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晚風攜帶著雨後的濕冷吹進寢屋,嫩黃色輕紗襦裙在晚風中微微擺動。
她滿不情願的挪到幕楚瀟的身旁,幕楚瀟一點點的教她。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手背上的幾道劃傷,她拿著鑷子的手在微微發抖。
前世的她即使全身滿目瘡痍,她也未曾害怕過,可是現在竟然因為幾道傷口而發抖。
幕楚瀟挑眉看著墨風晚,“想什麼呢?”
墨風晚看向幕楚瀟,她擰巴著小臉,“帝師哥哥,我……我不敢。”
幕楚瀟單手支頤,眉眼處盡是冰涼,“你覺得你每次都能很幸運的讓本座給你處理傷口嗎?”
墨風晚的手指緊緊捏住鑷子,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給幕楚瀟處理傷口。
許是他從前受過無數傷,這樣的傷口在他的眼裏不足一提。
他麵不改色的看著墨風晚為他處理傷口,不經意間露出一抹淺笑。
皓月當空。
南院
陌裳帶著風行和輕緩走進墨風晚的屋子。
屋內被褥整齊疊放,妝奩內的脂粉盒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起。
唯有地麵髒亂不堪,好幾隻小兔子在雜草中吃草。
陌裳見狀微微蹙眉,“怎麼跟兔子住在一起呀。”
她未曾多想,帶著風行和輕緩進來將屋內的東西悉數搬走。
輕緩指著地上的兔子,“這些東西怎麼搬?”
風行見狀,輕笑:“幾隻兔子罷了,抱在懷裏走過去。”
陌裳抿唇輕笑。
輕緩則一臉嫌棄的將好多隻兔子抱在懷裏,毛毛軟軟的東西他抱著真難受。
住在隔壁的寧臣鬆聽見門外的動靜,他開門走出來,風行此時正好從寧臣鬆的屋門前路過。
幕楚瀟身邊的人他基本有印象,“你們怎麼隨便動晚晚的東西?”
墨嬋寧聽見寧臣鬆的聲音也走了出來,她看著眼前來人不禁眉頭微蹙。
陌裳聲音溫柔的說道:“以後九小姐要住在瓊安閣了,所以這些東西是要搬去瓊安閣的。”
她音色溫柔,身姿曼妙,饒是男人都無法抵禦這樣的美少女。
寧臣鬆輕“啊”了一聲,“晚晚為什麼要住在瓊安閣?”
“奴婢不知。”陌裳福了福身子便端著妝奩盒離開了。
墨嬋寧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問道:“晚晚怎麼突然要住在瓊安閣了?”
“肯定是被幕楚瀟逼得唄。”
語畢,寧臣鬆轉身走進屋內。
墨嬋寧卻站在紅漆遊廊下遲遲不願進去,直到陌裳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南院門口時,她輕歎一口氣轉身走進自己的屋子。
夜色空靈。
墨風晚坐在桌邊托腮看向庭院,也不知道陌裳什麼時候才能把她的東西搬過來,她一點都不想跟帝師單獨相處。
她正鬱悶時,瓊安閣的門口突然倒映出一個曼妙身姿的倒影。
她欣喜的站起來,“帝師哥哥,早些休息。”
她說完打開門扇朝著輕緩走去。
幕楚瀟坐在羅漢床榻邊手持書卷看向窗外。
燈火下,小姑娘的輕紗襦裙在夜風中擺動,稚嫩的小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幕楚瀟見狀,他的唇角原本都要翹起來了。
可當他看見墨風晚懷中的兔子時,臉色立馬陰了下來。
前兩天風行告訴他後山的兔子不見了,他當時還以為是那些兔子自己跑了,現在看來是被墨風晚擄去了。