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前夕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滾燙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服噴灑到肌膚上,南宮玨低頭望向緊靠在他懷中,雙眸微閉,已然陷入沉睡的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柔情與狠決:她的命運與另外一人息息相關麼……不盡然……

南宮玨猛然抬頭望向西域五星,冰冷的眸底厲光閃現:“本王不介意試試你們的五星陣!”洛夢溪,是屬於我的!

南宮玨入少林寺清修五年有餘,早已看破一切,清心寡欲,對世間所有事物都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可是,當聽到西域五星說洛夢溪與他不會有任何交集時,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陣恐慌……

五人相互對望一眼,眸中皆閃過一絲狠決:“既然如此,洛王爺,報歉!”話音落的同時,五人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南宮玨與洛夢溪身側,揮掌攻向南宮玨……

南宮玨不慌不忙,大手微揚,一柄薄而鋒利,散發著攝人寒光的長劍現於手中,手腕輕翻,長劍揮出,以單手之力擋下五記殺招的同時,南宮玨抱著洛夢溪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跳出了五人的劍陣,輕輕飄落在地,天蠶絲的白色衣袂在風中飛揚,風華絕代,風姿若神。

“冰魄!”望著南宮玨手中所持的長劍,西域五星中的第三星驚呼出聲:

冰魄劍、火魂刀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兩種兵器,許多名流劍客窮極一生,遍訪天下,隻為一睹這兩種兵器風采,卻無人能得償所願。

他西域五星何其有幸,有生之年竟然見到了世人夢寐以求的冰魄劍,但他西域五星又何其不幸,因為此劍正握在他們的敵人手中。

還有,南宮玨究竟把劍藏在了何處?他們剛才攻擊南宮玨時,竟然都未發現他身上有劍。

南宮玨高深莫測的武功,以及他手中所持的冰魄劍令西域五星起了懼意,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已經收了錢,就必須完成答應別人的事情,如果臨陣逃脫,名聲大損,在江湖中便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更何況,他們與那個人之間不隻是單純的雇與被雇關係。

西域五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出招快、狠、準,手中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借助劍陣的幫助,欲打敗南宮玨,搶奪洛夢溪。

南宮玨氣定神閑,懷抱著洛夢溪,單手與五星過招還遊刃有餘,五星合力出招,卻久攻不下,心中忍不住暗暗吃驚:這洛王南宮玨的武功要高出我們許多,就算打上三天三夜,我們也搶不走洛夢溪……

目光觸及在南宮玨懷中昏睡的洛夢溪,五星眼前一亮,心中打定了主意,手中長劍改變了方向,直向昏迷不醒的洛夢溪身上刺去……

南宮玨武功高強,反應也極快,五星揮劍刺向洛夢溪時,他已急速回身護向洛夢溪,恰在此時,肺中湧起一陣針紮般的疼痛,南宮玨的動作慢了一下,五星的劍尖已來到了洛夢溪麵前……

來不及細想其他,南宮玨猛然轉身,隻聽:“噗”的一聲,長劍刺入了南宮玨的肩膀,白色的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大片,有幾滴血還迸射到了洛夢溪額頭上,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端……

南宮玨知道五星攻擊洛夢溪是為引他上鉤,趁他疏於防範時對他痛下殺手,但他還是忍不住撤招去保護洛夢溪!

昏睡的洛夢溪,身體突然一震,猛然睜開了雙眼,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震驚:“南宮玨,你受傷了?”洛夢溪本想查看一下南宮玨的傷勢,奈何她身體虛弱的無一絲力氣,又或者是南宮玨抱她太緊,她掙不開南宮玨的束縛。

南宮玨微微一笑,一向深邃、冰冷的眼底竟然閃著寵溺的柔情,回答的輕描淡寫:“沒事,小傷而已!”話音落的同時,南宮玨懷抱洛夢溪猛然轉身,手中冰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向五星……

雖然五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但五人皆未能逃過冰魄劍的強勢劍氣,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第一星站穩腳步後,手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臂,語氣沉重:“南宮玨,就算這次你殺了我們,還會再有人前來的……”洛夢溪不屬於你……

南宮玨眸光微閃,在第一星話未說完時便伸手點了洛夢溪的睡穴:“說出你們的幕後主使,本王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南宮玨語氣冰冷、陰沉,深邃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現。

