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感動
“她真的生病了?”赫連漠緊皺著眉,不敢相信此刻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人兒,竟是先前在浴室掙脫他的女人。無論怎麼看,她推開自己的力度,怎會像生病的人?是他糊塗,還是她會演戲?
“是的,堡主。”聶大夫仔細的把脈後,放下清幽的手,走到桌前,一邊開藥方一邊解說說道:“夫人感染到風寒,再加上她身子虛弱,才會昏睡過去了,老夫開兩貼藥,晚上發發汗,再調養一段時日便會複完。”
聞言,站在一旁的心兒暗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又不免擔心起來,小姐不是裝病嗎?這下子怎麼真的病了?她去找堡主時,小姐明明好好的,怎麼轉眼間,病得昏迷過去?
小姐是真的病了,還是她用了什麼方法使自己看起來像病了一樣?
赫連漠在床沿坐下,低著看著緊閉雙目的妻子,現在的她宛如一具搪瓷娃娃般嬌柔,幹淨的氣質恍如溫室花朵般嬌貴,仿佛一碰就會碎。
他伸出手想拂過清幽如黑瀑般迷人的發絲,然而,倒臥在床上的寒清幽嗚咽的叫喚著親人。
“嗯……爹……娘……”緊攏的秀眉說明她此刻的不安及煎熬。
見到赫連漠皺眉,聶大夫忙解釋說:“堡主,夫人會夢囈是正常的,隻要出了一身汗就會好轉了。”
“嗯!”他應了一聲,目光仍未離開床上的人兒。
聶大夫正整好醫箱,轉而對心兒說:“你跟我去抓幾帖藥回來。”
“可是……”心兒擔憂的望了眼清幽,若是她離開,那豈不是留下堡主跟小姐在這裏,會不會不妥?小姐是裝病的,萬一被堡主發現了怎麼辦?
“你跟去吧,這裏有我在。”赫連漠對心兒揮揮手。
就因為有你在,我才擔心。心兒在心裏咕噥著,可在這裏堡主就是天,他說什麼,沒有人敢反駁。
等他們離開後,赫連漠細細的凝視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美麗的臉上留下誘人的陰影,她原本紅潤而迷人的臉上如今一片蒼白,曾經如玫瑰花瓣般的紅唇也毫無血色。
赫連漠情不自禁的伸手朝她額頭探去,才一觸及她的額頭,即像被火燙到般地縮回手。“怎麼這麼燙?”
怎麼辦呢?
眼角的餘光掃到桌麵有盆清水,他趕緊過去,在盆裏撈起濕巾,微微擰幹水,再轉回去,敷在她額頭上。
他來來回回的做了幾次這樣的動作,連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小心翼翼,猶如照顧著嬌嫩、柔弱的小花。
整晚,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妻子床邊,甚至心兒回來了,也不勞他人之手,親自為妻子擦汗。
心兒站在一旁,用迷惑的眼神瞪著他的舉動。
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是傲龍堡堡主嗎?看他臉上的柔情,分明對她小姐很關心嘛,小姐為什麼要裝病躲避他?
赫連漠忙了一會,原本以為清幽退熱,沒想到才一會兒,她又開始發熱,摸摸她滾燙的額頭,不由得心急了,於是,他轉身吩咐心兒去打盆清水來,然後又為她擦試。
正在這時,丫鬟將煎好的藥汁端來,心兒接過來,上前對赫連漠說:“堡主,藥湯煎好了,讓心兒服侍小姐喝藥。”
“給我吧。”赫連漠轉頭,伸手要接過藥湯。
他喂小姐喝藥?這怎麼行啊,萬一小姐是裝病的,那小姐豈不是白受罪,因為小姐最討厭就是喝藥。於是她說:“堡主,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還是讓我來服侍小姐吧。”
赫連漠濃眉一皺,“囉嗦!給我。”
阻於他是堡主,心兒隻好從命,把藥碗遞給他,心裏卻暗禱,小姐,心兒想幫你,可心兒卻無能為力。
似是感應到心兒的暗禱,躺在床上的清幽微微地眨了眨長睫,然後緩緩地睜開美眸,赫連漠溫柔的目光映入她眼中,不由得一愣。
“你……怎會在這裏?”清幽望望四周,發現是在自己房裏。
“你生病了,來,把這碗藥湯喝了。”赫連漠將藥碗湊到她唇邊。
聞到藥味,很自然的,清幽蹙了下秀眉,“不要。”
“不要?”赫連漠挑眉,看她的眼神帶有幾分審視味道。
意識到自己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清幽隨即換上一副柔柔弱弱惹人心憐的模樣,乞求道:“可不可以不喝呀?從小到大,我聞這些藥味聞到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