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如果吵醒了夢溪,本王照樣扔你出去!”

南宮玨話落,小狐狸嚇的快速鑽進帳幔中,火紅的身體縮成一團,趴在床頭,乖乖閉上了眼睛。

稍頃:“王爺,淩輕塵帶到!”

“帶他進來!”南宮玨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向外室。

‘撲通!’一件龐大的黑色物體被侍衛們扔到了外室地麵上,南宮玨緩步走至黑色物體麵前,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笑意:

淩輕塵,想不到你堂堂淩府未來家主,竟是殘害這麼多無辜女子的凶手,你英俊瀟灑的表麵下,是如此邪惡的一顆心,幸好本王與夢溪大婚那天夢溪沒有選擇你,否則,她豈不是死不瞑目。

淩輕塵仍舊是身著黑色披風,大概是被潑了冷水的緣故,英俊的容顏十分狼狽,頭發上結著薄冰,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淩輕塵手扶著地麵,慢慢坐了起來,南宮玨,與暗衛們都沒有動,冷眼旁觀他狼狽掙紮。

坐起身後,淩輕塵重重的咳嗽幾聲,不遠處露出一雙白色靴子,淩輕塵順著靴子慢慢向上望去。

白色天蠶絲錦衣,熟悉的暗花,讓他記恨一輩子的熟悉容顏現於眼中,淩輕塵驚呼:“南宮玨,你怎麼會在這裏?”

南宮玨冷哼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本王來問你,淩輕塵不要再裝了,你這身裝扮闖進本王別院,設計本王,趁機吸食夢溪的血,害她險些喪命。”

“淩輕塵,本王知道你恨本王,男子漢大丈夫,你與本王有仇,大可直接對付本王,不要將夢溪牽扯進來,她是無辜的,就算那天大婚時,她棄你選擇本王,也不是她的錯……”

“南宮玨,你到底在說什麼,在下怎麼聽不懂?”淩輕塵聽的雲裏霧裏。

聞言,南宮玨眼底的嘲諷笑意更濃:“淩輕塵,不要告訴本王,你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如果真是如此,本王會更看不起你。

望著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以及胸中不斷翻騰的氣血,淩輕塵斂眸凝神沉思,許多破碎的片斷在腦海中浮現,淩輕塵眼底閃著震驚與懊悔:“我,真的傷了夢溪?”吸了她的血。

“淩輕塵,夢溪現在就在內室,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親眼看看,本王的確精於算計,但絕不會拿夢溪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自己傷了她,誣陷到你身上!”

淩輕塵嘴角輕揚,一絲嘲諷笑意浮現:“我知道,你對夢溪,就如我對夢溪一樣,寧願傷了天下人,也不願傷她半分!”

重重的歎了口氣:“南宮玨,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十年前的吸血怪人並非我淩輕塵,我應該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吸食人血……”

“什麼叫應該是?”對於淩輕塵的話,南宮玨明顯不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何說的這麼沒棱兩可?”

淩輕塵苦笑:“因為在吸食人血時,我並不知道,第二天,腦子中會閃現一些零散的片斷,有時,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南宮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可以告訴你,為了夢溪的安全,我不會騙你,事情要從你與夢溪大婚時說起。”

“夢溪舍棄在下,選擇了你,在下非常傷心,便借著做生意,想要離開青霄京城,獨自一人冷靜冷靜。”

“有一天,我來到青霄邊境,查看商鋪,那天晚上也是月圓之夜,月色很好,我睡不著,便踏著月色出去散步,在一個相對偏僻之處,聽到一聲女子慘叫。”

“救人要緊,我未想其他,快速去了慘叫聲傳來之處,但不知為何,我走來走去,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就在我明白自己被人困入陣內時,聞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想要閉氣,身體已不聽使喚……”

“再後來的事情,我便沒有印象了,醒來時,我躺在客棧房間的床上,身體也很正常,沒有任何不適,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南宮玨眸光微沉:“你晚上睡覺時,在哪裏?”

“三百裏外的苔州,當時,我是穿著寢衣入睡的……”這身黑色披風,我都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又是怎麼穿到我身上的。

唯恐南宮玨不信,淩輕塵解開了黑色披風,映入眾人眼簾的,的確是一襲青色寢衣:“如果我有心出來殺人,絕不會穿著寢衣!”

見南宮玨在沉思,淩輕塵又說出了一點兒疑惑:“前幾個月吸食人血時,我都是回到自己房間後,休息一段時間,第二天很晚才醒,為何今天醒的這麼早?”

南宮玨眼眸微轉:難道是因為,夢溪的血!

