開操場的門,想要進去。雖然我一眼望去就知道裏麵沒有人!我躺著水往操場裏的籃球架子走去……撲通,我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一下子摔在泥水裏。“未文然……”我想掙紮,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模糊的意識消逝在寒冷中……
“飛飛……”是劉飀吧。
我睜開眼睛,死黨們一一呈現在我麵前。
虞拓扶我坐起來,“你感覺怎麼樣?想吃東西還是喝點熱水?”
我推開她們,“我……我想吐!”我想翻下床。
“飛飛,小心點兒,”周若言扶我下床,遞過一個洗臉盆。還沒有完全對準我的準口,我就已經開始上麵“排泄”。
肖芳一邊拍著我的後背一邊絮叨著,“怎麼回事,不是淋雨了嗎?這麼會吐了呢?”
遇洹幽幽地說:“沒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凍得全身發冷,所以刺激了腸胃就吐了。這樣很容易胃腸感冒。”
“這麼嚴重?”劉飀把手紙遞給我,“你是怎麼回事呀飛飛!我不是說過要你別亂跑嘛!你就是不聽!你看你看!現在這樣了吧!”
虞拓點點頭,“就是,就是。”
周若言說:“是呀!飛飛,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我們一回來發現你不見了都擔心死了!打著傘分頭找你,肖芳找到你的時候你都暈倒了,像死魚一樣躺在水溝裏。”
“死魚?”我挺喜歡這個稱呼的,“是一隻受了傷的死魚吧。”
遇洹把那個洗臉盆扔到水房去。“你為什麼一個人出去還不撐傘!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哭著說:“我隻是想找到他!沒有他在我身邊我好害怕……我僅僅是想見見他……”
“誰?餘暉?”虞拓問。
我搖了搖頭,“未文然……你在哪兒?”
頓時,死黨們不說話了。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不行!這怎麼能行!”肖芳大吼,“一定要讓未文然知道!”
我拽住她。其實現在的我根本沒有拉住她的力氣,隻是她不忍心甩開我而已。“芳!小芳!別去!我求求你!”我很了解肖芳,她是那種敢說敢做的人。
肖芳憋著一肚子氣坐下,“真是的!大不公平了!你看看你受了多少苦!可是現在李露瑤又不在,肯定是和未文然在一起!”
遇洹說:“飛飛,讓他知道比較好。”
“就是,”虞拓又來了!
周若言好像也瞞讚成的,“嗯。我想也是。”
劉飀點點頭,“飛飛,你歇著。這些事我們有分寸。”
有個雞毛!她們我還不了解!“站住!這件事要是讓未文然知道了,我就和你們五個小玩意一拍兩散!”——其實我怎麼舍得呢?但是對於她們這種低智商動物這招最管用!
周若言一哆嗦(第一個上了我的當),“飛飛……你怎麼也嚇唬人……”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怎麼能對溫柔的若言做出這種事?而這一切源於她的低智商。“嗯!你們誰敢去試試!”
這五個家夥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努力擠出四個字——“重色輕友。”
這也算重色輕友呀?!冤死我了!我比竇娥還冤呢!
這件事情慢慢地平息了,但不是永久地沉寂了。因為……
“飛飛,”劉飀爬上鋪來,“怎麼樣了?”
我笑笑,“很好。”
虞拓在旁邊床鋪的上層,“肖芳說還在‘一生有你’開PARTY安慰你和遇洹!”
劉飀衝她一個勁兒使眼色。
我忍著笑,“好啦!真的假的?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劉飀一看,紙包不住火也隻好說了。
“別鬧那麼晚,”我怕見到未文然。
虞拓說:“是呀!肖芳今天開了一個包房,隨便唱!”
我隻是低著頭。
晚上真的開了一個包房。這感覺就是不一樣!一個字——爽!
劉飀還是與唐明纏綿,肖芳也離不了程斌。虞拓和周若言陪著我和遇洹。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護駕”?
“唱什麼?”肖芳問。
“你包場你說的算!”虞拓應和她。
“拷!”劉飀推了虞拓一下,“你就會《看我七十二變》,你當然那麼說!”
虞拓還真點了一首《看我七十二變》。
“看我給你們開個頭!”虞拓便上前狼嚎。
後來肖芳和程斌決定反樸歸真,竟然唱起了《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樂的》。
“不讓我寂寞,你給我快樂。也不會難過,因為有你安慰過。可是我的腳步,總有你牽掛著。再難走的路算什麼。就算風雨多,讓我陪你度過。可誰不想擁有溫馨的生活。但是人生從來總有起起落落,心中有苦從不說。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樂的。為你付出的,再多我也值得。與你是同路的,我就是幸運的。我幸福走過的,是你攙扶的。任靜:就算風雨多,讓我陪你度過,可誰不想擁有溫馨的生活。付笛聲:不願看你的臉上有淚水滑落,任靜:擁有愛的人就不會寂寞。合:無論身在哪一個偏僻的角落,讓你疲憊的心在此停泊。付笛聲: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樂的,為你付出的,再多我也值得。”
劉飀和唐明沒有創新,仍是那首《一生有你》。周若言傾情一首《我喜歡》,聲音嗷嗷有感覺了。遇洹有了一點精神,自己為自己間接為我嗷叫了《分手快樂》。
我翻了翻歌本,最後選了徐懷鈺的《獨舞》:
“趁著夜色還沒有落幕/我在黎明的深處/等你來邀我共舞/隨著旋律跳動的音符/我多願回到最初/逃避我的無助/愛情是一場賭注/我賭上幸福/你選擇了辜負逼我低頭認輸/愛情沒有退路我更沒有去處/太多感觸我選擇了自我放逐/沒有人陪著我跳舞/踩著那淩亂的腳步/今夜就讓我自己盡情釋放孤獨/沒有人陪著我跳舞/隨著那跳動的音符/一個人的孤獨還又有誰會忌妒/我獨舞。”
我們沒有喝酒,隻是鬼叫到晚上。
我有些倦了,“散了吧。”
“不行!”肖芳大叫,“我沒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