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雲蒹養的那隻奇怪的貓,又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身姿很輕盈,跳到了雲蒹懷裏。
雲蒹把他抱在了懷裏,語氣很輕鬆,“哥,沒事的,不是一個人。”
“他和我一起呢。”
雲闌,“……”貓算人?
他一直覺得這隻貓說不出的詭異,皺眉道,“這麼抱著髒,你要是打算養這貓,最好先帶去寵物醫院看看,把該打的針都打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又忽然給她麵子了,但送上門來了,不吸白不吸,雲蒹把臉貼著他毛乎乎的頭頂,吸了一口,“哎?”
問題是這不是貓啊,這種級別的靈獸,估計比99.99%的人類都要幹淨多了。
至少小黑臉皮毛從來都沒半點灰塵,爪子肉墊都極幹淨,可能因為靈力恢複不少的原因,雲蒹看他就算從髒的地方踩過去,身上也不會留下半點汙漬。
但這個她也沒法和雲闌說,隻能含糊著,“好。”
“你這是公貓還是母貓?”雲闌說,“帶它去順便把絕育做了。”
雲蒹,“……”她回答不上來。
她還真不知道,除去那晚上的療傷,恢複了後,小黑臉也不怎麼親人,尾巴都不讓摸!別說去看性別了。
小黑臉原本懶懶的趴在她懷裏,由著她撓過腦瓜子,現在抬起頭,神情不善的盯著雲闌。
那雙紅瞳直直看著他,在夜色裏更像兩盞幽幽的鬼火。
為什麼會有這種瞳色的貓?這是什麼品種?長相為什麼也這麼奇怪?
雲闌強行按下別扭感,對雲蒹說,“我出門一趟,你好好在家,不要給外人開門。”
“去哪兒呀?”雲闌很少出門,別說這麼晚的時候。
“沒什麼,店裏一點事情。”雲闌不願多說。
“哥,要我送你過去麼?”
雲闌,“有人來接。”
……
院門終於關閉,小黑臉立馬從她懷裏跳下。
雲蒹進屋,放下書包,雲闌已經做好飯菜了,她把飯菜熱了下,給小黑臉也擺了個碗,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陸卻說的那些話。
“你們是朋友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熟人哎。”雲蒹托著腮,嘀嘀咕咕的,“你現在傷如何啦?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直說。”
她雙手撐著臉,越挨越近,眸子大大亮亮,唇紅紅的。
半晌,他忽然又跳開了,像是有些煩躁,依舊一聲不吭。
大而蓬鬆的尾巴在背後甩了甩,隨後,幾下又不見了。
雲蒹已經習慣了,吃完飯,收拾了下,她回自己房間,準備拿出自己的菠蘿手機和輔導老師練習。
忽然發現不對,桌上多了個陌生的盒子,她拿起來,拆開一看,愣住了。
是個水果牌的新手機,似乎是最新款的,觸感光滑,很漂亮的玫瑰粉,雲蒹對手機沒什麼了解,一拿起來,都能直觀的感覺到區別。
是雲闌默不作聲給她買的麼?
雲蒹開機,裏頭已經有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卡裏存了兩個號碼,都是陌生號碼。
“熒惑……”
她輕輕念出聲,是個很陌生的名字。
*
南城近年發展很快,高樓林立。
這晚是個少見的滿月夜。
位於市中心的黃金位置,遷越大廈的最頂層,屋頂。
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是整座南城的最高點。
晚風拂過臉頰很是舒暢,赫發的青年毫不畏懼地坐著,解開了領帶,一手還拎著個酒瓶子。
“全身都讓人家摸完了,尾巴都讓摸了。”他語帶促狹,“按你們種族傳統,你以後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了啊?”
身旁響起的是一道很年輕的男聲,語調冷冰冰的,遮不住聲色的清澈,“你是還沒死夠?”
是隻“黑貓”,蹲在月下,一雙漂亮的紅瞳幽幽的。
陸卻嬉皮笑臉,又喝了一口酒,“死夠了,現在就差再活夠了。”
“你現在是不是還是化不了形?”陸卻說,“配藥要的那幾樣東西,還缺最後一種,我前幾天找了吳大頭,吳大頭說他那兒有,就是要點時間。”
“當然我沒說是給你的。”陸卻說,“不然,怕他直接收攤跑路,再多錢都不賣了。”
他沒作聲,也沒反駁。
“對了,那小姑娘,她是不是還沒見過你人形啊?”陸卻擠眉,“不然怎麼可能還願意抱著睡覺。”
這……到底算是誰占了誰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