“我們西域五星並非貪生怕之之輩,更何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豈有出賣主雇的道理!”如果五星說出了幕後主使,那他們出賣的並不隻是自己的主雇,還是……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言畢,南宮玨眸光一寒,冰魄劍回鞘,懷抱著洛夢溪瞬間升至半空中,手腕輕翻,強勢的內力帶起強烈的颶風,以排山倒海之勢攻向西域五星,當五人意識到不好,想要逃離此地時,已經來不及了……

颶風吹過後,一切歸於平靜,南宮玨抱著洛夢溪輕輕飄落在地,站在兩人周圍的五星手持長劍,保持著阻擋颶風的姿勢,立於原地未動,眸底的震驚卻漸漸轉為一片死灰……

“撲通、撲通……”西域五星接二連三倒在了地上,身上無任何傷口,因為他們是被震碎了五髒六腑而亡……

“咳咳咳……”確認五星死亡後,南宮玨以絲帕緊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尚在病中,此次動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怕是傷及了肺腑,病情會突然加重,但他並不後悔,因為西域五星一定要死,他不想任何人泄露洛夢溪的行蹤……

至於西域五星所說的,那個命運與洛夢溪息息相關之人,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查出……

“南宮玨……”

“王爺……”

北堂曄與眾侍衛的急聲呼喚傳入耳中,南宮玨鬆了口氣,運功平複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他得了桃花癆,體質偏寒,每次強行用功時,體內真氣都會不受控製的四處亂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平複……

但不知是何原因,他此次強行運功,體內真氣竟然不受控製,亂竄之勢反而越來越烈:“噗!”南宮玨抑製不住,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如同冬天裏,開在雪中的點點紅梅……

“南宮玨!”站在不遠處的北堂曄驚呼一聲,快速向他奔來,南宮玨的意識瞬間模糊,在他修長身體倒下的刹那間,堅定的吐出一句:“先救洛夢溪!”

北堂曄和侍衛們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瞬間已消失無蹤……

“玨兒……玨兒……”朦朧中,南宮玨如置身於雲端,全身舒適不已,熟悉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南宮玨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方丈大師目露慈愛的慈祥麵容。

“師傅!”南宮玨坐起身,冰冷犀利的眸底閃著濃濃的喜悅:“您是來看我的嗎?”

“玨兒,還記得下山時,為師對你所說的話嗎?”方丈大師語帶慈愛,答非所問。

“當然記得,您說一切隨緣、隨心!”除卻已故的母親外,方丈大師是對他最好的人,所以,他說的話,南宮玨都銘記在心。

方丈大師點了點頭:“玨兒,你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要隨緣、隨心,雖然你在少林寺清修五年,早已看破一切,清心寡欲,但也不必太過壓抑自己,事過之後你會發現,幸福離你並不遠……”

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徒兒隻剩下半年時間,何來幸福可言?”

方丈大師微微一笑,眸底是一層不變的慈愛:“世間一切不過空夢一場,凡事隨緣、隨心就好!”

南宮玨輕輕搖了搖頭,眸底的苦澀笑意更濃,正欲詢問方丈大師為何會出此言,卻發現四周空蕩蕩的,哪裏還有方丈大師的影子:“師傅,師傅……”

“師傅!”南宮玨驚呼一聲,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了身,望著眼前熟悉的擺設,南宮玨眸光微閃:原來我在做夢!

“南宮玨,你終於醒了!”北堂曄頂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長舒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如果你再不醒,本皇子都要考慮要不要將你送去藥王穀……”

“洛夢溪呢?”不理會北堂曄的調侃,南宮玨四下尋找著洛夢溪,他清楚的記得,在他昏迷前,洛夢溪是緊靠在他懷中的!

“南宮玨,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為了你的安危,本皇子在這裏守了兩天兩夜,你醒後一句道謝的話沒有,就急著找你的小情人……”

北堂曄不滿的抱怨,卻還是對著一個方向微微昂了昂下巴:“她沒事,在那睡著呢。”

南宮玨順著北堂曄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了屏風另一端,還在貴妃榻上昏睡的洛夢溪,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了洛夢溪麵前,大手輕撫上了洛夢溪的額頭。

“有藥王穀的人在此,你擔心什麼,洛夢溪隻是受了重傷,外加感染風寒,施針用藥後,基本沒什麼大妨礙了。”北堂曄無聲的歎了口氣:“反倒是你的病,加重了不少……”否則以你的武功,怎會被人刺傷了肩膀……

“既然洛夢溪傷的比本王輕,為何本王都醒了,她還未醒?”對於自己的病情,南宮玨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你的驍影十八騎正在外麵巡視,沒有你的允許,本皇子哪敢將你的暗勢力暴露給別人知道!”雖說你喜歡洛夢溪,但現在你們兩人不是還沒成親麼,她還算是個外人啦……

