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前的椅子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把比尋常椅子大一點兒,估計能容得下兩個人擠著坐的,用黃金打造的椅子。
椅子已經被磨的光滑,雖然經受好幾百年的歲月洗禮,卻依然閃閃發著黃橙橙的光。
輕撫衣擺,風雲輕緩緩的坐了上去,想著這不知道多少男人屁股坐過的椅子呢!真髒!她要是登基的話,一定讓蘭兒重新的找人打造一把,比這個還大的,還純淨的椅子。
至於這個椅子,看在它是金子的份上,敲碎了,溶吧溶吧就賣了,黃金拿到哪兒去都值錢啊!根本就不受時空和時間的限製。
風雲輕這樣想著,屁股下一涼,硬硬的,她不由得蹙了一下眉頭。不知道這麼一把破椅子,那些人憑什麼還爭破頭搶破腦袋的來搶。做皇帝其實是天下最辛苦最受累最不得好處的活計。
強壓住屁股底下的不適,風雲輕緩緩抬頭。
這一眼看去,她倒是驚了一跳,她一人坐在高處,向下俯視,人人垂首斂目。忽然空前的升起一種虛榮和高傲。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搶這把椅子。這一刻,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底下滿朝文武,除卻雨燼和梅如雪,都匍匐在地。包括楚緣夕。
雨燼和梅如雪皆是鳳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將她剛才徘腹和心中的想法都知道一般。
風雲輕撇撇嘴,將自己高飛的虛榮和脫軌的高傲拉回來,聲音盡量淡然平穩的道:“眾卿……平身吧!”
“謝皇上!”滿朝文武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風雲輕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再次清淡的開口:“陳公公,放在第三道玉階上那兩把椅子呢?”
“回皇上!撤了。”陳公公立即道。
“重新的擺上來!請雪公子和雨燼公子上座!”風雲輕輕輕揮了一下袖擺,看著底下眾人:“眾卿可有什麼意見麼?”
“回皇上!雨燼公子和雪公子尊為皇夫,理應上座!”禮部侍郎立即躬身道。
“好!”風雲輕點點頭,見陳公公已經命人抬了上來,便淡淡的道:“那你二人便坐上來吧!”
梅如雪鳳目一閃,眸光清洌的看了風雲輕一眼。雨燼則是眸光溫潤,同樣看了風雲輕一眼。二人同時抬步,緩步上了玉階,一撩衣擺,幾乎動作一致的坐了下來。
一南一北,兩個清華無雙的人兒,絲毫不比這金壁輝煌的大殿有絲毫的遜色。
風雲輕被梅如雪清洌的眸光看的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想讓專屬於藍笑傾的椅子就這麼被拿掉。藍笑傾和藍王府對南陽江山所做的一切,都當與南陽永固。
壓下心中的不舒服,對著下麵再次開口:“對於沐王爺謀反之事,眾卿可有應對之策?”
“回皇上!即刻出兵鎮壓!”劉亦青出列,對著風雲輕一躬身,垂首道:“臣願請兵出戰!”
梅如雪眉梢微微一挑。薄唇帶了絲淡淡的嘲諷笑意看著出列的劉亦青。
雨燼則眸光溫和平靜。
風雲輕同樣微微挑眉,看著劉亦青:“哦?劉少將軍打算如何出戰?可有謀略部屬?”
劉亦青一愣,隨即道:“臣即刻請兵,直達邊城,奪回邊城十二州,平叛內亂。”
“這麼說劉少將軍是想以武對武,以強勝強了?”風雲輕淡淡的看著劉亦青:“你可曾想過如此冰天戰火交融下,無論死傷多少兵士,那十二州百姓該當何存?”
劉亦青一怔,然後抬頭看著風雲輕。當看到那上座高位,一襲如水白衣的人兒,頓時失了言語。
風雲輕看著他,再次開口:“邊關三十萬兵士盡落沐王爺之手,他既然謀反,必定早有籌謀,又何止這三十萬兵權?若冒然出戰,雙方硬拚,豈非是罔顧我南陽大好熱血將士的性命。你可知又會有多少家園被毀,妻離子散?”
劉亦青身子一震,然後立即躬身,對著風雲輕請罪自省道:“是臣考慮不周,皇上恕罪!”
“出兵是一定要出兵的,但是如何出兵自然要有個完全之策。劉少將軍稍安勿躁。聽聽眾位大人的意見如何?”風雲輕也不怪罪,溫和的開口。
“是!”劉亦青躬身,心服誠服的退回了隊列。
“還有哪位大人可有良策?”風雲輕眸光掃視大殿文武百官。文官自然以王丞相為首,武官自然以楚緣夕為首。她如水的眸子看了梅如雪一眼,微微一眯:“兵部侍郎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