雖然南宮玨非常不願意承認洛夢溪絕情宮聖女的身份,可他卻知道,絕情宮聖女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江湖門派有江湖門派的規矩,以及他們的特殊之處,比如南疆拜月教教主的血讓惡靈不敢靠近,祭祀法力無邊,月魄奪人心弦。

洛夢溪身為絕情宮聖女,必定有其獨特之處,隻是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罷了。

“淩輕塵,你現在感覺如何?”雖然現在的淩輕塵身著黑色披風,但南宮玨看的出,他身上的黑暗氣息,竟然消逝大半:

本王與夢溪大婚時,淩輕塵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後來,不知為何,她身上突然縈繞了濃重的黑暗氣息。

本王原以為他是練了某種邪功所致,想不到竟是被人設計,吸了人血,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淩輕塵,在事情沒有查明前,本王不會放你離開別院!”萬一淩輕塵撒謊,本王放他出去,豈不是助紂為虐。

“在下明白!”夢溪傷勢未愈,我也不想再害人了!

南宮玨擺了擺手,侍衛們將淩輕塵架了出去,東方天空已經發亮,別院被迷昏的侍衛,暗衛們也都醒了過來。

不過,為了洛夢溪的安全,南宮玨沒有離開臥室,吩咐侍衛們將書房中有關武功的藏書全部拿來,南宮玨坐在內室細細翻閱。

燕王府,一大早青月便拿著點心來到大廳,等候北堂曄。

北堂曄早就睡醒了,得知青月來了燕王府,便躺在床上裝睡,本以為青月沒有耐心,等上一時半會兒,北堂曄不醒,就會自動離去。

可這青月的耐心,出乎了北堂曄的意料之外,從早晨等到中午,用過午膳後,又從中午等到日落,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管家,曄哥哥怎麼還沒醒,要不要找大夫幫他看看?”一個再能睡,也不至於睡這麼長時間吧。

“回郡主,燕王爺昨晚與安王,太子等人徹夜飲酒暢談,天亮時才睡,所以……”

這王爺的謊話說的也太……不著邊際了,誰不知道昨天天黑後安王,太子便各自回府,這謊話,一戳就破,王爺是擺明了想直言告訴青月郡主:本王不想見你。

如果換做別人,得知北堂曄在趕自己,肯定會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燕王府,隻是,不知為何,青月對管家那番話,絲毫沒有懷疑:

“這樣啊,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醒來後頭疼欲裂的,本郡主那裏有解酒丸,小鳳,你回宮拿些過來給曄哥哥服用,免得他睡醒後難受!”

“什麼?那丫頭還沒走?”北堂曄身著白色裏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滿眼無奈:還命人去拿什麼解酒丸,如果她真拿藥丸往本王嘴裏塞,本王可就慘了!

“王爺,現在您打算怎麼辦?”管家站在外室,望著無奈的北堂曄,想笑,卻不敢笑。

“還能怎麼辦,為本王更衣,卻見那個討厭鬼!”避而不見不是辦法,早些將她送出燕王府,才是最好的計策。

客廳,青月還在四下打量她已經看了無數遍的大廳,本來她是打算在燕王府四處走走的,但又怕北堂曄醒後看不到她,便一直在客廳中等著。

小鳳的動作怎麼這麼慢,還沒回來,萬一曄哥哥睡醒後頭疼怎麼辦?

咳咳,貌似某人忘了,小鳳剛走不久,就算騎最快的馬,也隻是走了一半路程而已,連皇宮都沒到,怎麼可能拿得來藥丸!

“青月,找曄哥哥什麼事啊?”北堂曄在管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腳步虛浮’的走進了客廳,雙眸微閉,顯得異常疲憊。

“曄哥哥,你醒了,好些沒有,青月命人去拿解酒丸了……”青月快速走至北堂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本王沒事!”北堂曄含糊不清的回答著,不時眯眼偷偷觀察青月的反應:“青月,曄哥哥酒醉未醒,現在天又黑了,怕是無法招呼你,不如你先回宮,等本王恢複了,再請你來做客!”

青月正欲說話,北堂曄已搶先開口:“來人,送青月郡主回宮!”

回頭:“青月,曄哥哥現在有些難受,就先回房休息,不送你了!”轉身,北堂曄讓管家輕扶著快步走出了客廳,與剛才那個腳步虛浮,隨時都會摔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北堂曄的不對勁,青月氣的咬牙切齒:“北堂曄,北堂曄,你給我站住……”

青月氣的厲聲呼喚自身後傳來,北堂曄心中一驚:小魔女來了,惹不起!

抽出胳膊,甩開管家,北堂曄快步向前跑去,不遠處是高牆,北堂曄想也沒想,騰空躍過,青月雖然也會輕功,卻不如北堂曄,當她追出高牆後,四周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北堂曄的身影。

日出又日落,洛夢溪躺在床上熟睡,南宮玨坐在桌前看書,飯也沒吃,期間,北堂翊,北堂煜派人請他過府一敘,都被他回絕:夢溪重傷還未清醒,他哪有心理去做客。

夜幕降臨,明亮的夜明珠映著整個房間溫馨甜蜜,南宮玨仍然坐在桌前看書,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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