北堂曄打了個哈欠:“所以,隻能讓洛夢溪暫時先睡著了,相比之下,她比本皇子的運氣好,本皇子心神俱疲,卻是想睡都沒得睡……”

這裏還是山穀,南宮玨、北堂曄、洛夢溪住在帳篷中,但帳篷中鋪著高貴的地毯,冬天赤腳走在上麵也不會覺得冷,牆壁上裝飾著各種價值連城的物品,兩張貴妃榻,以一張屏風隔開,其雍容華貴程度,絲毫不比王府、相府的房間差。

“對了,洛夢溪失蹤後,相府派出了大量的侍衛尋找,都快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了,看來洛夢溪在相府的地位日漸升高啊……”北堂曄感歎著,戲謔的目光在南宮玨與洛夢溪身上來回轉動。

“北堂曄,查到那批死士是何人所派了嗎?”北堂曄既然能找到他們,說明他知道他們墜穀了,當然會派人調查他墜穀的原因。

北堂曄輕輕搖了搖頭:“那些死士全都被你殺了,想查出他們的幕後主謀,需要一段時間……”

南宮玨眸光微沉:“那些死士武功高強,他們的主人要麼是富商巨甲,要麼是朝廷重臣,這樣的人家在京城是屈指可數的,更何況,洛夢溪甚少出門,得罪的人也有限……”

北堂曄點了點頭:“言之有禮,南宮玨,你是懷疑南宮楓吧,我們的人一直在監視他,最近一段時間,他沒有什麼異常舉動,不過……”北堂曄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南宮玨冷聲詢問著,小心翼翼的將洛夢溪滑到胸口的被子拉向脖頸處。

“國師回來了。”

“馮天罡!”南宮玨猛然停下手中動作的同時,也抬起了眼瞼,深邃的眸底閃著犀利與不解:“他不是奉命鎮守邊疆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了京城?”

“馮天罡名為國師,實則是南宮楓的軍師。”北堂曄微微思索,猶豫著開口:“南宮玨,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青皇年勢雖不高,但康王南宮夜叛亂時,青皇受了重傷,再加上在外爭戰一年,風餐露宿,身體是越來越差,恐怕時日無多……”

北堂曄悄悄抬頭打量南宮玨,見他麵色如常,沒什麼過激的反應,方才放下心來:“今年的菊花宴,除卻以往的吃蟹賞菊,才子佳人婚配外,應該還會立太子……”

“你的意思是說,馮天罡回京,是為協助南宮楓當太子。”南宮玨重病纏身,時日無多,根本無心於皇位,如果馮天罡回京是為協助南宮楓對付他,真是多此一舉……

整個京城沒幾人能訓練出那麼厲害的死士,南宮楓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其他人與洛夢溪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派死士殺她,馮天罡在這個時候回了京城,那些死士會不會是他派來的?

但是,馮天罡回京是為對付他南宮玨,為何要對洛夢溪痛下殺手?這些令人疑惑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玨,馮天罡精通夜觀星像,他會不會已經從星像上看出你重病在身?”北堂曄心生疑惑。

“應該不會,否則,馮天罡也不會千裏迢迢從邊疆趕來京城,協助南宮楓!”南宮楓冷眸微眯:“過幾天就是菊花宴,切記要小心防範,密切留意朝廷各重臣的一舉一動,以免給小人可趁之機,引發青霄第二次叛亂!”

南宮玨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威嚴與深意,北堂曄又是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那是自然,這次的菊花宴,絕對不會平靜……”

突然,北堂曄好像想到了什麼,布滿血絲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南宮玨,你和洛夢溪都會去參加菊花宴吧……”如果這兩人在菊花宴上訂情,肯定是青霄一大奇聞……

聰明如南宮玨,自然明白北堂曄的意思,卻假裝不懂,目光觸及洛夢溪所戴的麵紗,南宮玨眼前一亮:“藥王穀的人已經為洛夢溪診斷過,能否解掉她身上的毒?”

