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此時眸中隱含著眼淚,欲流未流,真是端的我見猶憐!風雲輕似乎沒聽見風輕煙的喝斥,端著手中的碗,四平八穩的一步步向著門口走近,她倒是要看看屋子裏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長的是何模樣,難道說藍笑傾比她這大姐還美?

她可是沒忘了剛才聽到的那句“十個風府,也比不上一個藍哥哥”的話。

“大姐!你怎麼也不問問我來幹什麼的,就開始攆我呢?”風雲輕對風輕煙的喝斥不以為意,端著手中的碗,四平八穩的一步步向著門口走近,笑的自認為很甜美的道:“我可是聽說府中來了貴客,才好心的給貴客送水來喝。”

“送水?”風輕煙的身子正好堵在大廳的門口,聞言水眸轉處,看到了風雲輕手中端著的大碗,一股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風輕煙立時用手中的手帕捂住了鼻子,身子後退了一步,嫌惡的看著那碗血,對著風雲輕怒道:“這明明是血,你當我是瞎子麼?”

“哎呀!大姐生什麼氣嘛!可是你不問問屋子裏的貴客,又怎麼能知道他不愛喝呢!”風雲輕繼續向前走著,將手中的碗端到風輕煙的近前,討好的道:“大姐聞聞,這血比水可是香多了。屋子裏的貴客一定會喜歡的。”

風輕煙聞到濃鬱的血腥味就覺得腹中作嘔,身子更加往後退,雖然那血很香,但濃濃的,紅紅的,看起來也很惡心,用娟帕竭力的捂著嘴:“胡鬧!回去!”

“不要!”風雲輕搖搖頭,手中的血碗開路,慢慢的向著堵著門口的風輕煙欺身走進,固執的不滿的嘟起紅唇:“那是大姐不喜歡,沒準屋子裏的貴客可是喜歡的緊呢!”

“你……”風輕煙後退著,手中的帕子盡管將口鼻捂的很嚴,但還是不可抑製那味道撲鼻而來,隻覺胸腹中更加惡心了:“拿開!”

“大姐!多香啊!多聞一會兒就好了。你就會發現它真的很香的。”風雲輕滿是脂粉鋪蓋的小臉笑的可親,更加的將血碗湊的近了,幾乎是貼到了風輕煙的嘴邊。

風輕煙後退著,似乎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眼前的血碗,一張嬌柔絕美的臉憋的通紅,身子已經不能再退,再退的話就進回屋子裏了。

“是不是感覺現在好多了,我就說嘛!”風雲輕白白的眉毛嗔怪的看了一眼風輕煙憋的通紅的臉,繞過她的身子,抬步就要像門內走去。

“再往前走一步,我以家法治你!”風輕煙忽然拿開手帕開口。聲音僵硬,顯然是在忍著心口作嘔的不適。

嚇!家法啊!風雲輕立時的止住腳步。這楚緣夕在風輕煙的心裏什麼時候有這麼重要了?居然連見也不讓她見。

難道這楚緣夕真的有那麼美,比雲伴月還美麼?或者美的隻是他手中的權利,亦或者是南陽王朝九皇子的身份?還是因為楚緣夕至今沒娶妻?讓她的大姐對她防範若此?怕她也給楚緣夕搶了?

雖然她很喜歡搶男人,尤其是美的男子,更尤其是風輕煙看上的男人,就比如雲伴月……

但有時候她還是有原則的。要看著喜歡才搶,不喜歡的話,那人就是扔在她的藏嬌閣門口,她也是不屑於看上一眼的。

風雲輕緩緩轉過頭,看著風輕煙又重新的捂上了娟帕,神情有些狼狽躲著她手中的血碗,雖然明明惡心的要死,確還是硬撐著堵在門口不讓他見裏麵的人。

看著這張美極了的臉,和臉上憋悶的神情,實在是賞心悅目,風雲輕的心情忽然很好:“不進去就不進去嘛!你非要搬出來家法嚇我做什麼?”

說著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紅唇嘟著看著風輕煙:“大姐!我也是好心,知道屋中的貴客有需要,我才來的,要不以我要應付藏嬌閣的那些公子們,哪裏還有時間跑這裏來閑逛?”

閑逛?她這個七妹是來閑逛的麼?風輕煙看著風雲輕,隻見她身上的白衣白的像死人穿的孝衣,臉撲了厚厚的白粉,連眉毛是黑的都看不出來了,頭發散披著,連一隻發簪也沒有,遠遠看來簡直就像鬼,秀眉更加蹙緊,捂著嘴喝斥道:“你可是風府的小姐,做什麼弄成這副鬼樣子?”

“哎呀!還不是那雲伴月……”風雲輕本來帶笑的小臉,一提到雲伴月,神情頓時哀怨。

雲伴月?風輕煙的鳳目本能的染上一抹異色,脫口道:“伴月公子怎麼了?”

雖然僅是一瞬,但那抹異色還是被風雲輕撲捉到了,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風雲輕更是哀怨無限:“他說她喜歡我這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