北堂曄為難的搖了搖頭:“洛夢溪中的是‘勿死’,天下奇毒,如果她剛剛中毒,藥王穀的人倒是有辦法,可是她已中毒一年多,殘毒則被封存到了穴道內,如果要解毒,必須先將那處穴道解開,但如此一來,殘毒必定會十倍的速度漫向全身。”

“大夫的速度快,自然可以解掉殘毒,但如果大夫人速度稍慢一些,殘毒襲遍全身,洛夢溪就沒救了,所以藥王穀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望著南宮玨眼底一閃而逝的失望,北堂曄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眸底湧上一層戲謔的笑意:“南宮玨,本皇子一直都很好奇洛夢溪毀容後的樣子,她現在還沒醒,不如我偷偷看看……”說著,北堂曄伸手去摘洛夢溪臉上的麵紗。

“啪!”眼看著北堂曄的手就要捏住洛夢溪的麵紗了,冷不防南宮玨猛然出手將他的大手打了下去,語氣微冷:“北堂曄,時候不早了,馬上命人通知洛丞相,洛夢溪在這裏。”

“本皇子看完洛夢溪的樣子就去。”說著,狼爪再次向洛夢溪的麵紗上襲去。

南宮玨閃身擋在了洛夢溪麵前,等於是將北堂曄的狼爪與洛夢溪隔離開來,語氣微沉:“不要再耽擱時間了,正事要緊。”

“南宮玨,你不想讓本皇子看就早說。”北堂曄一邊報怨,一邊慢騰騰的向外走去,眸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一天本皇子能看到她的模樣……”

南宮玨,你現在肯定好奇洛夢溪的樣子了吧,本皇子馬上離開,留給你時間看洛夢溪的模樣,據說她貌醜若鬼,但你、我並沒有見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必須適應她的醜顏,先看看她的樣子你能否受的了吧……

果然不出北堂曄所料,北堂曄走後,南宮玨望著洛夢溪微閉的眼眸,以及安然恬靜的睡顏,一向清心寡欲,對世間一切漠不關心的他第一次有了好奇心,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慢慢伸向洛夢溪的麵紗……

夜幕降臨,丞相府燈火通明,洛丞相連晚飯也沒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大廳中焦急的來回走動著:

已經兩天了,夢溪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隻怕她已是凶多吉少,如此一來,本相要如何向淩輕塵交待,他答應本相的事情,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突然,大夫人保養得當的窈窕身影映入眼簾,洛丞相猛然停下腳步,望著手端飯菜,緩步向他走近的大夫人,怒火中燒:雲碧落,都是因為你,害本相的事情毀於一旦,如果夢溪真的死了,本相定然會讓你去陪葬……

大夫人將手中托盤放至高桌上,輕輕揭開了盤中的盅蓋,頓時,濃濃的湯香飄滿了整個房間,令人垂涎三尺,食欲大震,洛丞相絲毫不為所動,冷眼旁觀大夫人接下來的動作。

大夫人拿出一個小碗,將盅中的香湯盛進碗中,語氣輕柔,一派賢惠妻子模樣:“老爺,你已經兩天兩夜都沒好好用過膳了,妾身親自燉了雞湯給您補補身體……”

“本相沒胃口!”洛丞相語氣冰冷,揮手打開了大夫人端到他麵前的雞湯,隻聽:“啪!”的一聲響,盛滿雞湯的小碗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大夫人淩厲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光,瞬間已恢複正常:“老爺,人各有命,如果夢溪真的死了,那也是她的命,咱們相府又不止夢溪一名小姐,那紫涵可是……”正室所出的相府嫡女,身份地位比洛夢溪高貴的多……

洛丞相目光陰沉,語氣冰冷:“可是淩輕塵對紫涵不感興趣,就算夢溪死了,他也不會喜歡紫涵,雲碧落,你最好祈求夢溪沒死,本相的事情可以順利完成,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

洛懷文,大夫人美眸中隱有厲光閃現,似要將洛丞相淩遲處死……

“丞相,丞相……有大小姐的消息了!”一名家丁手拿著一封信快步向大廳跑來。

真的?洛丞相心中疑惑,身形一轉,高大的身影瞬間已出了大廳,來到了那名家丁麵前,伸手搶過家丁手中的信件,拆開來看,眼底閃著疑惑與喜悅:“雷霆,你叫上雷遠、雷清等人去這個地方!”

“是,丞相!”雷霆接過洛丞相手中的信件,大致掃了兩眼,快步離去。

大廳中的大夫人眸光微閃,正欲命吳非暗中跟著雷霆去找洛夢溪,冷不防洛丞相冷冷的下了命令:“雷鳴,通知所有人來大廳,在大小姐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相府半步,否則,家法侍候!”

“是,丞相!”雷鳴恭敬的答應一聲,轉身去通知他人了。

大夫人怒氣衝天,淩厲的眸底寒光更濃:洛懷文,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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